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川握著的拳頭又用了點力,手背的骨節已經泛了白。
“宴哥,你不能這麼對自己。”
失去雙親已經夠讓他痛苦了,為何接下來的人生還要去承這些?
“宴哥你以后不應該每天活在隨時會痛苦的日子中。”
“沒有你覺得我還有以后?”
一句話把季瑾川問到了。
而看到戰君宴那雙泛紅的眼睛,他更是怔住了。
戰君宴站起,往外走了幾步他停下了腳步。
“想想什麼才是為了我好。”
話落,戰君宴離開了書房。
季瑾川握著的拳頭緩緩松開了,他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良久,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是祈斯曜打過來的,季瑾川接了起來,“喂,阿曜。”
“川哥,你掉廁所里了嗎?我跟宴哥都喝了兩杯了。”
季瑾川眼睛里一閃而過的驚訝,“我馬上就來。”
“好,快點,我把酒給你倒好。”
“嗯。”
季瑾川掛了電話,抓著手機的手骨節泛了白。
片刻后,茶幾上的方案碎于垃圾桶中。
**
“晚洇,你沒事吧?”祝傾榆坐到了黎晚洇邊。
從黎晚洇下來時就留意到了,觀察了一會兒覺好像有心事一樣。
黎晚洇眨了眨眼看向了祝傾榆,“我沒事啊。”
祝傾榆看了黎晚洇兩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耳邊小聲問:“晚洇,你是不是覺到小初對戰先生有點不一樣?”
之前咖啡外賣的事祝傾榆沒有多想,可是這會兒看季瑾初這副樣子,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黎晚洇朝那邊三人看去,季瑾初正坐在戰君宴邊,用很甜的聲音在跟他說話。
“晏哥哥,我記得我第一次喝酒被我哥哥罵你還幫我說話來著。”
“哥哥當時好兇啊,我心里害怕極了,還好晏哥哥幫了我,不然我就遭殃了。”
“不記得了。”
聽到這冷淡的聲音,黎晚洇微微勾將視線收了回來。
如果沒有中午戰君宴那句話,可能心里會不好。
但現在……
黎晚洇對祝傾榆笑了笑,然后拿起果了一下祝傾榆手中的紅酒杯,“我只是在想只有我一個人喝不了酒。”
祝傾榆頓了頓,看著黎晚洇手上的果。
幾秒后,祝傾榆說:“要不晚洇你晚上別喂了?”
黎晚洇剛對上杯口正喝果的作一頓,很快的手又往上舉了舉。
咽下一口果,黎晚洇才道:“沒事,果也很好喝。”
看著這副犧牲自己的樣子,祝傾榆稱贊了一句,“晚洇,你真的很棒。”
黎晚洇扯了扯,“等你有了寶寶就知道了。”
寶寶?
祝傾榆不自覺地將視線落到了祈斯曜那。
一個多月前,也沒有想到會和祈斯曜有這樣的結局。
見祝傾榆沒有看著自己,黎晚洇暗自松了一口氣。
片刻后,問:“傾榆,你真的不跟他回安城嗎?”
祝傾榆聞言將視線收了回來,一時沒有出聲。
黎晚洇又道:“如果是咖啡店,你不用擔心。”
祝傾榆搖了搖頭,“不是。”
抿了一口紅酒,緩緩繼續,“我跟祁斯曜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這段能不能長久。”
家里的原因是一部分,最主要的還是這個。
和祁斯曜的來得太快,終究有些擔心。
如若有什麼,在婚禮前還有機會。
對,對他都是。
聽祝傾榆這麼一說,黎晚洇不自覺地想到了自己和戰君宴。
和他的開始就是不帶,但是現在……
黎晚洇杏眸里緩緩染上了一抹傷。
“川哥來了,晚洇我們過去吧。”祝傾榆突然道。
黎晚洇跟祝傾榆走過來時,季瑾川正在喝酒。
季瑾川又灌下了一杯酒,祁斯曜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好,川哥給力。”
“怎麼了?”祝傾榆問祁斯曜。
“嚯,川哥來晚了自罰三杯。”
聽到祁斯曜的話,黎晚洇朝季瑾川看了過去。
他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看到戰君宴都出來好一會兒了。
正想著,季瑾川的視線就對了過來,連忙將視線收走了。
“好了好了,川哥自罰完了,我們開始吧。”祁斯曜道。
一行人從客廳移步餐廳。
座時,季瑾初正坐在戰君宴另一邊,季瑾川卻拉開了另外一張椅子出聲道:“小初,你坐這。”
季瑾初看了過去,眉頭微微皺了皺。
哥哥不是說要幫自己的嗎,怎麼讓坐那里?
“哥哥,我想坐這里,這邊有我吃的菜。”季瑾初不想坐過去。
季瑾川掃了一眼餐桌,將妹妹吃的那道菜移到了這邊,“菜我給你拿過來了,你坐這,我坐你那里跟宴哥喝酒。”
季瑾初還想說什麼,就收到了哥哥警告的眼神,只能不不愿地坐了過去。
季瑾川在原本妹妹要坐的位置坐下了。
“來,我們一起一杯吧。”祁斯曜舉起酒杯開口。
眾人紛紛拿起了酒杯,只有黎晚洇拿了果。
祁斯曜找了個由頭,“這一杯我們就當歡迎川哥回來,也歡迎小初妹妹。”
他說完,將酒杯往中間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舉著酒杯往前。
一起杯后,眾人正喝酒,季瑾初卻突然開口道:“大家都喝酒,嫂子喝果有些不尊重人吧?”
黎晚洇聞言看了眼手上的果,還未開口就聽到“咚”的一聲。
戰君宴將酒杯摔在了桌上,嗓音冰寒,“誰不尊重?”
眾人紛紛朝男人看去,只見他俊逸的臉上凜著抹怒,一雙黑眸冷如寒潭地看著季瑾初。
“小初,別說話。”季瑾川立馬呵斥了妹妹一聲。
季瑾初被戰君宴的眼神嚇到了,如今又被哥哥這麼大聲,一下子就委屈上頭了。
低下頭,癟著聲如細蚊道:“本來就是啊。”
其他人沒聽到,季瑾川是聽到了的,他直接用手在桌下大力扯了一下妹妹的胳膊警告。
從書房出來季瑾川的想法就已經有所改變了,所以這會自然不會幫妹妹。
餐桌氛圍變得有些張起來,突然一道鈴聲將其打破了。
響的是黎晚洇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戰君宴黑眸探到手機屏幕上時瞳孔微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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