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短暫的瘋狂后,宴承磊近乎平靜地接了這個現實。
甚至,他都沒有讓宴老爺子在面上為難,而是主對外說,自己今年想和朋友一起去國外度假過年,所以不回去了。
宴老爺子一面覺得有些愧疚,一面卻又覺得,宴承磊如今這般模樣,方才有了宴家人的穩重樣子。
人這一世,哪能不些什麼挫折?
這都是長路上蛻變的必經磨難。
宴江如此想到。
宴承磊在大年三十那一天,乘坐飛機越千里來到了Z國。
也是為那位男模實施手的醫生所在的國家。
那位男模,早已經提前來到了這里,如今已經完了全部的手。
宴珩畢竟在國是個商界名人,宴承磊也怕在國進行手,到時候走風聲,所以特意將人送到了這里。
他如今正在穩定恢復期中。
通過視頻,宴承磊已經提前見過了這位男模手后大致恢復的模樣。
盡管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如今親眼目睹,他還是覺得十分滿意。
和宴珩初看只有兩三分的像。
除了眼睛,似乎也只有有些微像。
再細細觀察起來,卻發現這兩三分的像,竟然變了四五分。
尤其是這段時間,宴承磊為他所請的各位老師,也在通過遠洋視頻的方式,對他進行線上授課。
一段時間下來,男模上原本有些漂浮的氣質,如今也漸漸沉淀了下來。
宴承磊滿意點了點頭,而后扔給那男模一個資料袋。
“這里頭是你的新份,正月十五前,你就要回到燕城,我會給你提前安排規劃好你和祁淼的第一次見面。記住我給你安排的人設,不要做出和人設所背離的事。”
宴承磊再度提起祁淼,眼神里的恨幾乎要溢出來了。
“我給你的時間不多。三個月!三個月,如果你完不了,那我就換旁的人來。”
男模緩緩打開文件袋,里面出的偽造戶籍證明上,有一張他如今臉的照片。
而旁邊寫著一個完全陌生的姓名。
周柏嶼。
這將是他在接下來三個月里所用的一個全新份。
宴承磊已經提前讓人為他憑空造出了這段份的全部過往履歷。
雖然經不起推敲,但對于騙祁淼來說,已經夠了。
“宴放心。我一定將這工作,辦得讓您滿意。”
除夕當天,宴珩帶著南梔,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回到了宴宅。
而那時候,宴夫人,這位孫家的千金,宴翀如今的夫人,早已出來迎接他們了。
見到南梔以后,出了親和溫婉的笑容。
“弟妹來了,快!管家看茶。”
說著還跟一旁的宴珩解釋道。
“小叔不用擔心。我讓管家準備的是果茶,不會對弟妹的有任何傷害。”
這位宴夫人從未生育過,卻對孕婦忌十分了解。
客廳里。
宴江已經坐在了那里。
而宴翀則是坐在他右側的沙發上。
見到宴珩兩人進來,宴翀也未曾起,只是平淡地點頭示意。
若是平常,宴珩也不一定會和他如何計較。
但今日,是他第一次帶著南梔來到宴宅。
而且他之前也說過,讓他回來過年的前提條件,便是宴家要給南梔最大的尊重。
如今宴翀的這般姿態,以及宴老爺子默許的態度。
都讓宴珩十分不爽。
他握住南梔的手。
眸子冷下來看向眼前的這對父子。
“宴翀,你真是好大的架子。怎麼?是最近項目組忙了一個月,最后廢在你手上的那只標給了你這般底氣?”
宴珩上來便直接揭了宴翀的短,半分面也沒有留。
在宴珩剛剛接管公司的那兩年里,宴翀仗著自己年長幾歲,的確在公司里給宴珩使了不的絆子。
但伴隨著宴珩手段的施展,這些絆子,變了無關痛的小麻煩。
再到最后,宴翀只敢在暗為自己謀些好,卻再沒了敢在公司事務上明目張膽同宴珩爭強斗狠的心。
宴珩雖然厭惡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哥哥。
但也知道,既然同在宴氏,他們兩人斗,傷害最大的也是宴氏。
所以,在宴翀安分下來之后,他也不介意偶爾給一些小甜頭,讓宴翀能夠長久地安穩待下去。
可惜,爛泥扶不上墻。
說的,便是宴翀。
那只廢掉的標,便是宴珩將飯送到了他邊吃,他都能自己一把不小心把勺子給掉。
而此刻,被宴珩再度提起來,宴翀只覺整個人是坐立不安。
上首的宴老爺子輕咳了一聲。
“這麼大的人了,還沒有些禮數。宴珩今年第一次帶妻子回來過年。你這個做大哥的,不該拿出點表率態度來嗎?”
宴翀連忙站起來,臉上勉強出一抹善意的笑。
“弟妹……”
可下半句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好在宴夫人十分善于活絡氣氛。
親昵地走上前來。
“他呀,笨拙舌的。心里歡迎你,面上都讓他那張給耽誤了。弟妹,我們夫妻兩人特意給你備了一份見面禮。都說這玉養人又有好兆頭。前些日子,宴翀他開出了一塊不錯的翡翠。請了大師,雕刻了如意的形狀。我們正發愁到底誰來該匹配這如意的大好意頭,這不弟妹你就來了。”
打開了下人手中所捧著的那個盒子。
里頭,是一柄巧奪天工的玉如意。
“正好送給弟妹,還有肚子里的小寶貝。吉意當頭,瑞兆鴻天。”
宴夫人上來幾句話,便將有些尷尬的場面重新給拉了回來。
南梔也不忍這樣一個無辜的人在這里費心周旋了。
于是,淺笑道。
“多謝。”
宴夫人這才心下暗松了一口氣。
慶幸這位宴珩的新夫人,今天沒有在這里拿架子給難看。
只是,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南梔手腕上那墨玉的鐲子上。
這鐲子,可是眼的很,
榮家那位老大的妻子,就帶著這樣一只。
天天顯擺個沒完,說什麼是只有長媳才能傳承的。
家老爺子那個歲數了,都沒這麼封建。
還天天把什麼長媳掛在上。
好像占了個長的名頭,人就能多活十個年頭一樣。
只是,從沒聽過這鐲子居然還是一對兒。
如果這個鐲子真是榮家給的。
結合之前榮老爺子給了這位宴珩的新夫人不東西的傳聞。
那眼前這個小姑娘,可當真不是個簡單的人。
宴夫人緩緩斂下了眸子。
不簡單才好。
不簡單,才能將這個臟污爛的宴家徹底給攪翻。
看著他們不痛快。自己才能覺得痛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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