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晚無力地笑了笑。
“看來我是非走不可了。”
方蕓青收回了冰冷的眸,漠然地看著。
“放心,你隻要主離職,我就不會為難你,而且我會給你一點經濟補償。”
江秋晚突然覺得好笑,上的是什麽狗戲碼,聽說過婆婆勸退主撒錢的,原配當街打小三的,還沒聽說過準原配為了趕跑敵直接甩錢的。
嗬……何況這個連敵都稱不上。
想到這,江秋晚有些同地看向方蕓青。
“方總,我真弄不明白,你這樣大費周章地對我,到底值不值?”
“值不值得的,你不用心。”
“可我真替你擔心啊,我這樣的人你都怕,那將來陳總麵前出現了更漂亮更有實力的人,你要怎麽辦呢?”
方蕓青掀了掀紅,好整以暇地睨著。
“你真以為陳深他看不清嗎?他想要什麽從一開始就做了選擇,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退的路。天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得到這個又想要那個,若他以後真想那麽做,我倒要高看他一眼,我不介意親手砍了這棵樹。”
江秋晚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豪門的婚觀嗎?沒有半點字,隻有利益捆綁?
突然又同陳深了。
“我今天說的夠多了,希你作快點,否則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方蕓青說完,溫婉的臉笑了笑,就轉拿走了包和外套,走了出去。
齊耳的短發在回轉的時候漂亮地轉了一個旋,幹淨利落的背影在一開一合的門間消失。
****
翌日上午,江秋晚將寫好的辭職信放在陳深的辦公桌上。
陳深從堆的圖紙資料裏抬起頭,一夜之間他俊朗分明的臉疲倦了許多。
江秋晚微愣,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憔悴無力的模樣。
陳深看了桌上的東西,然後視線上移盯著。
“這是什麽?”
微微低下頭。
“辭職信。”
陳深立刻蹙了眉,眸暗沉,不可思議地看。
“就因為負責人被換,你就要辭職?”
江秋晚立在桌前,麵對他審視的目,心裏矛盾複雜。
這五年的時,從畢業的青稚到現在的日趨,都得益於他的鞭笞和磨礪。
雖然他平日嚴肅苛刻,但在眼裏,他不是的領導,更是領行前進的長者和前輩。
激他、欽佩他,也尊重他。
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會離開他,自己另謀出路。
“對不起,我必須這麽做。”
陳深眸一轉,沉靜的臉微愣。
“方蕓青找過你了?”
江秋晚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抬眸看著他。
“陳總,這背後的原因,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我繼續留在這,對你、對我都不會有好結果。”
陳深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丟了手裏的畫筆,疲倦地倒向後麵的椅背上,臉晦暗。
“你打算以後怎麽辦?”
江秋晚垂在兩邊的手不由地收,臉上卻是淡漠的笑。
“還沒想那麽多,先找個工作,然後再想下一步。”
陳深靜靜地看著,眼神深邃不見底。
“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麽要跟景宏的人接?還害你被懷疑。”
江秋晚微微愣住。
“我相信你不會害我,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陳深微微冷笑,垂下的眸裏是一片晦暗。
“接景宏是我的私心,我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但是方山集團的勢力太大,離開就等於放棄了這個行業。”
江秋晚詫異地看向他。
陳深微微抬眸看,眸變得幽遠寧靜。
“當初帶你出來,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可如今想想,我當時就選錯了。”
江秋晚有些不明白地看他。
陳深幽遠的視線落在眼裏,意味悠長。
“如果我現在放棄這一切,重新開始,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江秋晚徹底怔住,如果說剛才沒明白,那現在是完全清楚了。
方蕓青說他心有雜念,誤以為在等他,看來是真的了。
江秋晚怔了幾秒,就微微地笑了笑。
“陳總,你是在開玩笑吧?”
陳深目凝住,微微失的表。
江秋晚移開視線,繼續笑了笑。
“我記得當年在苗圃的時候,你說你也喜歡錢的。”
陳深的目徹底僵住,臉也變得晦暗不堪。
“既然都喜歡錢,那就應該朝錢的方向走。”
江秋晚微微俏皮的眼神。
“回頭幹嘛啊,一點都不劃算,你說是不是?”
陳深晦暗的臉越來越暗,最後扯了扯角,冷冷地笑了笑。
****
談完之後,江秋晚的離職手續辦得很快,下午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
聽說要走,公司裏的很多人都過來送,小孟還哭得稀裏嘩啦。
“姐,你走了,我怎麽辦啊?”
江秋晚了的頭,笑著安。
“傻瓜,你的職業人生才剛開始,我走了,公司會安排人帶你的。”
“以後你說話一點,腦子和跑快一點,一定比我強的。”
小孟哭得更厲害,“姐,你還會回來看我們的吧。”
江秋晚隻是笑了笑,然後回頭看著大家。
“過去謝謝你們,以後有緣再見。”
說完,環視了公司一周,就毫不留地抬頭就走。
陳深在的離職報告上簽完字,就再沒有跟說過一句話,也沒再看一眼。
也沒有上樓去道別,既然各自做了選擇,就不要回頭。
年人的麵,有時候就是沉默。
****
回家之後,江秋晚倒頭睡了一覺,這幾天各種煩心事都沒好好休息。
睡到半夜,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
響第一遍的時候,江秋晚睡得迷迷糊糊,以為在做夢。
響第二遍的時候,掙紮不肯起來,以為是公司的就不想理它。都辭職不幹了,看誰還能把拖起來。
結果竟然還有第三遍,直接惱怒地爬起來。
抓起電話就吼。
“誰啊!是不是神經病啊!”
那頭靜了幾秒,然後一聲嗤笑,涼薄低沉的男人嗓音就響了起來。
“江小姐,三天期限已過,莫非你要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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