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目微微一滯,低下頭,看到自己握著的手腕,頓了頓,主撤回。
他拿起酒瓶,也給自己倒了半杯。
杯子握在手里,再次警告樓藏月:“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樓藏月道:“哦,那聞總是擔心我呢,還是擔心吳慈生?”
聞延舟面不變:“你覺得呢?”
他竟然反問這種問題,樓藏月跟他只隔了一張小桌子,但他眼底的澤烏黑,像籠罩了一層屏障,影影綽綽。
實在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只是隨口一問,還是真有在期待給出什麼答案。
“那還用說嗎?”
樓藏月笑,“折了一個柳厭,如果再折一個吳慈生,聞總應該很不舒服吧?前天你跟沈總,不是還聊了兩個小時視頻嗎?”
聞延舟一頓:“你怎麼知道?”
樓藏月聳聳肩:“我有個很會玩電腦的朋友,閑著沒事就想挑戰一下聞總的防系統,唔,不愧是保級別,他破解了一個多小時才破解,但剛進去,你們就聊完了,也沒聽到多。”
柳厭出事,聞延舟和沈徊欽第一時間取得聯系,商討應對方案,樓藏月本來想竊聽,奈何他們用的是加網絡,很難潛,也懶得再嘗試,索首接告訴他。
這麼明晃晃說出來,又何嘗不是一種挑釁呢?
而聞延舟道:“只要你問我,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你不用費這些功夫,何況我們也沒聊什麼,只是說……”
樓藏月噓了一聲:“我沒問你,聞總不用費心思編故事。”
“你又怎麼確定,我一定是編故事騙你的?”
樓藏月有點煩這些車轱轆話,冷聲道:“話題都扯遠了。”
聞延舟便說回來:“那你答應我,別貿然對吳慈生下手。”
“聞總這話說得,怎麼好像我要去跟吳大律師開戰一樣?”樓藏月聲細語的。
“吳大律師可能是對我有些誤會,所以才會這麼對我,但我畢竟安然無恙,看在兩家公司的合作的份上,我是不會計較的,你別擔心。”
這段話,聞延舟才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樓藏月將酒杯里最后一口酒喝完,放下杯子起:“今天累的,先到這兒吧,我回去了,聞總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時間確實不早了,聞延舟沒有再挽留:“讓何清送你回去。”
樓藏月沒有拒絕。
下了保姆車,聞延舟跟在后面也下來,目送坐上轎車。
車子安靜地行駛在回酒店的路上。
樓藏月一手支著額頭,一手手機,點開日歷,看著日期。
想的是,現在被限制離開申城,但下周就是新年,沒辦法回馬賽陪商時序過年。
不回去,商時序肯定會問為什麼,不太好撒謊,只能說實話。
那明天就跟他說一下吧,免得他做好了跟過年的準備,臨到頭才告訴他不能回去,那他得多失?
這邊想著商時序,沒注意到前面開車的何清,從上車起就在醞釀著要說什麼話。
眼看著就快到下榻的酒店,終于開口:“……顧小姐。”
“嗯?”
“我知道,這些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忍不住,您見諒。”
樓藏月看向后視鏡,看到何清半邊臉:“何書想說什麼?”
何清抿:“聞總之所以沒有在冰城住院,是因為他的況不太好,冰城的醫療設施跟不上。”
“他今晚乘私人飛機回到申城,本應該首接去醫院,但他聽說您被警察帶走,就毫不猶豫地趕來警局保釋您。”
樓藏月想起聞延舟剛才的臉。
保姆車里的燈似乎是刻意調暖的,照著原本蒼白無的人,都好看了幾分。
前面是個紅燈,雖然這會兒路上一輛車都沒有,但何清還是停了下來。
雙手握方向盤:“他是記得您上次被抓進看守所時,惶恐不安的樣子,不愿您再經歷一遍那種事,這才不顧自己的狀況,匆匆趕過來,他這麼在乎您,”
“你對他,就不能不這麼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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