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這兩個字出來的時候。
姜玥怔了好一會兒,看著周寂的目慢慢變得警惕了起來,這個名字,從來沒有在周寂面前提起過。
從前囂張跋扈,氣勢凜凜的也不過是一句公主殿下。
這世上除了自己,幾乎沒人知道這個名字。
姜玥直勾勾的看向了他,眼神看著萬分高貴冷艷:“你說什麼?”
周寂覺得到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好像一只正在曬太的慵懶小貓,在瞬間就炸了。
他的眼瞳好似幽深平靜的湖泊,靜且幽遠,深得幾乎什麼都看不出來。
男人薄微,緩緩吐字:“明宜。”
姜玥安靜了很久,原來沒有聽錯,他的就是明宜,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已經看穿了的份嗎?
還是說男主的金手指讓他也覺醒了不該覺醒的。
姜玥不知道周寂是什麼意思,要拆穿嗎?還是在警告?他到底有什麼意圖?難道就不覺得可怕嗎?
里連靈魂都換了。
不怕以后變了鬼爬出來報復他嗎?
好吧,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封號。
姜玥深深吸了口氣,決定裝傻充愣,繃著小臉,抿直了瓣說:“這兩個字你也不許。”
周寂的確是在試探。
實在是太好看穿,幾乎在聽清楚他說的話的瞬間,眼神就變了。
周寂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呢?還是那些個將他折磨的夜夜難眠的夢,偶爾幾次在夢中就好像被拉了另外一個世界里。
黑漆漆的天。
沉沉下的宮檐。
還有撲面而來的簌簌風雪。
晴映雪的冬天,男人的總是不太好的,時常咳嗽,面蒼白,屋子里都是一濃郁的苦藥味。
他總是面無表的樣子,什麼緒都看不出來。
仿佛是沒有喜怒哀樂的一尊玉人。
凡塵俗世,在他這雙淡漠的眼睛里也什麼都算不得。
府里守衛森嚴,便是不斷有人在深夜里來刺殺也全都有去無回,刺客上沒有印記,沒有留下可以辨認份的件。
不過男人看起來似乎一點兒都不吃驚,也不著急。
似乎早就知道了是誰做的。
他并未放在眼里,宮里那位頗為寵的公主,用的這點伎
倆,在他眼中什麼都算不得。
的手段直白卻十分稚。
他縱容著皇室的人,得寸進尺。
既還能夠忍耐,就無妨。
直到那日,難得的雪后晴天,男人病后初愈,披著長衫立在廊下,冷冷的風拂男人墨黑的長發,他的面比起這雪還要白上幾分。
沉沉下的眉眼,便是一字不發也有著迫人的威嚴。
他手里拿著方帕子,繡著綻開的紅梅,帕子看起來被人保存的很好,看起來就好似是新的,他小心翼翼的拿著,垂著眼眸,靜靜的著手帕上的圖案,就這樣盯了很久。
興許是想起在兗州的那段艱難時。
生傲的有些嫌棄的看著他臉上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他,隨手把自己的手帕扔給了他:“干凈你臉上的。”
這方帕子。
被他悄悄留了下來。
沒有問他要,他便貪婪的、卑鄙的藏在了自己這里。
冷風蕭瑟,男人抵低聲咳嗽了幾聲,他漫不經心用帕子了角的,臉上什麼表都沒有。
廚房里已經煎好了藥,婢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藥端到大人跟前。
男人端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苦得發的藥被他面無表咽下了嚨,他將碗放了回去。
“下去吧。”
“是。”
男人話很,府里長年累月總是那麼安靜。
丫鬟端著藥退了出去,等到走遠,才悄然松了口氣,連忙激方才陪一同前去送藥的姐妹。
“伶姐姐,還好有你陪著我,我方才嚇得連氣兒都不過來。”
“大人面冷,卻不是個會隨意打罵下人的,不過方才……”這位名為伶姐姐的婢慢慢蹙起了眉頭,忍不住說:“大人手里那方手帕似乎很眼,我定是見過的。”
且印象深刻。
才會一眼就認出不對來。
電火石間,忽然想了起來,那方帕子的下方是以雙面繡勾勒了花瓣,那是——
明宜公主慣來用的!
臉上有些奇怪,不嘀嘀咕咕:“大人怎麼會有明宜公主的手帕?”
話音剛落,便覺得后背一陣發涼,如芒刺骨的,著實難熬。
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睜大了雙眼,立刻屈膝跪了下來,“大人。”
男人臉的比這雪天還要蒼白,“你方才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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