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們吵得這麽兇，我想勸一下，可是竟然無從話。

懷看看我，又看向順德，晶瑩的淚珠宛如一顆顆珍珠從下眼瞼掉落，眼中卻布滿了決絕之，“今日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個了斷，順德，姐妹之再難維續，從今往後，斷義絕，各不相幹，任憑生死！”

悲切的目轉向我，從袖子裏出一方羅帕，“沁福，我視你為最好的姐姐，我無法和順德和好如初，那麽，你我姐妹之，如同此帕，從此各不相幹，老死不相往來。”

話音未落，狠狠地撕裂羅帕，羅帕一分為二，飄落在地。

順德的臉上下兩行清淚，鏗鏘道：“既是如此，你我姐妹斷，從此各安天命，你有你的恩寵風，我有我的郎妾意，你橫遭慘死，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我不幸遇難，也不需要你為我哭喪。”

此言剛烈得令人心驚，順德悲傷而決然地看我，“沁福，你就當我死在洗院，多年姐妹之，從此從煙消雲散。世上再無順德，隻有德夫人！”

“一定要做得這麽絕嗎？”淚流不止，我拉住們的手，祈求地看著們，“還有挽回餘地的，是不是？”

“已無挽回餘地。”懷含淚的微笑在料峭的春風中尤顯得冷冽。

“話已說出口，斷無收回之理。”順德抹去淚水，譏誚一笑。

“為什麽會變這樣？”我哀切地懇求們，“你們也不想變這樣的，是不是？一人退一步，好不好？”

順德出手，深深地看我最後一眼，邁步離去。

懷也果斷地出手，轉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們轉的剎那，淚珠飛落，飄在冷涼的春風裏。

一人朝著一個方向離去，留下我孑然一。

們的背影，傷悲而決絕，倔強地沒有回頭。

我蹲，捂臉痛哭。

有一人扶起我，擁我在懷，拍著我的肩背，“回去吧。”

“為什麽會變這樣？”我真的不明白，為了一個千刀萬剮的金賊，姐妹竟然變仇敵。

“們隻是在氣頭上，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完宗旺安道。

“們說的不是氣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先回府吧。”他攜著我走出重重宮門。

回府的馬車上，在他溫的下，我哭得累了，昏昏地睡過去。

們所說的，果真不是氣話，自那日後，順德和懷不再爭風吃醋，不再鬧出什麽有失統的笑話，各憑本事爭寵，隻是，們真的變死敵，姐妹斷，老死不相往來。

完宗旺知道我為了這事難過，變著法子逗我開心，然而，我怎能開心得起來？

再者，完磐大婚日子已定，我便借著姐妹的事掩藏心事，鬱鬱寡歡。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發生了什麽事，無論你是誰，我都會記住，你，小貓，是我的妻子；你也要記住，我，阿磐，是你的夫君。”

言猶在耳，可是所有的一切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好的誓言，隻該留在記憶深，或者應該忘得一幹二淨，再不想起。

如此，心便不會痛。

他大婚，與我何幹？

我與他早已沒有任何可能，還想什麽？還傷心什麽？還糾結什麽？

再者，再如何難過，也是無濟於事，他自己都無能為力的事，我又能如何？

金帝下詔，封大皇子完磐為宋王。

聽說，唐括皇後給完磐選定的王妃出徒單氏。

在金國，皇室完氏通婚的貴族大姓有唐括氏、裴滿氏、徒單氏、紇石烈氏等九大姓，正妻必娶自這九大貴族之中，側妃侍妾就不一定了。

我不解的是，完磐年紀不小，為什麽到這時候才大婚？

大婚日子定在吉日四月初八，屆時，完宗旺會攜我參加婚宴。

我並不想去，可是，我能說個“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