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剛離開不久,平遙長公主的車駕就到了攝政王府。
跟一起來的還有秦羽墨。
不過秦羽墨把送到王府之後,就轉道進了宮。
沈凝命人把領花廳,並給準備了酸梅:“你現在有孕在,茶要喝。”
平遙長公主挑眉:“你不奇怪?”
“奇怪什麽?”沈凝在一旁落座,失笑反問,“奇怪你怎麽會有孕?”
子親之後有孕,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有什麽好奇怪的?
“皇嬸此去南昭,回來之後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平遙長公主打量著沈凝的氣,“不像以前那般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不再拒人於千裏之外,眼神變得平和了許多,好像多了一些七六……”
“就是變得像個正常人了是嗎?說那麽複雜幹什麽?”沈凝笑意清淺,著幾分雲淡風輕,“人總會變的。時間可以讓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也能讓一個快要變厲鬼的人重新變回正常人。”
當然,真正改變人的不是時間,而是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
曾經那不堪回首的兩年裏,從人變了鬼。
這半年裏,又從鬼變了人。
沈凝覺得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裏,的人生足以算得上跌宕起伏,玄莫測。
平遙長公主緩緩點頭:“變人好的。雖說人生短短幾十年,早晚都要走到鬼那一步,然而但凡可以選擇的人,還是希做人的時間能久一點。”
說著,笑了笑:“畢竟人世間還有很多好的景致值得去。”
沈凝嗯了一聲,目落在平遙長公主的腹部:“你這是打算收心了?”
平遙長公主點頭:“本宮選的這個駙馬沒什麽大出息,但好也好在沒什麽出息,野心不大,功利不強,難得是有一腔赤誠之心。你跟皇叔離開的這幾個月,他辦了幾件事,都跟民生有關。”
平遙長公主印象中的世家貴公子整日都是吃喝玩樂,附庸風雅,或者讀書考取功名,宗耀祖。
也習慣了這些人的思維和認知。
畢竟自己就是這種脾氣,隻管自己快不快樂,哪管他人死活?
然而秦羽墨不一樣。
起初他自卑,不敢流出多,對仕沒什麽想法,甚至膽小謹慎,提心吊膽,數次惹得平遙長公主不耐煩,恨不得打他一頓。
但仕之後表現得卻可圈可點。
起初小心謹慎是為了不招惹麻煩,後來膽子放開了,知道攝政王是真心用他,就開始主做一些有利於民生的事。
若朝中有員暗地給他製造阻礙,他回家之後就會把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告訴給平遙長公主,再由平遙長公主去解決製造阻礙的員。
幾次下來,朝中那些個員們都不敢相信。
在朝為之人居然一點風骨都沒有。
輒告狀,還是跟子告狀。
他到底是怎麽告得出口的?
好在員們清秦羽墨的脾氣之後,雖然暗自不屑,但也無可奈何,隻是朝中沒有不風的牆,這些話傳著傳著就傳到了京城一些貴公子的耳朵裏。
偶爾有年輕公子三五群聚個會,喝個茶,作個詩詞,邀請到秦羽墨時,席間難免就會有一些酸言酸語針對他,有人還故意嘲諷秦羽墨是個吃飯的。
好在秦羽墨並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他。
平遙長公主懶懶地倚著人靠,指尖一點魚食撒下去,看湖中錦鯉爭先恐後地搶食:“本宮上次聽到有人奚落他,原以為會傷了他的自尊,正要上前教訓教訓賤的男人,沒想到他反擊了。”
說到這裏,角揚起一抹笑意:“反擊得很不錯。”
秦羽墨說,“隻有想吃飯而吃不到的人,才會如此酸氣衝天,我吃飯我高興,長公主就喜歡我這副吃飯的樣子。”
那麽理直氣壯,那麽自信飛揚,毫聽不出被嘲諷辱的自卑。
那一瞬間,平遙長公主才驚覺進場之後,秦羽墨變了,變得自信,不再像以前那般自卑敏。
讓他擁有自信的不是職和權力,而是他想做的事能做得到,不管是通過什麽辦法做到,總之結果是讓他滿意的。
他覺得他是在做為國為民的大事,而往往這些事是要帶著信念做的。
“其實你也變了。”沈凝靜靜平遙長公主笑意生的臉,“你以前何曾會在提到一個人的時候侃侃而談?”
平遙長公主微默,隨即歎了口氣:“本宮以前還擔心委屈了他,沒想到他適應得快,如今已經坦然接了吃飯的事實。”
“所以你覺得可以生個孩子?”
平遙嗯了一聲:“我跟他談過,他想多做一些於百姓有益的事,但權力不夠,希我能幫他,本宮這個人一輩子肆無忌憚,從未想過做多善事,沒想到臨了卻要全別人做善事的心願。”
“好的,不是嗎?”沈凝笑了笑,“不管男,能為別人的依靠,也是件幸福的事。”
平遙長公主緩緩點頭:“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他上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果然人的神是需要信念來支撐的。”
兩人就這麽悠閑地聊著,像是多年不見的閨中友一樣。
聊完了秦羽墨的事,平遙長公主正開口:“皇叔是不是決定要稱帝了?”
“是有這個想法。”沈凝點頭,“不但要稱帝,我們還打算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平遙長公主心頭微:“比如?”
“統一天下。”
“霸氣。”平遙長公主掌,“這才是戰神應有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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