眼睛被遮住,南昭看不到他了,又眨了兩下,乖乖的閉上眼睛。
“在森林的盡頭有一座城堡,城堡裏麵住著一隻出生不久的小兔子,小兔子不乖的時候就喜歡瞞著媽媽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玩。”
“有一天跑到森林外圍踩蘑菇,忽然看見,不遠的樹下有一隻傷的大灰狼。”
“大灰狼闔著雙眸,另類又兇殘。”
“但單純的兔子年紀太小了,媽媽隻告訴要遠離可怕的灰狼,可卻並不認識狼這種生。”
“蠢兔子擔憂的停在大灰狼麵前,大眼睛的,清澈單純,傻的夠嗆,綿綿的問他,你還好嗎?”
“大灰狼被獵人的槍中了的腹部,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已經沒什麽力氣了,連抬起頭,出鋒利的牙齒,咬死一隻兔子的力氣都沒有。”
“他睜開幾乎和蠢兔子的小爪子差不多大的褐眼睛,出兇狠的神,裝腔作勢的朝低吼,試圖趕跑這隻不怕死的蠢兔子。”
“他故意呼出重的氣息打在臉上,將雪白的吹起來,用帶的爪子重重的推,失去意識前還惡劣的試圖把弄髒。”
大灰狼醒來的時候,心想,那隻蠢兔子應該已經跑了。
等他好了,下次再見麵,就把吃掉。
年的嗓音幹淨低沉,講故事時沒有波起伏,但仍然好聽,讓耳朵得到放鬆。
原本不那麽出彩的故事,都被勾出了好奇來。
南昭已經醞釀出些困意來,聲問,“然後呢?小兔子跑了嗎?”
“沒有。”靳曜手,輕輕將到頰邊的碎發撥到一邊,指腹在的臉頰蹭了蹭。
兔子太傻了。
南昭有些迷糊了,並沒有察覺到男生的小作。
他輕輕彎了彎,低聲道,“大灰狼醒來,發現那隻蠢兔子正小心翼翼的拿著草藥往他的傷口上敷,清理著他上骯髒的汙。”
“蠢兔子包紮的手法差極了。”
“而大灰狼已經恢複了些力氣,惡意的想一口吃掉,小小的一隻,他輕易就能咬斷的嚨。”
蠢兔子卻以為他疼了。
反而遞給他一顆糖,聲氣的說,“我生病的時候媽媽就給我吃這個,就不疼啦。”
大灰狼猝不及防被塞了一糖。
他不滿的兇相畢,出鋒利的牙齒,嚇得蠢兔子眼圈紅紅,踉蹌著摔到了地上。
蠢兔子委屈的拉住他比大了不知道多倍的爪子,安他,“不疼不疼哦。”
大灰狼覺得這隻兔子保不齊是個傻的。
但轉念一想,有隻免費的清潔勞力也不錯。
他決定暫時放過。
第二天,兔子又來了。
它給大灰狼換藥,理傷口,喂他糖吃。大灰狼想,傷還沒好,那就再讓你多活一天吧。
第三天、第四天,蠢兔子風雨無阻的跑來照顧他。
大灰狼總是想,那就再讓你多活一天吧。
南昭睜開泛著困意的眼睛,嗓音綿綿的笑道,“他是不是舍不得吃掉小兔子了呀?”
是啊。
兔子又蠢又笨,時間久了,狼覺得,竟然還有點可。
日子走啊走。
直到他的傷都好了,那隻蠢兔子說,“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那我明天就不來啦!”
大灰狼出爪子按住小小的兔子,心想,那我就要咬死了。
他出尖利的牙齒。
蠢兔子被他按在爪下,不解的看著他,半晌,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來,問他。
“你要吃嗎?”
走前,還想給他留下一大把糖果。
大灰狼惡狠狠的盯著,魯的咬掉那顆糖,鼻尖拱著,狠狠威脅,“不準走!”
兔子笨拙的用爪子比劃著。
“可是媽媽說最近森林裏不太平,來了一隻可怕的灰狼,他會吃掉我們,所以媽媽要帶著我搬家啦。”
狼看傻子似的看著。
蠢兔子毫無察覺的從他爪子下爬出來。
踮著腳尖了他趴在地上的腦袋,“你也快回去陪家人吧!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大灰狼說他沒有家人。
小兔子想了想自己失去媽媽的場景,難過的眼睛都紅了,差點哭出來。
眼睛的看著大灰狼,對他說,“那等我們下次再見麵,我給你當家人好不好?”
兔子想了想,補充道,“就像媽媽陪伴爸爸一樣。”
“好啊。”大灰狼想。你要是不兌現諾言,我就吃掉你。
講到這裏,靳曜停下了。
房間裏安安靜靜,過了好一會兒,南昭眼睫了一下,努力著眼皮,最終困倦的放棄了。
從被子裏探出手臂來。
纖細又白的一隻。
靳曜握住的手,了指尖,南昭安心了,抓住他手臂抱住,“然後呢?”
聲問,“他們後來又見麵了嗎?”
“見了。”靳曜靜了靜,低聲說。
當然見了。
“兔子小姐最後嫁給灰狼先生了嗎?”
“嗯。”靳曜彎起,靜了片刻,聲說,“長大後的兔子小姐來找灰狼先生,他們在森林深建了一座新城堡,有花,有樹,還有很多好朋友。”
“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真好。”南昭彎了彎角,抓著他的手,安心的墜了夢鄉。
靳曜用空閑的手替掖了掖被子,目落在溫睡的孩臉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其實,就算兔子小姐不記得灰狼先生也沒有關係。
就算不來,他早晚都會去找的。
總要回到他邊。
他用手指了嘟嘟的臉,心髒的發,想低頭親親,但最終隻是指尖停了片刻,低聲道。
“晚安。”
他輕歎了口氣,再等等。
再耐心等一等。
已經在邊了,不是嗎。
過了許久,靳曜站起,拿起遙控把空調提到夜晚適當的溫度,小心的關上門。
兩天後,兩人踏上了去蘇州的列車。
和幾個月前初來乍到的陌生茫然不同,這次有靳曜的陪伴,南昭隻負責當小跟班。
背包和零食都是靳曜拿著的。
南昭挨著窗坐,趴在窗邊看外麵的風景。
總共大概三四個小時的路程,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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