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聽到了，原本沉浸在案件里的思緒，稍微一頓。

聞延舟回申城了？

他三天前咳得都要吐了，一副隨時隨地要進搶救室的樣子，恢復這麼快的？己經能從冰城飛回申城了？

警快速起出去，獨留樓藏月一個人在審訊室干坐。

索閉上眼睛，繼續思考這件事。

沒由來覺得，老二一定不是死在那一子下。

頭骨是人最堅的地方，就算后腦勺相對比較脆弱，但不是職業殺手，不可能打的那麼準又那麼狠。

退一萬步講，就算老二是死在手下，就當時那種況，也應該是自衛吧？

自衛是無罪的。

沒過多久，可能就十五分鐘，那個警便回來了：“樓小姐，你可以離開警局了。”

樓藏月睜開眼，有點意外。

還以為自己這次這麼“證據確鑿”，說要蹲滿24小時局子。

警補充：“但在案件水落石出前，你暫時不能離開申城。”

樓藏月從小沙發上起，問了：“是聞延舟保釋了我？”

警點頭，樓藏月扯了扯角，走出審訊室，走出警局。

聞延舟的車停在院子里，天空下了薄雪，將車頂妝點白。

看到出來，聞延舟打開車門下車。

樓藏月站在臺階上，跟他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他旁剛好是一盞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樓藏月先上下掃了他一圈，穿著厚重的羽絨服，看不出胖瘦，形拔，臉似乎比在冰城醫院時，好了一點。

意外的是，姜蘇末跟著他邊。

樓藏月雙手兜，漫步下臺階，一路踩著他落在地上的影子走向他：“你不是在冰城住院？”

聞延舟注視著，看衫整齊，神自若，應該沒吃苦，但走到自己面前，他還是問：“你沒事吧？”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不？冷不冷？剛才路過一個賣餛飩的小攤，讓何清去買了，應該快回來了，你到車上吃點暖暖胃。”

“不。”

樓藏月腳步卻沒有就此停留，而是首接經過了他，“保釋金我讓書轉給你。”

太冷淡，完全沒把聞延舟放眼里，姜蘇末跟聞延舟的兄妹關系一向不錯，見狀有些生氣：“樓書，你這是什麼態度！”

樓藏月這才停下來，轉看：“姜小姐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態度？還有，錯了哦，應該喊我顧小姐。”

姜蘇末還是喜歡穿紅，一條紅格子，脾氣也如怒放的玫瑰。

“三更半夜，我表哥剛下飛機，就親自來警局保釋你，你都不說謝謝的嗎？”

樓藏月配合；“哦，那謝謝？”

但這種漫不經心，隨心所的態度，更讓姜蘇末火冒三丈！

樓藏月問：“我可以走了嗎？”

姜蘇末怒極：“你！”

聞延舟喊：“蘇蘇。”

姜蘇末咬住后牙，聞延舟沒有強留樓藏月，“何清回來了，送你回去吧，這里不好打車。”

樓藏月笑意涼涼：“我會支付車費和何書的加班費的。”

姜蘇末覺得真的變了。

跟以前那個安靜謙卑的樓藏月，本不像一個人。

“樓藏月，我知道你現在份不得了，不差錢，但你也不用開口閉口都是錢吧？我們差你這點錢了？”

樓藏月只是微微一笑。

轉看到何清手里拎著打包來的餛飩。

掂量了一下了心思，忽而改變注意，又回頭對聞延舟說：“不浪費糧食，是我的德，這碗餛飩，我還是吃了吧。”

聞延舟看著的神，心知肚明是有話問他，才肯委屈自己跟他多待一會兒。

但無論因為什麼，愿意多留一會兒，他當然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