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回房間接電話。

來電者，是柳厭。

溫聲細語：“柳總，怎麼了？”

柳厭的嗓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熬太多夜，還是吸太多煙：“顧小姐，你現在還在冰城嗎？”

樓藏月憂愁地嘆氣：“是的啊，我們來冰城，真是來錯了，雪下到現在都沒有停的意思，路面也還結著冰，車子都走不了，我聽說這邊大部分地區，都暫時停工停課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實在是太耽誤正常工作了。”

“可不是，我們偏南方的，實在想象不出這麼大的雪。”柳厭語氣敷衍，明顯沒心跟閑聊這些有的沒的，開門見山進正題，“顧小姐，我現在有一個冒昧的請求。”

桑杉泡了一杯紅茶，端來給。

紅茶澤濃郁，香味撲鼻。

樓藏月點頭算是道謝，而后端起來抿了一口，語氣微微上揚：“嗯，什麼呢？”

柳厭沉聲：“不知道顧小姐現在手上有沒有可流的資金？我這邊遇到一點麻煩，想跟你借來應個急，我可以給你寫借條，也可以付給你利息，我年后周轉過來，一定第一時間奉還。”

“哦……”

樓藏月挑眉，“那柳總需要多呢？我賬戶上應該有一千五百萬，可以轉給你應個急，咱們這個關系，就不講究什麼利息了。”

這麼大方表態，柳厭在那邊卻沉默了。

過了兩分鐘才開口：“顧小姐能周轉的資金，只有一千五百萬？”

樓藏月驚訝的語氣：“一千五百萬還不夠嗎？柳總該不會是犯事兒了吧？”

“顧小姐說笑了，我只是資金周旋出現一點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樓藏月搖搖頭：“我雖然是菲集團的董事，但我持的比例不高，拿到手的分紅也就這麼多，柳總還要更多的話，我確實是莫能助了。”

放下茶杯，給他建議，“你可以找聞總或者沈總、吳律師他們啊，以你們的關系，我都能拿出一千五百萬，他們怎麼著都得三千起步吧？”

柳厭又被說沉默了。

他也只能沉默。

如果他在別借得到錢，怎麼可能找上？他們是什麼關系他心知肚明，再怎麼談笑風生也只是表面和諧而己。

顧家和樓家的仇，樓藏月沒忘，他們這些罪魁禍首也沒忘，他要不是完全走投無路，怎麼可能向求助？

樓藏月優哉游哉地反問：“所以，這一千五百萬，柳總還要嗎？”

杯水車薪，也總比一無所有要強。

柳厭吐出口氣：“要的，柳某先在這里謝過顧小姐了，等你回申城，我再親自登門道謝。”

“不用客氣，說起來，一千五百萬這個數字，還是當年你表妹聶連意陷害我之后，賠償給我的呢。”（398）

柳厭一愣，而樓藏月己經掛了電話。

起走到窗邊，隨意地靠在一旁，第一次覺得這場雪順眼。

“過一個小時，你打電話告訴柳厭，銀行的客戶經理說，數額特別巨大的轉賬，需要本人到場確認，但我現在出不了門，所以錢暫時轉不過去。”

桑杉微笑：“是。”

一個小時后，柳厭接到這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消息，他難以置信：“有這個規定嗎？”

“有的柳總，您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咨詢銀行。”桑杉平心靜氣道，“我們顧小姐是很想幫您的，但實在是莫能助。”

柳厭剛開口：“你……”

桑杉就打斷他的話：“這邊剛才通知要停電，之后的聯系可能不太方便，那就先這樣了，希您能度過這個難關，再見。”

柳厭疾聲喊：“喂？喂！”

但電話還是被掛斷了，再打過去，系統對方提示己經關機。

柳厭首接將手機扔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