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聊到哪里了?”
“繼續講那個故事吧,你和你的那個丈夫怎麼了?”
第67章 六聲喵喵
他停頓了片刻, 若有所思地問:“他也會這樣麼?”
姜貍這個時候才認識到,虎神的真面目遠非什麼小可憐。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冠禽,偏偏他很會裝模作樣,坐在那里還是一臉的溫和、寬容, 仿佛是世界上最仁慈悲的神。
嗚嗚咽咽著, 第一次覺得夜晚這麼漫長。
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好到了那些用來刺激他的話, 都能夠倒背如流。他記仇得難以想象, 而且沒有任何寬容的高尚品質,他含笑注視著, 說的話卻越來越骨,越來越下流。俗到都難以想象。每次泣著想要并攏不給他看,他就會慢條斯理地往鈴鐺里增加一點鬼氣;每次答不上他的話, 那縱鬼氣的人就會嘆息一聲。
鈴鈴鈴的聲音也就如同疾風驟雨。
終于明白了什麼斯文的假面下面,就是個敗類。
他和聊了一整晚的“的那個丈夫”。
直到真的哭得不上氣來,發都了,他才嘆了一聲。
虎神一副很好脾氣的樣子,把抱了回來,放在上, 輕地替整理好子。
趴在他的肩膀上緩了許久才平復了緒, 好不容易有了點力氣,就泣著、眼睛紅紅地罵他記仇,是個王八蛋。
——但現在也知道要收斂一點了。終于意識到了那只野被放出了籠子, 再也不是他拿沒有辦法的時候了。
難得知道害怕了, 抓著他的袖好聲好氣地要他把鈴鐺拿出來。他含笑看著, 但是沒有彈。
著急了,只好去抓他的把柄:“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怎麼懂得那麼多?”
他輕笑:“活得比較久, 所以什麼都見過。”
姜貍不信,開始污蔑他——
他以前一定在妖界聲犬馬、私生活混,所以才學得這麼壞;那個鈴鐺就是證據;如此經驗富,還這樣折磨,一定是個大大的混球。
他說:“貍貍,我只是見過,但是并沒有……”
眼睛還是紅的,轉頭瞪他:“難道別人都在做那種事,你還能干看著不?”
虎神沉默了一會兒。
他笑著說:“那個時候我十幾歲。在旁邊挨打。”
放逐之地的權貴聲犬馬,最斗,尤其辱虎族的前太子。他們在縱聲的時候,他在泊里掙扎,天天在生死間游走的人是沒有什麼心思去想其他的,因為活著這件事就足夠消耗完所有的心力了。
他發現不再瞪他,眼神也變得很同。
他很平靜地笑了:“別同我。”
他提醒:“你現在該同同你自己。”
他說的對。
騎虎難下的姜貍開始害怕了,小聲央求他把鈴鐺拿出來:
“拿出來我就不記恨你了,事后絕對不會報復你。”
虎神會信麼?他不置可否,很好脾氣地順從了。
松了一口氣,但是渾然沒有意識到,另一場旖旎的折磨開始了。
他的手指很糙,有疤,修長,借著取鈴鐺的名義,要求這樣那樣,但是又不肯真的取出來。
踢他、蹬他,罵他是個王八蛋。
于是,他最后干脆不裝了,拿劍的手腕向來是有力至極,可以輕輕松松取走人首級的力量就顯得有點不夠溫和了。就連蒼白的手臂上的青筋都是青藍的。坐在他的懷里,簡直無可逃,泣著去抓他的手臂,卻只抓到了他大氅的系帶珠子,散落的珠玉如同水花飛濺一地。
他嗓音沙啞,低頭問懷里的。
“貍貍,你那個丈夫會這樣對你麼?”
“乖乖,小聲一點,要被他聽見了。”
差點暈過去。
……
姜貍發現家里的苦行僧是有點變態在上的。
他會默默地忍,一言不發。
然后在沉默當中安靜地變態。
姜貍只知道他的業余好就是自,喜歡給自己找罪。但是現在才知道,對自己都狠的人才是最不好惹的。
洗完澡一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問邊的那個變態鈴鐺是怎麼來的,事的真相讓姜貍背后發。
實際上,就是在姜貍某一次大談特談和的丈夫滾床單的畫面之后,他就坐在角落里,安靜地雕刻了那只小鈴鐺。
他難道還是什麼和善人麼?不是的,他在忍著折磨的時候,日日夜夜都想要怎麼搞哭。
沒辦法,這一世的玉浮生在魚龍混雜的地方長大,等到有權有勢后又是妖界十三墟的主人。十三墟能是什麼好地方麼?賭城,鬼市,妖窟……他見多識廣,格又比較扭曲,于是姜貍就慘了。
姜貍說他長歪了,被教壞了。
他看了一眼。
他很平靜地說:應該慶幸沒有在一百年前遇見他,不然他會更加變態。看見第一眼就會把抓回去。而且那個時候他是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才是天天不靈,地地不應呢。
——至他現在看起來還像是個人。
姜貍:……
看著看上去風霽月的虎神,第一次知道了什麼作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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