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春|藥是由麗自己所配,用的便是平時也在擺弄的那些蛇毒。”
麗夫人雖不是醫者,可在蛇毒一事上卻比醫者還要了解,這許多年來也一直沉溺制毒解毒,若要用蛇毒制出什麼迷人心智的藥來,也非不可能。
“兒臣將麗房中數十種蛇毒收集了,尋了京中來自西域的醫者,嘗試著配制,經過了數個時辰的辛苦,終于在半個時辰前功了。”
說著,燕辭云向皇帝,擲地有聲的道:“父皇!這兩瓶蛇毒便是從麗房中搜出的眾多蛇毒蛇藥中找到的,經過西域醫者確認,這兩種蛇藥無無味,一個是治跌打腫痛的,一個是醒神明目之用,可是按照一定比例調配,毒相抵后,竟會產生一種助的奇效,癥狀,便如三皇兄當日一模一樣!”
皇帝目如炬,帶了幾分狠戾的向下方跪著的麗。
“賤婢!你可還有話要說?”
自燕辭云提到春|藥是由自行配制時起,麗便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木然跪著的,依舊不肯發一言。
桓亦如一雙眸不輕不重的落在了麗上,輕道:“如今證據確鑿,若當真是你做的,徒勞的辯駁亦是無用,倒不如將指使你做這般事陷害于我和皇后的人說出來,將功贖罪,雖然死罪難免,可你有什麼心愿,在下與在座的諸位也愿盡力為你達。”
麗夫人垂下了目,角扯出了一抹絕悲涼的笑。
半晌,仿佛做下了什麼決定,再抬起頭來時,雙眼中已是一片平靜。
“那藥確是我自己調制而,也確是我將藥給了小安子,可是這主使我和小安子的人并不是什麼掌印大人或者皇后娘娘,而正是眼前的兩位殿下和祁小公子。”
三皇子聞言嘲諷一笑,道:“麗,你是窮途末路了咬人吧,我為何要給自己下這種污七八糟的東西?”
麗的目中一片死寂,開口道:“因為兩位殿下想將皇后娘娘從后位上拉下來,卻一直苦于沒有良策,直到靈山寺一行定了下來,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然而事必須要足夠大,才能一擊致勝,可如果要用毒藥,三殿下和祁小公子自然是不能喝的,而不喝,這事的真實度便打了折扣。于是兩位殿下便想到了這個不流的藥,它毒不死人,卻是極損,三殿下和祁小公子只要一人飲下取信于人,另一個未飲下的人再順理章的救下飲了藥的一方,便不會有任何損失。
陛下,是三殿下和六殿下事先安排了我與小安子指認皇后娘娘和掌印大人,借著靈山寺一行,演了這一出好戲來,為的,便是誣陷皇后娘娘與掌印大人。”
跪在邊上的小安子立時起了,雖是有幾分張,語氣卻是堅定:“陛下明鑒,兩位殿下對靈山寺一行會發生的事全然不知,小人之前所供句句屬實,安排了小人做下此事的是桓掌印的人,與兩位殿下沒有半點聯系,小人對天發誓,不曾誣陷于任何人!”
三皇子忽而揚聲大笑,道:“麗,說話要講證據的,你見大勢已去,便想反咬一口,沒那麼容易!”
麗夫人端正的跪著,目依舊怔怔的著前方,口中回道:“您與祁小公子當日并未發生什麼,便是證據。如果不是事先商定好,又如何能這般巧合令祁小公子發現湯水有異進而不曾飲用,又如何六殿下會這般巧合到了靈山寺與一同救下您?”
祁懿靜默的立在一旁,暗里細細的觀察了桓亦如和麗夫人。
兩個人仿若避嫌般,并沒有過多的眼神流,但是顯然對彼此都十分信任。
麗今日難逃罪名,祁懿曾言說若肯供出主謀,愿與三皇子一同保下的命,不為所,而桓亦如說死罪難逃,愿為完愿,卻立即站出來指認兩位皇子了……
一生一死,卻不曾猶豫的選擇了桓亦如。
桓亦如要死,顯然已視為棄子,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忠于桓亦如呢?
回想麗早年的經歷,先是輾轉于花間柳巷,后在韓府得寵了一段時間,但后面幾年衰弛,在府中承著主母□□,日子很是艱難,應該很珍惜現在這樣面的生活才是,為什麼要拼著命為桓亦如做事呢?
而在宮外又是如何與桓亦如相識的呢?要知道,桓亦如這樣一條狐貍,除了桓天杰,待人從不完全將信任托付,又是為何會這樣相信呢?
麗沒有親人在世,年歲上也比桓亦如大上許多,兩人怎麼看都找不出集來。
“六皇弟來靈山寺是因著西邊有軍,耽誤不得,軍這樣的突然事件豈是我們能提前算出來的!?”
麗答道:“軍自是不能提前算出,可是也并沒有必要非得尊貴的六殿下跑這一趟,何況即便沒有軍,六殿下也會按著計劃尋些別的理由來靈山寺的。”
“哼,軍大事豈是你一個目短淺賤婢能妄議的,六皇弟為了報安全,親送軍上山,乃是合合理之舉。”
三皇子與麗夫人的對話令祁懿自思緒里回過了神,著麗的目漸漸的凝了,忽而出聲道:“麗,你說是我們主使你誣陷皇后娘娘和掌印大人,可是從頭到尾,你都沒有供認過罪行,更不曾指認過皇后娘娘和桓掌印,如今說是命于兩位殿下誣陷于人,豈非前后矛盾?分明是見著現下里罪行無可推,抱著玉石俱焚的心在此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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