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會對我怎樣的，你放心，米已炊，父皇隻能讓你嫁給我。”趙璩縱聲一笑，解開我的袍。

“不許我！滾……”我驚惶地尖，“救命啊……”

他兩眼發，邪地看著我，迫不及待地下來……

嘭的一聲，有人用力地踹開房門，他驚得起，僵愣住了。我轉頭去，但見趙璦箭步衝過來，一把拽起趙璩，將他推到地上。

二哥來了，方才的懼怕與惶急一掃而空，我酸道：“二哥……”

趙璦的麵上滿是關切、擔憂，焦灼地問：“皇妹，你怎樣？”

我安心了，委屈道：“他給我下迷香，我上無力。”

趙璦下外袍，裹在我上，接著扶我坐起來，讓我靠著他。此時，昏暗的臥寢已經站滿了人，懷瑾、懷瑜站在床側，擔憂地看我。宋帝快步走來，亦是滿麵焦急與擔憂，輕握我的肩，“瀾兒，哪裏不適？那畜生對你做過什麽？”

恨意與怒火讓我無法自控，但我唯有生生地下，千般驚懼地垂眸，淚盈睫，“他迷暈我，想對兒臣不軌，所幸父皇和皇兄及時趕來……否則……”

“畜生！”宋帝厲聲怒喝，麵鐵青。

“父皇，不是公主所說的那樣，父皇聽兒臣一言。”趙璩跪在地上，雖然畏懼君威，卻仍然冷靜地自辯，“兒臣縱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公主。兒臣知道父皇喜歡公主，公主亦是兒臣的皇妹，兒臣怎麽會對公主有不軌之心？父皇明鑒啊。”

宋帝揚掌，重重地摑下去，聲音響亮異常，力道之大、之狠，出乎意料。

趙璩捂著臉，再度辯解：“父皇不能聽憑公主一麵之言啊……”

見他這副真摯苦楚、顛倒是非、黑白不分的模樣，我急怒攻心，又不能破口大罵，隻能繼續以弱、淒楚示人，嚶嚶啜泣，“父皇，兒臣本不認得恩平郡王……兒臣與皇兄相識在先，才與皇兄多有來往，與旁的男子從無，兒臣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在這裏任人欺淩？若非郡王迷暈兒臣，帶兒臣到這裏，又將兒臣弄得四肢無力，兒臣怎麽會任他宰割？兒臣一朝被他毀了清白，兒臣再無麵活在世上……”

說罷，我埋首在趙璦的肩頭，悲酸絕地哭，淚落如雨。

趙璦一臂摟著我，雙眸如火，燃燒著烈烈的恨意，“父皇，皇妹矜持自重，絕非言行輕佻的子，必定是皇弟起了心……”

“父皇，兒臣的為人、秉，父皇還不清楚嗎？兒臣原以為公主潔自，哪曉得……”趙璩像是了多大冤枉似的，萬般委屈地說道，“午後，皇祖母賞了兒臣一顆夜明珠，兒臣陪皇祖母聊了一個時辰。黃昏時分，兒臣出宮回府，卻在途中偶遇公主……公主看見兒臣手中的夜明珠，一見傾心，央求兒臣轉贈給。兒臣覺得，轉贈給公主也無不可，不過這是皇祖母賞賜的，兒臣就猶豫了……公主見兒臣不肯，就提議來兒臣在宮中的寢殿，說把玩夜明珠半個時辰就還給兒臣。兒臣沒有多想，就和公主一起來寢殿，沒想到公主對兒臣說，如若兒臣舍得割，願意與兒臣共度良宵，各取所需……兒臣與公主是兄妹，怎麽能做出有辱皇室、有違人倫綱常之事？兒臣婉拒，公主不許兒臣走，將兒臣拉到床上……前前後後便是這樣的，父皇可要相信兒臣啊，兒臣從小在母後的教導下長大，謹守宮規，循規蹈矩，不敢做出有辱皇室清譽的事……兒臣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公主不知廉恥，以換夜明珠……”

“父皇，不是這樣的，皇弟胡說八道。”趙璦急得麵薄紅，“兒臣不信皇妹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子，父皇賞給皇妹的奇珍異寶還不夠多嗎？比夜明珠珍貴、珍稀的寶都堆在沁殿，皇妹本不屑一顧，又怎麽會為了一顆夜明珠而……”

“皇兄，公主對旁的珍寶不屑一顧，並不表示不喜歡夜明珠，也許獨獨喜歡夜明珠呢。”趙璩立即反駁，頗為誠懇。

恩平郡王文過飾非、顛倒黑白之口舌當真令人咋舌、令人憤怒，我氣得差點兒不過氣，卻又不能立即反駁。

宋帝臉上滾的烏雲慢慢消散，隻是麵依舊沉鬱，對我和緩道：“瀾兒，這件事的始末，你說一遍。”

從懷瑾回殿開始取開始，我簡略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哭，哭得五鬱結，肝腸肺腑仿佛都扭在一起，“父皇，事便是這樣的，父皇信與不信都好，兒臣再無麵留在宮中了，也無麵再世為人，父皇賜兒臣一死吧。”

“這種不知廉恥、輕浮賤的子，做出有辱皇室、穢宮闈的醜事，自然是死不足惜。”一道頗威嚴的冷冽聲音傳進來，眾人紛紛看過去，但見皇太後在老宮人的攙扶下走進來。掃我一眼，冰冷的目從我的臉上緩緩過去，接著麵無表地坐下來，“念在當了一個月的大宋公主，廢‘公主’名號，趕出宮便是。”

“皇祖母，孫兒是無辜的，孫兒什麽都沒做過，是公主勾引孫兒，皇祖母要為孫兒做主啊。”趙璩跪著磨蹭過去，拉著的袖，淒苦、委屈的表令人作嘔。

宋帝、趙璦和其他人都行禮，我上無力，隻是略略點頭。

趙璩這下流、賤胚子竟然這樣汙蔑我，毀我的名節與清譽，我不會善罷甘休！

淚水長流，我淒然道：“父皇，兒臣句句屬實，懷瑾可以作證。”

懷瑾道：“陛下，奴婢可以作證，公主所說的句句屬實。”

皇太後冷哼道：“你是公主的近侍婢，自然護著公主，就算公主說的不是實，你也會說是實。哀家問你，你回沁殿之前，可見到璩兒？”

懷瑾看看我，搖頭。

“你回來後，可看見什麽公主與璩兒？”皇太後又問。

“奴婢回來接公主的時候，公主已經不在了。”懷瑾低下頭，略有慌急之。

“公主和璩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你本不知道，你如何得知公主所說的就是實？”皇太後怒道，語聲頗厲，“再敢胡言語，哀家饒不了你！”

“太後，那地方並不蔽，想必還有宮人看見，實如何，定會水落石出，誰在說謊，也會真相大白。”趙璦義正詞嚴道。

“真相便是，這個來曆不明的公主不守規矩，在外頭野慣了，沒有禮義廉恥之心，更沒有男大防，賤放，穢宮闈。”皇太後以鄙夷的語氣重聲道，臉龐和善，目卻毒如蛇蠍，“陛下，先前便勾引璦兒，你不信，今日又為了一顆夜明珠勾引璩兒，你還不信嗎？這種下作的娃婦，怎有資格當大宋公主？”

“真相如何，兒臣會查得一清二楚，母後不必擔心。”宋帝的臉像是秋日落雨前的天，鬱肅殺。

“哀家絕不允許有人汙蔑哀家的孫兒！”瞪著我，瞳孔微，狠之立顯，“也絕不允許賤之人再留在宮中、穢宮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