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祁懿卻打破了這種不可能。
這讓如何能不恨,尤其每當對著鏡子,想到那個人通過自己這張臉看著的是別人,就恨骨髓。
“今天大襖的事確實是委屈你了,只不過這并非我的本意,你若因此而生了怨恨,該恨的人也不是我。你走到今日,也不算多悲慘,你若心中有怨,該怨的人也是桓亦如,甚至是曾經與他易的自己,而不是我這個無辜之人。何況你若真的覺得自己如今境不好,努力改變便是,在這里怨天尤人又有何用。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說著,祁懿翻躺了回去。
作者有話說:
預計60w字完結啦
第172章
和說這麼多,其實祁懿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他們一路逃亡,不如原來在府中安全,馮儀若是對心存怨恨,也許會在小事上給尋些麻煩,而且祁懿心中想著,若能說服得與自己站到同一戰線,遇上了合適的時機,也許可以試著一同逃跑。
總而言之,馮儀作為邊之人,若可以為所用,定是一大助力。
只可惜今日說話間,馮儀目恨毒,顯然對積怨已深,也不知是否能將的話聽進去。
第二日一早,在起之前,馮儀將大襖還給了祁懿,眾人再度上路了。
到了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是翻過了山,在山腳尋到了一獵戶,便在那里落了腳。
桓亦如這次出逃帶了二十幾人,獵戶家里自是住不下的,于是除了四皇子和祁懿、桓天杰,其他人皆是照例在外間搭了帳子過夜。
那獵戶兄弟在這山里生活了多年,對于冬日里如何找尋食很是在行,于是桓天杰便帶了一小隊人馬跟著獵戶出去捕獵去了,桓亦如又派了三四個人跟著獵戶的弟弟到山中去挖野山芋。
終于住到了屋子里,雖是簡陋,祁懿依舊覺得很是舒適,在火爐旁邊烤著火,暖意漸漸的包籠了全,想到一路上凍得瑟瑟發抖的馮儀,也不知這會兒去了哪。
似乎進門時被桓亦如住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起開門尋了外間的侍衛,祁懿問道:“你可見著馮夫人了?”
那侍衛道:“回夫人,馮夫人跟著那獵戶去山里采野山芋去了。”
采野山芋去了?想到馮儀那凍得通紅的臉,祁懿不有些詫異,不好好的暖和一下,急著去山中采野菜?
再一想到桓亦如住的樣子,似是吩咐了什麼。
不更加疑,這一行人中就和馮儀是子,如今上山采摘這樣的活計,不給更有力氣的士兵做,怎麼讓馮儀去了?
回坐回了爐邊,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天漸漸的昏暗了下來,出去捕獵與采摘的隊伍也分別回來了。
并不見馮儀的影子。
晚間,侍衛送了燉好的湯還有烤山芋進來,祁懿一問之后,便愣在了當場。
馮儀跟著采摘隊伍走山路,回程的時候不慎落山崖,死了。
好好的,讓一個了裳的子跟著去野外采摘,又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死了,這件事真真是都著詭異。
然而細思下去,這一切,似乎也不難想通。
晚飯過后,天黑了下來,祁懿披著被子在炕上,目怔怔的。
雖然不喜歡馮儀,可到底也陪伴了多日,如今這一條昨天還鮮活著的生命,就這樣流逝在眼前了……
人的生命,如此輕賤,如此卑微。
正陷在自己的思緒里,門“吱呀”一聲自外打了開來。
因著獵戶家燭火不多,祁懿只點了一蠟燭放在了桌上,室昏暗朦朧,朝著門口瞇著眼看了,才看清楚那張極為悉的艷麗的臉。
歷經了幾日的逃亡,眾人的模樣都帶了些許風霜,桓亦如卻是意外的依舊整齊,因著不會長出胡須,他一張容潔細膩,只是鬢角輕微有幾發,偶爾垂在頰邊,卻是配著他妖異艷的面容,顯得更有風。
祁懿擰了眉,道:“你進來做什麼?”
桓亦如并未理會的冷淡,抬手解了上披著的大氅,徑直坐在了炕邊,一副要歇在這里的樣子。
好在炕還算大,睡三四個人沒什麼問題,祁懿抱著被子到了墻角,雙眼警惕的注視著他。
將靴子下在炕邊放了好,他上了炕,見著祁懿抱著被子不肯撒手的模樣,也未勉強,抬手從一邊的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打開蓋在了上。
“如今在外,吃住用度本就張。馮儀死了,這屋子你一個人住總歸是浪費了些,我住在你這里,便可以將另一間屋子的位置騰出來,讓外面的士兵們著進睡一會兒。”
祁懿見他規規矩矩的躺在了炕的另一側,倒也沒再矯,只是聽他提到馮儀,心中不免有些哀傷。
“……你讓人殺了馮儀。”
片刻的沉默過后,桓亦如極輕的“嗯”了一聲。
祁懿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承認,著炕上那人致艷的五,只覺得從心底里的發涼。
那涼意竟是比外間的寒冬還要冷上幾分。
再怎麼說馮儀也是跟了他三年的人,在他邊謹小慎微的服侍著,即便他不,可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害了的命,這樣的漠視與輕率,不免令人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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