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窄小,隻能容納一人。
沐夏一躍而下,立刻便宛如坐梯般,不控製地顛簸疾衝下去。
這過程中塵土撲的滿頭滿臉,地之氣也越來越濃,縷縷往骨頭裡鑽。
好在沐夏堅不可摧,又有歸一訣轉化為仙元。
但季長天就沒這麼舒服了。
上方轟隆隆的下聲裡,夾雜著季長天痛苦的悶哼。
「前輩,之本源!」沐夏一喝提醒他:「以之本源阻擋地之氣!」
砰的一聲。
上頭傳來燈盞碎裂聲。
一陣灼灼的熱芒從上方散開,也有了芒將地照亮。
沐夏的眸子猛地一瞇,極速下在地裡,能看到好些地方,是有著跡的。
手抓了一把,腳下忽然一愴,接到了實地。
地在這裡拐了個彎,變了平行向前的一條甬道,但也隻能容一人爬過。
「殿下快讓開!」上麵季長天大吼。
沐夏一腳後蹬,向前躥出一個位去。
季長天立刻跌落下來,砰的一聲,震的沐夏耳發疼。
「前輩有沒有事?」沐夏艱難地在狹小甬道裡回頭,和被之本源包裹之中,息不止也狼狽不止的季長天對視,兩人全都笑了起來。
「我無妨,幸虧殿下機敏,想到了之本源,不然這地之氣的侵襲下,老夫隻怕要傷慘重。」
季長天後怕地笑道,又愕然地看著全然無恙的沐夏。
不由一陣搖頭,暗道這位公主殿下,果真是了不得!
比起他這位正牌仙王還像仙王!
「殿下,這怕是天武仙帝挖出的一條地,不知他是何時逃出去的,又離開了多年?」
季長天遠前方幽深的甬道。
「時間不短了。」沐夏一手,手心裡是一把泥土砂礫,但砂礫呈褐,沾著點點痂。
「這是……」季長天眸子一。
「是天武仙帝嘔出的。」
沐夏瞇眼道:「我們是一次下,但天武仙帝既要挖出這條地道,所耗的工夫定是不短。」
「且要小心氣息不外泄,避過五妙天閣的耳目,這地道他隻能挖的無限深。」
「在地之氣的侵蝕之下,也必定傷勢極重!」
「逆轉!」
清喝一聲。
沒過片刻,痂緩緩地化為珠,又消失無蹤。
砂礫在手心裡,呈現了最原始的形態。
「約麼逆轉了四百年。」沐夏著剛剛的逆轉之力道。
「這一把砂礫,是我在中段位置隨手抓的,顯然剛被關押進地牢沒多久,天武仙帝就開始準備逃之路了。」
季長天點點頭,自然是相信這一說法。
但有一點讓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
「可他為何要逃?」
季長天一頭霧水:「三位天帝大人,明明承諾過五千萬年後一筆勾銷,天帝一言九鼎,絕不是兒戲之言。」
「洪仙帝和離塵仙帝等人都認可了此事,安穩等在地牢裡,為何單單天武仙帝要逃?「
「五千萬年對他們來說,明明隻是短短一晃眼啊!」
「怎麼就寧可被地之氣重傷,也定要逃跑呢?」
在季長天看來,這做法實在是蠢的不可思議!
沐夏輕飄飄地笑了一聲:「也許他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等不了五千萬年吧。」
比如下界的世界樹。
五千萬年後。
誰知道世界樹會到了誰手裡去?
此刻沐夏基本已經能肯定,世界樹絕對同天武仙帝有關!
這裡已經是深仙域的地心,地心堅固不凡,就算是一拳全力砸出,都至多是半個平方大小的深。
天武仙帝被下了製的同時,卻能徒手開拓出這一條地道?
能想到的,隻有來自神域的煉傳承。
天手神帝的傳承!
「走,我們繼續往前。」
沐夏轉過頭來,當先沿著這無盡長的地道,匍匐著向前爬去。
果然每向前一段路,都有一些痂現出在地道裡。
且越向著前方去,痂出現的頻率越高,沐夏施展「逆轉」得出的時間也越短。
說明天武仙帝的傷勢,在不斷加重著,地道裡耗費的時間,也在不斷延長著。
直到足足一日的時間過去。
這地道也再一次抵達了盡頭。
兩人往上看去,一個陡坡斜度的地道,向著上方延。
「快到出口了!」季長天出喜。
「唔。」沐夏點點頭。
「上一次逆轉的時間是兩百多年,說明天武仙帝在這截平行地道裡,用了整整快兩百年時間,纔再向上挖掘著攀去。」
「隻怕他真正出到地麵去,距離現在並不久。」
沐夏分析著說道,腳下一點,就要衝向上方去。
卻忽然間,猛地停頓下來。
正要隨其後季長天,差點兒一腦門撞到鞋底上。
「殿下,你要剎車得吱一聲啊!」季長天哭笑不得,奇怪地仰頭看。
「前輩……上一次逆轉是兩百多年,好像是兩百三十年前,那麼再上次,是多年來著?」
沐夏卻是低下頭來,杏眼中幽一閃。
季長天一愣道:「也是兩百多年前啊,兩百零幾來著……」
說到一半他也猛地停下來,和沐夏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
「他走了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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