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聽著好笑，認真地搖頭：“聞總這麼想我，就是小瞧我了，我反而是最希你健康的人。”

真心話。

對打死一只病獅，沒有興趣，他必須活得好好，看怎麼讓他為他以前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否則這兩年這麼辛苦回來，就要很多趣味了。

桑杉打完電話，回來道：“小姐，救援隊說他們馬上過來。”

樓藏月“嗯”了聲，打開聞延舟的柜，看了看，拿了一件最厚的外套丟向他：“聞總再堅持一下。”

聞延舟抬手接住外套，看輕松中帶著愉悅的神：“心很好？因為計劃得逞了？”

“我被困在這里，日常工作都做不好，能有什麼計劃得逞？”

樓藏月并不承認，態度漫不經心，“聞總在冰城沒有人嗎？去了醫院，總要有人幫你跑前跑后，不行就只能雇個護工了，只是這個天氣，護工怕是也不好找。”

聞延舟咳得嚨疼，端起倒的那杯水喝了半杯，嗓子還是很沙啞：“顧小姐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能麻煩你了。”

樓藏月瞇起眼睛：“我記得肺部腫瘤只會影響支氣管，怎麼聞總看起來還被影響了腦子呢。”

送他去醫院？幫他在醫院跑前跑后？他開什麼世紀玩笑？

聞延舟往地下看了一眼，意思是住在一樓那十幾號人。

“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天，住我的，用我的，吃我的，難道不用報答我？”

樓藏月冷笑：“桑杉，給聞總的賬戶轉五百萬，備注好了，這是還我們這段時間的食宿費。”

桑杉剛要應“是”，聞延舟便說：“我不收錢。”他將水杯墊在手心，杯底的水溫燙著他，他溫聲細語地講道理。

“顧小姐覺得，在這種極端惡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鬧出幾條人命的天氣下，我對你們的出手相救，只值這五百萬？”

樓藏月微微有些不耐煩：“那你要多？”

“我知道你現在有錢，但有些東西，就算有錢也買不到。”聞延舟道。

“比方說，幾天前那種況，你們被困高速，就算花錢，恐怕也找不到人愿意給你們帶路，就算你們自己冒險從高速下來，也找不到酒店旅館可以收留你們。我對你們，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他凝視著樓藏月，一字一字道，“你這次欠我的，是人債，不是錢債。”

樓藏月又不是小孩子，會被他這種話道德綁架住：“我打110或者119，偉大的人民子弟兵，也會來救我們，聞總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不可取代。”

都懶得看他，“桑杉，去我們的人里，挑一個會照顧人的，等會兒跟聞總去醫院，聽憑聞總差遣。”

桑杉應：“是。”

樓藏月用聞延舟的邏輯回敬回去：“聞總你人在異鄉，患重病，還遇到惡劣天氣，花錢也不一定能雇得到人照顧你，我對你，也是的救命之恩，我們扯平。”

聞延舟悶聲咳嗽。

現在的樓藏月，沒有以前那麼好哄……不，以前也沒有很好哄，現在是更難哄了。

樓藏月沒興致再在這里浪費時間，邁步就要走。

聞延舟抬起了頭，突然說：“那你想不想知道，去年商時序遇到的車禍，幕后主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