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寧馥說,“我準備先去吃點兒東西休息一會兒再去。”
“好,那就辛苦你。”林詩筠眼看能下班立刻喜笑開,“那你回去記得打車,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寧馥正準備去地鐵站,還沒走出去兩步,又接到時慈的電話。
“我功了,我功了寧寧!”
“我的宣講通過了,我能拿到投資了……”
如果上一次時慈的語氣是六月的,那這一次就應該是八月的烈日。
隔著電話寧馥都能覺到他的歡欣雀躍,想必如果他現在正好站在面前的話,應該會被他激地抱起來轉好幾個圈。
只是寧馥已經知道這筆投資的真面目,實在調不出太多高興的緒,哪怕是道聲恭喜,語氣也很淡。
電話那頭的大男孩正于興之中,并沒聽出寧馥的興致缺缺,反倒是立刻提出要過來接吃飯,一起慶祝一下。
寧馥在附近找了個茶店坐了一會兒,時慈的車就過來了。
這幾天他忙著宣講的事,兩人一直沒見面,這次再見時慈,寧馥心里那種五味雜陳便猛的一下全部翻涌上來。
“我們待會兒,就先去看電影,然后去吃宵夜……”
兩個人在車里見了面,遲鈍如時慈,也發現寧馥的緒好像不太對,他認真地看著,“寧寧你怎麼了,怎麼好像心很不好的樣子?”
語畢,時慈見寧馥抬頭看著他,只是理科直男本看不懂這一刻眼底的那種復雜是怎麼回事兒。
直到寧馥輕輕搖頭:“沒事兒,就是我今晚還要去宋氏上課,可能沒辦法陪你了。”
“啊?!”
時慈整個人都傻了,后來聽寧馥解釋說是工作室收到了邀請,們三個人每周一人一節課,他這才不得不憾放棄。
因時間充裕,兩人特地繞到以前雙方都很喜歡的店吃了頓飯,吃完飯時慈把送到宋氏門口,看著拿著卡準備進門,可憐地探出頭去:“我在這兒等你下課好不好?”
寧馥回頭,看著時慈的樣子,格外于心不忍。
走過去了時慈的臉頰,“我下課已經很晚了,下次吧,好不好?”
時慈想了想,這個天兒等在門口也確實不現實,便又囑咐了好幾遍讓回家之后報平安才依依不舍地驅車離去。
和之前的年會突擊班不同,現在的古典舞課是只要有員工興趣就可以進來上——話是這麼說,但一般男員工看見一屋子同事就自被勸退了,到最后的學生還是原來宣傳部的老朋友們。
寧馥下課之后再整理一下已經十點多,整個健房已經空空如也。
和曲總監們揮手道別:“我去洗個澡再走,你們先回去吧。”
曲總監一看寧馥已經完全習慣了宋氏的環境,也高興的,讓回去路上小心,就帶著手底下一幫子小姑娘先走了。
寧馥打開儲柜的時候就被男人從后抱住,宋持風應該是剛已經洗過了,現在上全是那薄荷沐浴的味道。
小小地掙扎了一下,推托說:“我上都是汗。”
“當時和時慈在一起?”
宋持風直接用接二連三的啄吻表明自己不介意的汗,寧馥頓時就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宋持風,你別太過分了,我說過,沒法隨時接你電話。”
這話就夾在吐息間,字咬得囫圇,顯得,但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冷的,是刺的,在提醒他,即便和時慈并不是人關系,但他在心里,依舊是后來的侵者,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一邊。
聞言,男人的吻再一次落在繃的側頸上,沉聲緩道:
“嗯,知道了。”
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寧馥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頭靠在車窗上,倦意沉沉。
宋持風繞進駕駛座:“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寧馥腦子有點兒鈍,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宋持風說的是春節回家。
其實并不是慶城市的人,而是慶城旁邊的慶縣人。
只是中考的時候比較爭氣,考上了慶城一中,后來就從高中到大學一路住校,每年只有國慶或是春節這種大型節日才能回家。
一開始住宿的時候特別想家,學校還收手機,又打不了電話,每天晚上回到寢室就悄悄地坐在床上抹眼淚,到現在大四即將畢業,有時候一年只回去一兩天也習以為常。
“過幾天吧,今年想早點兒回去。”寧馥說。
舞團那邊馬上要舉辦一個巡回演出,舞劇名作《江飛雁》,從寧馥大三進舞團兼職就開始籌備,到現在舞劇終于能夠登臺。
現在的計劃是這部劇在附近幾個省的省會城市走一圈,因為資歷淺在里面只演了一個配角,但也得全程跟著。
林詩筠和馬慧欣那邊已經把年后的課都調好了,寧馥也做好兩個月回不了慶城的準備。之后回來又得開始著手寫畢業論文,然后就是答辯、散伙飯和畢業照。估計這個春節就是上半年唯一的落腳點,后面的日子是可以預見地繁忙。
眼看來年上半年都已經被排滿,春節還沒到眼前,寧馥已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現在就回家陪在父母邊。
“準備幾號回來?”男人探過把外套裹在寧馥上,順勢俯在邊輕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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