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川,你先放開我,我爸媽都在呢。”
我還從未當著我爸媽的面這樣親昵過,我有些尷尬,連忙小聲說道,然后推開了他。
霍璟川擁著我,臉上不由自主迸發出燦爛笑意。
他極在人前笑這樣,連眼角都笑出了微微的褶子,不過,這褶子,倒是更給他平添了些許男魅力。
“咳咳……”
我爸這時發出了幾聲咳嗽,聲音聽上去很刻意,不像是真的咳嗽,很顯然是在提醒我們。
霍璟川這才悻悻松開了我,不過,他仍舊拉著我的手,轉看著我爸:
“爸,您醒了。”
“嗯。”
我爸輕輕應了一聲,隨后,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霍璟川見狀,立刻上前為他在后背塞好了枕頭。
“霍璟川,我和你單獨聊幾句。棠棠,你和你媽先出去吧。”
我爸此時的聲音有力了許多,他對我和我媽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離開。
“你才剛醒,吃得消嗎?改天再聊也行啊——”
我媽蹙著眉,很擔心我爸的。
“我自己的自己有數,你們出去吧。”
我爸有些不耐煩起來,立刻催促我和我媽趕出去。
于是,我和我媽連忙一起走出了病房,然而,我們剛出病房的門,兩個人卻都不約而同地著房門,想聽聽我爸和霍璟川究竟要聊些什麼。
男人與男人的對話,并不似人那麼冗長瑣碎。
“我問你,你對棠棠,是真心的吧?”
“是的,岳父。”
“如果你和你家再傷害呢?你拿什麼向我保證?”
“我愿意在復婚前寫下協議書,如果我以后有任何傷害棠棠的行為,我自愿將霍氏所有份轉到名下,我凈出戶。”
霍璟川的聲音擲地有聲,卻把在門外的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這是賭上所有家,也要和我復合的打算?
我爸的語氣頓時和了些許:
“當初你們的婚禮就辦得草率,難道
打算讓棠棠又一次不明不白和你復婚?”
“當然不是,只要您和媽答應我和棠棠復婚,我一定三六聘,風大娶,把棠棠迎娶進門!”
“你父母什麼態度?”
“他們也希我和棠棠復婚,只要能復婚,一切隨我們。”
“行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是大事,我們得好好商量。”
我爸挑最關鍵的幾件事問了問,隨后,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眼看著霍璟川要出來,我和我媽立刻將長的脖子了回去,我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我發現,比起之前,我媽看我的目要和了許多。
霍璟川再出來之時,我和我媽已經默契地假裝在走廊窗戶上看窗外風景了。
霍璟川手里拿著手機,很顯然,他剛剛是忘記帶手機,所以才折回來。
“我進去照顧你爸了。”
我媽淡淡說了一句,仍舊佯裝出一副不想搭理霍璟川的態勢,轉頭就進去病房了。
霍璟川看著我,溫和地笑笑,手忍不住寵溺地了我的腦袋:
“走吧,送送我。”
“好。”
我點了點頭,默默跟著他一起并肩走了出去。
只是,我們兩人走著走著,他突然手過來,一下牽住了我的手。
我用余瞥見他的角扯了扯,臉上分明漾著一抹燦爛的笑意。
我一路陪著他走到了醫院門口。
原本,我想折返回去,他卻突然說:
“棠棠,能不能看在我是球球親爸的份上,帶我回去看看那小子?正好,你爸媽不在——”
我原本想要拒絕,可不知為何,當及到他那一雙與球球相似至極的眸子之時,我一時
間又于心不忍,鬼使神差道:
“好,那走吧。”
霍璟川淺淺勾,極力掩飾他心強烈的緒。
他迫不及待拽著我,大步走向了他的車,隨后,開著車一踩油門,便朝著我家的方向沖了過去。
路上路過一家玩店,他不顧我的勸阻,瘋狂刷卡給球球買了一堆玩車。
一副見子心切的模樣。
我們很快回到了家。
我推開院門,正好天氣很好,小方帶著球球在院子里曬太。
天氣很熱,球球的上穿著一件紅黑相間的米老鼠圖案包屁,頭上戴著一頂同系的小圓帽,他胖乎乎地揮舞著手腳。
不知道是父子間的惺惺相惜還是怎樣,他一看到霍璟川,竟立刻就吐出小舌頭,夸張地笑了起來。
有幾個做父親的,能不融化在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里呢?
霍璟川剎那間放開我的手,立刻大步流星地奔向了球球,他一把將球球小小的摟懷里,隨后,盯著球球的臉,深地看了起來。
“這小胳膊,小……真白,和你皮一樣白。”
他看著看著,忍不住評論道。
“嗯,也就皮像我,眼睛、鼻子和,都隨你了。”
我也圍著球球,看著他躺在霍璟川的懷里看來看去,瞬間忍不住會心一笑。
“手指長長的,像你的手,以后彈鋼琴肯定很有天賦。”
霍璟川又抓起球球的手,反復地看了看,隨后,忍不住放在邊親了一口。
“腳指頭像你啊,腳掌很大,以后打籃球和踢足球應該很棒。”
我附和著他的話往下說道,說著說著,竟突然發現,原來球球上,有著這麼多我和霍璟川基因的結合。
“以后我要親自培養他,絕不會讓他像我小時候那樣,沒有父母的陪伴。雖然爺爺對我很好,可是我小時候其實很羨
慕別人都有爸媽陪在邊。棠棠,別再讓球球重蹈我的覆轍了,好嗎?”
霍璟川說著說著,突然,他用一種求的語氣看著我說道。
我抬起頭來,看到他深邃的眼睛里,仍舊著一陳舊的破碎,那是他年時代的缺失,所帶給他的傷痕,哪怕到了如今,依然存在他的記憶里。
而我,我從小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公主,比起他,我真的深刻會過父母給予我的關與呵護,也因此,我更加明白和懂得,一個孩子有爸媽的共同陪伴,究竟有多麼重要。
“嗯。”
心構筑起來的那堵高墻,在這一刻,在親的面前轟然倒塌了,我輕輕地應了一聲。
霍璟川單手抱著球球,另一只手過來,將我擁了懷里,他地親了親球球的小臉,隨后,又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隨后,他輕聲說:
“我其實從小就沒有會過多家的溫暖,在我的記憶里,家就是很大很空,然后冷冰冰的。可是現在,這樣抱著你和球球,我突然有了一種我有家的幸福。你別笑我矯,我真的第一次會這種覺。”
人一旦了真,就會變得。
以前的霍璟川,總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眼里除了事業還是事業。
可是現在,我能夠覺到,他的心變得了,不再像石頭那般堅。
“我懂,那什麼,要麼你陪球球玩玩,我看看冰箱里有什麼菜,我去做點飯吃,如何?”
我深以為之地點了點頭,隨后,我對他說道。
我借口去廚房燒飯,其實,是想給他和球球多一點獨的時間。
畢竟,從球球出生到現在四個多月,他和球球都沒怎麼接過。
“好,那你去吧。天有點涼了,我們帶球球進去玩。”
霍璟川抱著球球,本就舍不得松開,兩只眼睛像是焊死在球球上那般,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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