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麽?"
盛夏捋了下頭發,"會有人來找你,到時候你照辦就是了。"
"我的家人……"看有起想走的模樣,王虎又連忙說了句。
盛夏站起,拿著話筒,嘲弄的看著他,"……信守承諾,是商人的規矩,你放心。"隻是,現在才想起關心自己的家人,不覺得……太晚了嗎?
作犯科,為了一個人視法律如無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自己的家人?
尤其……
"王虎,你們綁架強一個沒有反抗能力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也有家人……也有親人,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驀然的,盛夏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的聲音裏悲傷的意味太重。一旁見慣了各形各來探監人的獄警,也忍不住向側目了一下。
這何嚐不是他們每一次麵對這些惡徒時,想要怒問出聲的話語:都是人,怎麽別人的幸福和命在你們的眼裏就那麽不值一提?誰沒有親人?
在的視下,王虎麵無表的低下了頭,"對……"
"砰"盛夏驀然扣上了話筒,一個殺人兇手的道歉,不接。
人已經不在了,要這句道歉幹什麽?
要的……是他們在監獄裏待一輩子,永永遠遠在監獄裏去贖罪,不會給他們任何減刑或者從輕罰的機會。
"太太。裔總想見您。"一直在監獄外守著的宋書見到從裏麵出來,連忙快步走了過來,見機行事的改換了裔夜的吩咐。
盛夏慢慢的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宋書:"他醒來?"
"……人還在急救室。"宋書看了一眼,如實回答道。
"會死嗎?"盛夏薄涼的聲音問道。
宋書一頓,沒有回答,而是道:"太太,裔總是真的有心挽回,如果可以……還是給你們彼此之間一個重來的機會。"
有心挽回?
盛夏在心中默然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繼而嘲弄著問道:"他的有心挽回就是……按著我的頭,向他低頭?這樣的有心。我可真的是,承不起。"
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場死局,在三年前就已經定下的死局。
一個心中懷著恨,打定了主意死不回頭;一個心懷愧疚,想要彌補卻總是將兩人直接的死結纏繞的更。
說白了,他們之間的永遠都不在一個頻率上。
不肯去,宋書也不能強行把人綁去,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離開。
盛夏滿疲憊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隻覺得心俱疲,微微闔上眼睛的那一瞬間,腦海中便開始浮現今天早上的那一幕。
慢慢的睜開眼睛。抬起手,看著自己已經洗幹淨的手指,上麵卻好像還殘留著那種粘稠的。
剪刀穿進皮的聲音是細微的,但是卻在如今回憶起來的時候,被無限的放大,這是……第一次出手傷人,傷的卻是曾經最的那個。
盛夏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準確的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如果非要找出一個的話,那大概就是--茫然。
"出什麽事了?"薄南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臥室的門口,看著仰麵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手出神的模樣,輕聲問了句。
盛夏被他的聲音拉回了神誌,慢慢的從床上坐起,扯了扯角:"沒去公司?"
薄南平緩步走了進來,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直視著:"我聽說,裔夜進醫院了,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盛夏斂了斂眸子:"沒什麽。"
"……不想跟我說說?"他笑著問道。
盛夏抬起頭,慢慢的看著他數秒,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對此,薄南平並沒有勉強,兩人在一起後,他還沒有勉強過任何事,"盛家的邀請函已經送到了公司,三天後就是盛媛雪的訂婚宴,一起去?"
提到訂婚宴,盛夏的眼神閃了閃,最近的事層出不窮,一不小心都把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後。
醫院。
在經曆了兩個多小時的手後,裔夜被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
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散,趕回來的宋書跟病房裏的周政皓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人沒過來?"周政皓朝著他後的位置看了看。
宋書搖了搖頭,看著還於昏迷的狀態的裔夜,臉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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