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因為規則不許告訴對方要拍照,但又要求必須是雙人合照,所以秦殊隻能趁宋瑩不注意拍。
奈何宋瑩一直牽著他的手,秦殊又舍不得鬆開,所以隻能趁宋瑩看向別的時候,悄咪咪用另一隻手舉著手機拍。
幾乎能找到的機會,他都在非常努力拍。
天地可鑒,他相冊裏今天拍的照片不下三百張。
秦殊覺得,自己真的已經盡力了。
但理想很滿,現實很骨。
宋瑩翻看著那三百多張照片。
不同的背景下,同樣的虛影。
要不是服的,甚至看不出鏡的生就是自己。
最絕的是秦殊的角度。
全都是舉著手機自拍,而且為了近能包進去自己,遠能收錄宋瑩,他瘋狂拉廣角。
導致宋瑩虛影鏡,而秦殊那鏡的半張臉,也被拉到變了形——宋瑩覺得,自己要是在路邊看到這照片,也不一定能認出就是自家老公。
殊哥x瑩姐【瑩姐:我不認識左邊這個人,右邊這個也不是我……】
“……秦同學,拍得很好,下次別拍了。”
宋瑩把手機還回去。
再看下去,怕自己飆過健康值。
“那……我請宋小姐吃飯贖罪?”
為了完拍攝任務,兩人如今都還著肚子,反正現在時間也不算晚,非拍攝階段,嘉賓們都能自由活。
倫敦的夜晚微涼,兩人回屋換了服,就出了門。
燈熏黃,舒緩的爵士樂悠悠響著,人還沒進門,就有種微醺的陶然。
“HOTHEART!”
宋瑩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小酒館,有些驚喜和意外。
留學時的記憶,撲麵而來,帶著重新回到孤在國外求學時的那段經曆。
那時,剛到國外,因為不喜留學生之間驕奢的風氣,便時常獨來獨往。
但國外的社團,尤其是加的戲劇社,一開始也很排外,並不歡迎這個異國人的到來。
來自生活和學業的雙重力,讓一度心沉重。
但又不願告訴家裏人讓父母擔心,便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散心,累了停下來,正好是在這間小酒館門口。
那一晚,在這裏聽了一夜的吉他,後來每當心不好,就來這裏坐會兒,聽著那舒緩的音樂,好似所有的一切煩惱,都可以煙消雲散,再出來,還能鼓足勇氣,繼續幹勁滿滿向前衝。
因為這裏對自己有著特殊的意義,後來兩人麵基的時候,宋瑩也是將地點定在了這裏。
“過去那麽久了,竟然一點都沒變!”
進門之後,著四周悉的陳設,宋瑩步子都輕快起來。
秦殊角揚著笑,雙手兜慵懶跟上,滿眼隻有那顆屬於自己的,暗夜中最亮的星。
來到吧臺,宋瑩抬頭看著燈牆上的新品,旁邊傳來一道飛揚的聲音。
“這位麗的小姐,請問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帶著野的紈絝樣,秦殊上前幾步,歪著子靠在吧臺邊,眉頭微挑,發出邀約。
宋瑩眨了眨眼,忽得出纖細的手臂,搭在秦殊肩頭。
子微微前傾,右手食指勾起他的下,帶著小蒼蘭香氣的呼吸熱浪撲打在秦殊臉上,驀得將那瀲灩的狐貍眼掀起洶湧。
“可以是可以,隻是,這位帥氣的先生,千萬不要讓我老公知道哦~”
澄澈的山雀如靈般充滿蠱,在昏黃的燈下,含笑的嗓音勾出一抹人的魅。
滾燙的手掌掐上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宋瑩幾乎整個人都在秦殊上。
“那他要是知道了呢?”
兇野的氣息蔓延開來,帶著桀驁難馴的侵略意味,隨著滾燙的糾纏過電。
宋瑩吃吃笑了起來,右手順勢攀上那寬闊的肩膀,於他耳邊輕咬。
“他要是知道了……我就隻好也告訴你老婆咯。”
周圍的空氣在不知不覺中升溫,尤其在這樣挑逗的言辭中,蘊出緋的曖昧與勾人的拉扯。
秦殊閉上眼睛,湊近宋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捺住難抑的衝。
“妖……”
良辰如斯,人如斯,不該出門的。
秦殊萌生出悔意。
卻在這時,旁邊吧臺裏不合時宜的想起一道悉的渾厚之聲。
“wow!瑩!殊!”
兩人齊齊回頭,看到一張悉的臉。
宋瑩鬆開攀在秦殊肩頭的手,回頭向老板看來。
“好久不見,西蒙斯。”
許是惱和別的男人打招呼,又許是不甘有人壞了他的好氛圍。
秦殊攬著宋瑩的腰,又往自己上了,這才心不甘不願的鬆開,跟這位老人打招呼。
“西蒙斯。”
嗅到一酸味,宋瑩暗笑某人這醋吃得莫名其妙。
要知道,西蒙斯是已是五十歲的老男人。
“今天的新聞我看了哦,瑩,非常彩!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隻怕整個英國博界,都要睡不安穩了。”
“管他們睡不睡得好,隻要我們能休息好,不就夠了嗎?”
秦殊懶懶的瞥過來,跟西蒙斯玩笑。
西蒙斯點點頭,聳肩攤手。
“你說得對,去他娘的,大人睡不睡得好,關我們小人什麽事呢?”
而後笑問,“所以,還是老樣子,威士忌和長島冰茶?喝完準保今晚睡個好覺。”
“今天我自己來調。”
秦殊鬆了鬆袖扣。
西蒙斯一臉驚訝,然後看向宋瑩。
“稀罕了,我已經有兩年沒見他親自手了。”
“怎麽著,他以前還在你這裏當過服務生?”
“他沒跟你坦白嗎?當初你每次來的時候,殊可是都在這裏調酒呢。”
“還有這事?”
宋瑩真是頭一次聽到這事。
於是看向正在吧臺洗手的秦殊,“他可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那你今天正好拷問一下,看他會不會坦白。”
調侃完這話,西蒙斯轉去招呼別的客人,留下秦殊和宋瑩自便。
“你以前真的在這裏做過調酒師?”
“從莫吉托,到大都會,再到長島冰茶,親的宋小姐,你喝的那些,可都是出自你眼前這位調酒小哥之手。”
秦殊說這話的時候,像是翹起尾的小狗。
“所以說,你很早就盯上我了?”宋瑩問道。
忽然想起先前在《偵》接采訪的時候,秦殊說過的蓄謀已久。
“老實代,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盯上我的?”
“小時候算嗎?”
秦殊完手,拿起調酒來到吧臺,手裏的作不停,瞧上去的確有點調酒師的樣子。
“小時候看電視,我就想啊,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以後一定娶回家當媳婦兒。”
“鬼扯吧你!”
這話秦殊說了不下三次,可每次宋瑩都覺得,他一定是在開玩笑。
宋瑩撐起手臂,支頤著下,纖細的手指在臉上輕敲,漂亮的山雀眼不曾從秦殊手上移開。
“所以說,你是以前就會調酒,還是後來專程學的?”
“以前?”秦殊勾,帶著氣笑了起來,“以前隻喝酒,誰耐煩做這種勞什子事?”
所以,是專為學的。
的氣球一點一點膨開,撐滿整顆心髒。
宋瑩輕輕晃著纖細的,不多時,一杯長島冰茶放在眼前。
“麗的小姐,請指點。”
宋瑩手拿過,淺淺喝了一口,清甜的香氣縈繞舌尖,而後有熏然酒意在口中開。
悉的味道。
但。
“這味道,好像有些不對吧?比之前酒味濃了一些。”宋瑩掀起眼皮,笑著調侃,“先生,你手生了吧?”
“沒有手生,隻是以前怕你喝醉了不安全,放的都是低濃度的酒。不然你以為,長島冰茶裏40度的烈酒後勁,能撐著你一路走回學校麽?”
“敢我以前喝的都是假酒?”
宋瑩噎住了,敢喝了那麽久的長島冰茶都不是正宗的。
虧還以為,自己酒量不錯呢。
“這次的是真的,今天麗的小姐有老公陪同,可以不用再喝孩子酒。不過——也不能多喝,免得誤了明天的工作。”
不就一杯酒?還真能撂倒不?
宋瑩不信邪。
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晃了晃,“呶,沒啦,帥哥,再來一杯。”
秦殊哭笑不得。
調了杯沒什麽酒濃度的莫吉托,便牽著臉頰已經開始泛紅的宋瑩來到早就定好的靠窗位。
窗外的泰晤士河在路燈下粼粼泛。
麵前的桌上則布置好宋瑩喜歡的菜品,來自對麵的西餐廳。
此外,另有一塊紅絨布丁蛋糕。
“這是……”
“不是說好了,請你吃飯麽?”
“吃飯,不用這樣吧?”
酒勁兒已經開始慢慢上頭,宋瑩覺自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但還是清楚的知道,吃飯不必如此興師眾。
尤其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店裏的其他客人都走了。
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明明來的時候,還熱鬧……
店裏亮起聖誕節才會有的星星燈,燈也變得越發溫馨。
秦殊的聲音將宋瑩飄飛的思緒勾了回來。
“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今天……”
宋瑩的腦袋越發混沌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呢?
也不是和秦殊的生日,更不是什麽特別的紀念日。
“想不起來了?”
秦殊挑了挑眉,隔著桌子起前傾,宋瑩下意識抬頭看來,眼底開始染上醉意,越發迷離瀲灩,盈盈似水。
悉的音樂漸漸響起。
宋瑩終於意識到。
“今天,好像是我們當初麵基的日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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