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對才人的心永遠不會變,因為陛下還是讓才人住在合歡殿,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羽哥激昂道。
“對對對,奴婢怎麽就沒想到這點呢?合歡殿是十六座殿宇中最豪奢、最華麗的殿宇,誰住在合歡殿,誰就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明哥笑吱吱道。
“才人,不要灰心,奴婢會為您想法子,把陛下搶過來。”羽哥握拳道,為我打氣。
我淡淡一笑,“那你們就多想幾條妙計。”
聞言,們激得無以複加,開心地笑了。
接著,我問們,眼下哪些妃嬪比較得寵,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滔滔不絕。
從們的介紹可知,西宮太後大氏已於四月病逝,而東宮太後徒單氏並不在中都。
東宮太後與完亮早有嫌隙,更因為對我深惡痛絕的緣故,他忌恨,讓獨留於上京。
臨死前,西宮太後囑咐完亮:務必將東宮太後接到中都,侍奉當如侍奉我。
自遷都後,最得寵的是落霞殿的貴妃唐括定哥,以前最得聖寵的姝妃大氏備冷落,和淑妃蕭氏並駕齊驅。那年的修容耶律氏已是昭儀,所得的恩寵次之,和妃耶律彌勒、修容唐括石哥差不多;其餘的妃嬪位分低,難見天。
唐括定哥和唐括石哥是親姐妹,皆是員之妻,我追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明哥、羽哥言又止,不想對我說太多,便道:“奴婢也是道聽途說,不太清楚。”
臣僚之妻,竟然強行納之,完亮,你還要不要臉?縱然們是天香國,你也不能據為己有。明搶臣僚之妻,你不覺得恥嗎?
冊封第二日,起了大早,去隆徽殿請安。
早在兩三年前,完亮就很踏足徒單皇後的寢殿,徒單皇後在半年中也就有那麽三五次得見天,不知的無寵會不會與東宮太後同出徒單氏有關。
隆徽殿在昭明宮中,就在昭明殿的西側,宮娥引我和明哥進去,說皇後正在更,讓我稍後片刻。這會兒還早,妃嬪都還沒到,我是第一個。
宮娥奉上熱茶,等了片刻,徒單皇後在近侍婢的攙扶下從寢殿出來,我立即起,微微屈,等坐上首座,便下跪行大禮,“才人冷氏參見皇後。”
“免禮。”的聲音溫和中帶一點點沙啞,像是染風寒之象,“坐吧。”
“皇後是否抱恙?”
“秋以來,皇後就一直病著,吃了七八日湯藥也不見好。”近侍婢九娘道。
“本宮抱恙,就免了各位妹妹的請安之禮,想不到你倒來了。”徒單皇後虛弱地笑。
“是嬪妾唐突了。”
“無妨,本宮記得你,沒想到你還活著。當年在上京,你從才人連躍數級,晉封元妃,闔宮側目。那時本宮還未冊封為皇後,位分比你低。”淡淡地笑著,“那時本宮與你雖無,但總歸是故人,今日得以再見,也算你與本宮有緣。”
“是嬪妾有福。”
徒單著意裝扮了一番,但脂無法掩飾病,織繡的深青袍服襯得的臉龐愈顯蒼白。記得我離開上京那年,雖然年已二十餘,但保養得宜,容尚有秀,如今倒像比從前老了十歲,很難贏得夫君的注目了。
在上京時候,我與從無往來,更無,今日來此請安,隻當探探虛實。
我疑道:“皇後隻是染風寒,服了多日湯藥也未見好起來,怕是太醫院的太醫沒用心醫治皇後。皇後母儀天下,抱恙,事關國,理應好好侍奉、調理,那些個太醫的差事當的越發好了,小小的風寒也治不好……”
緩緩道:“不怪他們,是本宮子不濟,吃了多湯藥,總也不見好。”
我誠懇道:“嬪妾略懂醫理,願為皇後診脈,若皇後信得過嬪妾,就讓嬪妾瞧瞧罷。”
徒單皇後略有驚訝,近侍婢九娘道:“讓才人試試也無妨。”
九娘搬來一隻杌子,我坐下來,手指搭在徒單皇後的脈上,靜靜地聽。
隻是尋常的風寒,不過,的脈搏很弱,子也很虛弱,這是怎麽回事?我問九娘:“今日皇後服過湯藥了嗎?”
搖頭,“湯藥剛送來,皇後說稍後再服。”
我說要看看湯藥,就吩咐宮娥把湯藥端來。
宮娥端來湯藥,我接過來聞了聞,嚐了一點點,蹙眉分辨這碗湯藥所用的藥材。
“有不妥嗎?”徒單皇後見我如此慎重,眉心蹙。
“皇後染風寒,但也不至於子這麽虛。皇後可知,您現在的子,猶如四十歲。”
“怎麽會這樣?”徒單皇後大為震驚,嚇得六神無主。
“才人是不是瞧出什麽了?才人,您救救皇後吧。”九娘著急道,“自從皇後抱恙,整日筋骨酸痛、手足乏力,食不振,而且嗜睡,氣一日比一日差。”
“這碗湯藥的確主治風寒,不過,其中加了兩味藥,分量頗重,可損毀皇後的髒腑與子,也就是在短短半月讓皇後衰老一二十年。”我凝重道。
九娘又震駭又憤怒,“皇後,那大人要謀害您!”
那應該是主治徒單皇後的太醫,徒單皇後也是震駭、驚懼,過了片刻才回過神,害怕得雙手發,“那本宮的子是否已變四十歲的子?”
我安道:“皇後別擔心。從皇後的脈象來看,湯藥被人做了手腳隻是這五六日,隻要此後不再服這湯藥,再心調理數月就會康複。”
九娘氣得臉頰都紅了,“皇後,那膽敢謀害您,一定要稟報陛下,讓陛下做主!”
徒單皇後搖頭,冷靜道:“陛下忙於朝政,本宮這小事,還是不要讓陛下心。”
說的對,已經失寵多時,完亮對再無夫妻分,未必會為做主。在湯藥中做手腳,未必是那做的;也許是某個妃嬪指使那做的,也許是某個妃嬪讓煎藥的宮人暗中下藥,隻有徹查才能真相大白。
“就這樣放過那不?”九娘為主子不值。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總有機會揭發此事,皇後自有主意。”我勸道,“再者,未必是那做的,還需徹查。”
“才人說得對,本宮知道怎麽做了。”徒單皇後淡淡道。
“皇後,送來的湯藥照常接收,悄悄倒掉便可。嬪妾開一張方子,連服四日,風寒就會好,之後嬪妾再為皇後把脈,調理子。”
“好,勞煩才人。”頷首,眉目祥和。
我對九娘道:“若你在藥院有信得過的人,可拿著方子去取藥,就說自己染了風寒。如此,拿回來的藥便可給皇後服用。”
九娘開心地笑,“才人好主意。”
寫好藥方,給九娘,我也告辭回去,臨走前問徒單皇後:“皇後覺得,哪個妃嬪對隆徽殿的寶座虎視眈眈?”
徒單皇後溫和地笑著,明白了我的用意。
接下來三日,明哥、羽哥以各種借口去請完亮駕臨合歡殿,他就是不來。們苦惱極了,繼續想法子,我則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去臨芳殿拜訪耶律昭儀。
那年助我一臂之力,我才得以逃出上京,此次回來已有數日,理當去一趟。
在臨芳殿殿門前等候,半晌,宮人來說,昭儀子不適,不想見客。
錯愕了須臾,打道回府。
故意不見我,想必是不想讓大姝妃對起疑,也不想讓其他妃嬪知道,我與有。
的確,我不該這麽堂而皇之地去拜訪。
羽哥陪著我,對於耶律昭儀給的閉門羹有點氣憤,“才人,昭儀是姝妃的心腹,不見也罷。”
忽然,前方走來一行人,氣勢洶洶,羽哥低聲道:“是貴妃。”
為首那容豔的子便是唐括貴妃,段窈窕,行如擺柳,視其眼底眉梢與款款風姿,就知道是勾魂奪魄的尤。後七八個宮人都低著頭,在地上尋找什麽。
唐括貴妃在我前方三步站定,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我下禮道:“嬪妾冷氏參見貴妃。”
近侍婢在的耳畔低語,姣好的麵容倏然變冷,眸一轉,“你在這裏做什麽?”
“回貴妃,才人正要回殿。”羽哥搶先替我回答。
“大膽!貴妃問的是才人,不是你!”那個近侍婢大聲嗬斥,接著看向我,狐假虎威道,“才人,貴妃在此掉了一隻金耳墜,才人可有見到?”
“並無見到。”我謹慎道。
“此隻有才人經過,才人當真沒看見?”那近侍婢又問,“才人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沒有。”我忽覺不妥。
“方才有宮人看見才人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還請才人拿出來,歸還貴妃。”那近侍婢狗仗人勢地對我呼喝。
“才人沒有撿什麽東西,你不要口噴人。”羽哥怒道。
“是哪個宮人看見我撿東西,還請那個宮人出來說一說。”我不卑不地說道。
“放肆!難道本宮眼花了嗎?”唐括貴妃聲喝道,“本宮也看見了。”
“貴妃,奴婢作證,才人並沒有撿到什麽東西……”羽哥急了。
“才人冷氏撿到本宮的金耳墜,起了貪念,私自藏匿,拒不承認、不歸還。”唐括貴妃的眸興起一抹冷,怒聲下令,“來人,將們二人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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