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厭辭,我沒醉!”
“好……”
“我真的沒醉!”
“那……40米的大刀是怎麼回事?”
“???”
正對上男人靜靜看著的目,眼底有細碎的點閃過。
葉梨清醒了點,“什麼怎麼回事?”
“阿梨,你畫過一張畫,就是……你扛著40米大刀的,你不記得了?”
心底躍出一個猜測,傅厭辭話語溫和,試圖勾起葉梨的回憶。
“記得啊……”
葉梨點頭,“那幅畫,我是畫給蘭嵐的啊。”
“所以,畫里的主角,是蘭嵐和未來的男朋友?”
“對啊。”
傅厭辭眼底笑意沁出,葉梨愣了一下,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了。
仰頭去看他,能看到他臉上愉悅的笑容,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心底釋懷了似的。
葉梨了他,“傅厭辭,你看到過那幅畫?”
傅厭辭點頭,“你不是把他送給周赫臣了嗎?”
“我才沒有!”
葉梨反駁道“那幅畫我送給蘭嵐了啊,不信明早我……”
被傅厭辭吻住。
“阿梨,我信!”
傅厭辭輕吻葉梨,眸里慢慢的釋然,和對當時那個自己的無奈好笑。
他是在周赫臣桌上看到的。
那幅畫就夾在周赫臣的雜志里。
那時的他,沒日沒夜的被心底牢籠里的猛嘶吼折磨,整個人都于易燃易炸的狀態。
見不到的時候,牢籠里的猛在哐哐的撞籠子。
里也像是有螞蟻在游走,不時停下來咬他。
蝕骨的急切。
急切的想要見到。
可見到了,看到笑靨如花明鮮妍的模樣是因為周赫臣,心又會到谷底。
每
見阿梨一次,心底的歡喜和躁郁都會加倍猛增。
他就是在那樣的境地里看到那幅畫的。
正面是跪在明艷人面前痛哭流涕的帥氣男人。
翻轉過來,背面是一個扛著大刀的纖瘦背影。
打開一整張畫紙,空間和人形象躍然紙上。
就好像畫畫的人在告誡收到畫的人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姐可不是吃素的!
竇初開的懵懂期,希對方心里只有自己,的占有作祟,畫出那樣一張稽搞笑的漫畫來調侃警告,再合適不過。
小生想表達又不好意思的心態顯無疑。
那時的葉梨和周赫臣正是最要好的時候。
周赫臣大五歲,正是男生最青春朝氣的時候。
而葉梨,像枝頭剛剛綻開的梨花,清純明亮。
男帥。
青梅竹馬。
所有最好的詞用在那時的他們上恐怕都不為過,所以兩家大人樂見其,還經常打趣二人。
傅厭辭無法形容看到畫那一刻的心。
畫里的人高高在上。
男人卑微又狼狽。
可即便是那樣的狼狽,他都嫉妒周赫臣嫉妒的要死。
如果是他,別說流淚。
只要他有坦然表心跡的機會,只要阿梨能看到他,哪怕遍鱗傷滿地鮮的匍匐在腳邊,他也甘之如飴。
聽傅厭辭講起當時的事,葉梨呆呆的,“所以,你以為我畫的是未來的我和周赫臣?”
傅厭辭不作聲,可答案顯而易見。
早已塵封忘的
記憶,因為傅厭辭的糾結再度回憶起來。
葉梨低頭看著他襯上泛著淡淡澤的紋路,無意識的挲著說道“一起做作業的時候打開書包,發現姐書包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了封書。”
一大一小,兩個孩兒對著那封笨拙又誠摯的書笑的眉眼彎彎。
葉梨打趣,問蘭嵐喜不喜歡那個男生。
蘭嵐看著書末尾的落款,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哪個。
然后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未來。
繼而,有了那副漫畫。
“那時候我和姐跟雙胞胎似的,連去洗手間都要一起……”
想到了年的好時,葉梨滿面笑容,“所以那幅畫,我是躲在周赫臣房間里畫的。”
不記得是傅明慧喊下樓吃東西。
還是什麼別的事。
總之,畫好的畫就那麼在了周赫臣的雜志里。
好巧不巧,就被傅厭辭看到了。
心里酸酸的,繼而涌出無盡的甜。
葉梨手抱住傅厭辭,“傅厭辭,你怎麼這麼傻啊?”
傻到……連40米大刀的醋都吃!
心里低低嘆了口氣,傅厭辭低頭啄了下葉梨的,“阿梨,不是我傻,是因為,你太過溫暖好!”
那時的傅厭辭,還是傅家二。
父親去世,母親遠離帝都,又沒有同胞的兄弟姐妹。
偌大的傅家,唯一能平心靜氣坐下來說會兒話的人,是傅家大傅銘臻。
傅銘臻很好,溫和從容的謙謙君子。
可和傅銘臻在一起,傅厭辭就了那個慘烈的對照組。
大伯父大伯母恩有加,面對傅銘臻時,是標準的慈父慈母。
而他剛好相反,連聲爸媽都
無從喚起。
真正在意他的只有傅家二老。
可祖父傅老爺子嚴苛大于疼。
那些年,唯有在祖母傅老夫人面前,傅厭辭才是從到心,由而外輕松自在的。
一到年節,偌大的傅家門庭熱絡。
提到傅銘臻,夸贊伴隨著殷切的期許
到了他,便只剩惋惜和同。
哪怕他并不需要。
以至于一到年節他就想逃離老宅。
再之后,他在周家別墅里遇到葉梨。
知道他只有自己一個人,別人都滿目同。
唯有葉梨兩眼放小舅舅,那你逃出去玩豈不是也沒人知道了?自由的覺是不是超級無敵棒?
轉過頭,又悄悄塞顆話梅糖給他。
知道他要去國外留學,別人都一副完了完了吃不好睡不好語言不通,肯定要多慘有多慘的郁結。
葉梨滿目憧憬可以看到金發碧眼的大帥哥,可以去看nba,還能練口語哎!小舅舅,如果你去看nba,可以幫我要科比的簽名照嗎?
如果有旁人在,對方一定會翻白眼追星追傻了吧?
可傅厭辭知道,那是獨屬于阿梨的溫暖善良。
酸酸甜甜的話梅糖,是他過往生活里唯一的甜。
簽名照是在哈佛時,那些無以為繼的黑夜里唯一的期待。
可當他終于拿到科比的簽名海報時,卻不知道該怎麼拿給。
生怕已經忘了。
而他的記得,顯得那麼狼狽。
過往那些年,他的阿梨,如一束,照進了他心里漆黑晦暗的地方。
而他上所有的郁和孤僻,在遇到阿梨后,從濃墨到灰白。
再之后,一點點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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