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路子霖吵什麼架。”
那就是和爸媽了,紀箏也見怪不怪了,然父母因為做生意需要,經常一飛國外就是幾個月半年,偏偏每次回來的時候對兒也算不上關心,只會問學習,一來二去的天天吵。
“今晚去我家住吧,”紀箏安:“別不開心了。”
然沒胃口地放下筷子,耷拉著眼:“箏,你知道我爸媽這次回來要幹嘛嗎?”
“什麼?”
“他們要準備辦移民。”
“什麼!”紀箏手裡的東西一掉:“移去哪?”
然無打采:“加拿大。”
紀箏震驚,一時半會兒沒法接:“那你呢?”
“他們要我一起去。”
“可是你大學還沒畢業呢?”
“是啊,”然煩躁地抓抓頭髮:“我爸媽說讓我這段時間直接申請加拿大的學校,到時候直接跟他們走。”
紀箏端起水杯又放下,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末了,二人相對無言坐了會兒。
“你跟路子霖說了嗎?”
“還沒,”然悶聲:“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紀箏沉默幾秒:“要分手嗎?”
然睫了,撇撇,聲音帶著故作無所謂的輕松:“那不然還能怎麼辦,我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難道我要跟他異國嗎?”
桌上的鍋還在沸騰著,一縷縷濃白帶著鮮香的霧氣從鍋底升騰,在二人面前消散。
這一頓飯吃得並不愉快,到最後,然眼眶不知是被熱氣熏的還是怎麼,紅了一圈。
和然分別後,紀箏打車,鬼使神差報了周司惟工作室的地址。
到了之後下車,站在路邊,有一無措,來之前也忘了問周司惟在不在這。
紀箏沿路邊走了幾步,在附近公園裡的椅子上坐了會兒。
盛夏時節,月季的緋紅顯出一種靡靡之態,葉片飽滿而濃,在夜中愈發搶眼。
三三兩兩的人從面前經過,手機鈴聲響起,紀箏回神,把手機到耳邊。
“和然吃完飯了嗎?”
“嗯。”垂著視線,忽然冒出一句:“周司惟,你在工作室嗎?”
“在,”周司惟說:“怎麼了?”
“嗯……”紀箏吸了吸鼻子:“那我上去找你了。”
“你在哪?”周司惟似乎皺起了眉。
“這邊的公園裡。”說著,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
“落落,”周司惟聲音穿過電波,有安的力道:“拍個位置的照片給我。”
紀箏依言照做,知道他要來,乖乖坐著等。
沒過多久,垂著的視線裡,出現被月投在地上的影。
紀箏想也沒想,徑直起來撲到那人的懷裡。
聲音悵然:“我好想你啊。”
那人的僵了一下,聲音一,不可置信:“紀箏?”
不是周司惟的聲音。
紀箏臉上的所有緒瞬間像石膏凝膠黏住,手一松,抬頭看到程醒直勾勾盯著的眼神。
“程學長。”說著,磕磕,退後,膝窩到椅子邊緣,一屁坐了下去。
也就是這時,紀箏看到了程醒後幾步外的周司惟,神在暝滅的燈中,似笑非笑看著。
第39章
半圓的月亮斜斜掛在樹梢上, 公園裡的路燈是淺杏,渡在一圃的茉莉花中,銀白和。
紀箏想, 自己的臉此刻也和那花瓣一樣白。
周司惟手裡還拎著一份草莓綿綿冰, 走過來自然而然把拉起來, 十指穿過指, 扣到後。
“怎麼過來了?”他問程醒。
程醒目掃過相握的手一眼,笑道:“路過, 看到紀箏一個人坐在這過來看看。”
周司惟神淡淡:“那我們先走了。”
紀箏還沒從自己抱錯人的巨大衝擊中回過神來, 機械地跟著他走。
手裡被塞進一份綿綿冰,傻傻地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周司惟的聲音有點涼颼颼的, 從頭頂傳過來:“可能是在你抱程醒的時候。”
……
紀箏被噎住, 把吸管進杯子,覺得自己不該說話。
周六的辦公樓很空,大廳中隻留了一兩個白熾燈,除去電梯平穩運行的聲音外只有吸溜吸溜喝草莓綿綿冰的聲音。
紀箏另一隻手被攥得很,悄悄抬眸看了一眼。
周司惟沒什麼表,眉眼清淡,結的扣子被解了一顆, 出一段凸出的漂亮鎖骨。
莫名有點不安, 張了張:“周司惟。”
“嗯?”他側眼。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打斷了要說的話。
走廊的聲控燈隨之亮起, 空曠寂靜, 工作室的門還開著沒關, 屋大亮, 空無一人。
紀箏咬著吸管走進去, 後隨之一聲玻璃門被反鎖上的哢噠聲。
還沒來得及向前走一步, 被人反手扣到玻璃門上。
周司惟一手護在後腦杓,另一只和十指相握的手順勢著到冰涼的玻璃上。
他屈膝抵著,溫熱的呼吸隨著俯下的一起,鎖著,嗓音很緩很慢:
“怎麼還當著我的面,給我帶綠帽子呢?”
“我沒有……”紀箏掌心被杯子外壁沁,握著橫亙在二人之間,小聲辯解:“我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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