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回玉京,借地勢之利,還尚存一抗擊的余地,可若繼續留在懋場,待敵軍越水侵,那便真是死無葬之地了。
于是很快,整個林場上上下下都慌一團,宮婢四散,兵士躥,又因為時間有限,行囊只能略整裝,眾人唉聲怨嘆,紛紛罵著雍岐君主蠻橫無理,實在貪婪!
同一時間,沒人注意到五公主寧芙,趁尋機出營,騎著馬匆急離開了林場地界。
醒來后邊便不見阿燼的影,去他房間亦沒有找到他,甚至連柏青都沒了蹤影,實在不安。
尤其,父皇臨時下令返京,所有人都應接不暇,當下,本差遣不到兵士去幫自己尋人。
既求不到別人,不如自己騎馬去找。
喝醉酒后,素有腦袋暈漲,記憶片段丟失的況發生,這次亦如此。
故而,只約記得,昨夜與阿燼暢快夜騎,而后兩人躺在草甸上手拉著手看星星,是喝了酒,可分明記得并不多,只幾口而已,哪至于深醉?
著實奇怪。
之后的記憶便都很淡了,而早晨起來尋不到人時,冬梅卻晦提及,昨夜曾親眼看到,燼侍衛帶回來。
那時已經夜深了,所以他之后不睡覺,又能去哪兒呢?
寧芙左思右想,更難掩心焦,生怕隊伍出發之際,阿燼落單依舊未能趕回來。
最后是阿姐提醒,會不會是昨夜撲救山火,燼侍衛困在了山上未能下來……
昨日救火是謝鈞哥哥全權負責,可是當下他與眾臣正與父皇商議國事,寧芙心慌難定,本等不到他出來,向他確認救火人數,于是不顧阿姐勸阻,堅持要自己上山救人。
寧桀率先得知寧芙去向,當即蹙眉薄怒,只道芙兒實在任妄為。
于是,他不得不將一切轉移事宜于謝鈞,之后刻不容緩,立即策馬奔馳去尋人。
覃山靠北,眼下說不定雍岐的人馬已經河而來,芙兒豈能自己去冒那個險!
今夜已經混這般,又是山火,又是敵,燼侍衛若當真被意外困留深山,他們也絕無可能分出人手去營救一個越奴。
所幸半途追上,寧桀罕見怒。
“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擅自出營,你知不知道前方到底有多危險!”
寧芙卻顧不得那些,急得眼眶含淚,就是不肯回頭。
“二哥,阿燼很可能被困在山上了,昨夜為什麼沒有人發現?為什麼沒有人救他……”
眼下林場還急需他回去主持大局,寧桀無意與芙兒在此僵持過久。
于是可以冷著心腸,道:“徒生變故,眼下就連皇室的人都環護不過來,誰還顧得上一個奴隸的死活,芙兒你清醒一點,你是大醴最尊貴的公主,難道要為了一個區區奴隸便甘愿涉險嗎?”
寧芙面上出失之,搖了搖頭,同樣冷下聲。
“他現在不是什麼低賤奴隸,而是我的侍衛。”
說完,寧芙便不管不顧,勒繩就要繼續向前奔馳。
卻不料寧桀率先一步加速橫沖,待兩馬平行之時,他冒險躍,坐上寧芙的馬,而后狠心一掌擊在后頸之上,將人打暈過去。
“抱歉芙兒。”
沒有辦法,為了周安危,寧桀只能選此下下策。
……
此刻,林場。
寧芙沖出營尋人,冬梅一邊憂心公主安危,一邊手忙腳地收整行禮。
這時,一道溫聲和煦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冬梅應聲抬頭,竟見是蓉郡主罕見造訪。
先出聲:“冬梅,芙兒不在嗎?”
冬梅忙恭敬向前見禮,猶豫了下,只含糊回道。
“回郡主話,公主不在,奴婢也不知公主的去向。”
公主出營一事,方才已傳進了圣上耳里,圣上又憂又怒,眼下外面已鬧得風風雨雨,但冬梅不確認,一向不喜與人湊聚的蓉郡主是否也聽說此事,于是為避主子私,冬梅只好謹慎言道。
蓉郡主上前一步把人起,舉止間,并不像一般貴那般盛氣凌人,素來與人和善,就連對下人都親近寬和幾分。
“無需向我多禮,你繼續忙你的就是。因我此番出行隨帶來的東西不多,方才簡單整理完后,便想看看芙兒與蕖姐姐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已去過蕖姐姐那里,那邊差的不多,所以便又來了這邊。”
冬梅心泛激,可哪里敢勞煩貴人幫忙。
擺手搖頭:“郡主快回去歇著就是,我這邊也……快完了。”
不怪冬梅這話說不流利,實在是室異常雜,這客套婉拒之言,自然也說得心虛。
不得不說,公主隨所帶的品的確太多,自己一人的行李,大致抵了旁人的三倍不止,只因公主從小被過分溺長大,方方面面用的都是最上乘的佳品。
別的先不說,就是公主平日連臉的潤膏,抹的華,瓶瓶罐罐加起來竟足足裝滿了一箱,更別說數不清的衫釵翠,或華貴,或清麗,總之各式各樣,琳瑯滿目。
冬梅想全部收整完畢,確需一定時間,公主的之不敢隨意太監來,可只憑的力氣,怕是隊伍走了,房間還剩東西未收整到。
蓉郡主似看出的為難,于是上前溫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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