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確出事了。

這是在見到劉恒衍之後知道的事。

劉恒衍千裏迢迢從南市到北市，主要就是來找虞念的。

甚至都等不到虞念回南市，他就主找過來，可見事態急。

江年宴陪著虞念一起去的，看時間就約在了劉恒衍下榻的酒店。基本沒耽誤什麽時間，劉恒衍是在登機之前給虞念打的電話，落地後直奔酒店，這個時候虞念已經到了。

還不到中午，酒店大廳忙碌。三人擇了行政酒廊那層的咖啡廳，就安靜得很。

“確實被下降頭了。”劉恒衍直截了當說，又提出要求，“希二位保。”

“這是自然。”虞念這麽應允著，心裏卻是在盤算著一件事。

照理說劉家出事，對外還沒大張旗鼓，那要麽就是沒出來，要麽就是劉家給按住了，劉恒衍卻千裏迢迢趕來跟說這件事，隻能說明劉恒衍有求於。

而且一定是跟商業合作有關。

不聲抬眼看了看江年宴。

江年宴的眼神裏也有異樣芒閃過，可想而知他倆是想到一起了。

隻是這降頭……

“下降頭這種事其實我們是不相信的，但我父親的況又讓我們不得不信。後來兩位查出了尾願的份，我命屬下再去細查了一下，果然是位降頭師。之前也算是在寺廟裏的高僧，後來開始為貴族王權做事，逐漸就開始劍走偏鋒了。”

“給我父親找來尾願降頭師的人就是劉家部的人，的確是給我父親下了降頭，至於此人是誰我就不告知了，怎麽說都是劉家丟臉的事。”

虞念從劉恒衍臉上看出尷尬之來，也沒追問有心之人是誰。想了想說，“既然如此，那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醫好劉總的病吧。隻是這中了降頭……”狐疑，“該怎麽解？”

“解鈴還須係鈴人。”劉恒衍說，“我已經命人聯係了當地的一位高僧，聽了你們的建議，這位高僧就是尾願的大師兄，我父親的況他能幫著理。”

虞念問，“你父親現在是什麽況？”

劉恒衍沉默片刻，隨即才說，“瘋言瘋語意識恍惚，總說有人跟著他，他現在信任的人不多，連我都難接他了。”

虞念詫異，“什麽意思？”

劉恒衍麵容晦，“那人給我父親下降頭，無非就是想利用旁門左道來控製他，以便能在集團謀權奪利，我不想集團就這麽毀了，所以必須想辦法破局。”

“劉總現在連你都不見，意思是他現在已經不在醫院或者莊園了？”虞念腦筋轉得快。

劉恒衍點頭，“被對方的人帶走了，想通過我父親來控製董事局。”

虞念與江年宴相視一眼。

三人之間出現短暫的沉默。

始終沉默的江年宴開口了，“小劉總想拜托虞總做什麽直管說。”

這“拜托”二字用得極好。

虞念心說，江年宴你可真是商場上的老狐貍。

一句拜托，就奠定了劉家於下風的局麵，那合作一事基本上虞氏就占上風了。

劉恒衍重重一歎氣，看向虞念，“我是有事相求，不，確切說是有兩件重要的事想跟虞總相商。”

“小劉總請講。”虞念說。

劉恒衍也是個幹脆利落的人，否則就不會直截了當跑來北市跟虞念見麵。

他說，“首先就是合作的事，我這邊完全沒有意見，也希能盡快地同虞氏達合作，並且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全線合作。”

說到這兒，他補上了句，“當然，我希是越快越好。”

虞念看著他，眸十分平靜。

一切都在的意料之中，隻不過會有一點點的意外，沒想到事進展會這麽快。

劉恒衍見麵無瀾，問道，“虞總毫不意外？”

虞念也沒繞彎子，微微一點頭，“對，之前虞氏為被方，追著劉家跑，我想現在反過來了吧？”

劉恒衍麵不自然。

“小劉總我就問你，董事會對於你父親的況怎麽看？”虞念問。

劉恒衍清清嗓子，“他們並不相信下降頭一說。”

虞念冷靜點頭，“是了，所以你必須要在這個時候推出利好消息來穩住市場穩住董事局，最起碼不會讓董事局對你的能力起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董事會已經有人對你提出質疑了吧？”

劉恒衍眼裏閃過一抹難堪，“是。”

虞念說，“生意場上人人都是猴，盤子就這麽大，能登上盤子的企業也就那麽多，所以各家什麽樣大家的眼睛裏都帶著尺子呢，但凡有一點風險都會評估合作風險，所以小劉總認為，這個時候能達跟虞氏的合作，不但能打了質疑你的那夥人的臉，還能規避劉家因為老劉總的況所帶來的影響，我說得沒錯？”

江年宴自打幫著虞念“抬”了一下後就再也沒說話，全程都在慢條斯理地喝咖啡，看著虞念和劉恒衍的你來我往。

聽到虞念這番話後，江年宴的角微微上揚，是跟從前不同了，言語間都是溫的刀子，看似沒什麽，卻招招致命。

不是，你把話說那麽直接幹什麽呢？劉恒衍不要麵子的？

江年宴想笑，但忍住了。

劉恒衍斂眸，“虞總果真像外界說的，看問題一針見。”他又抬眼看虞念，“不瞞虞總，合作項目也不是沒有，但我信不過他們，而且我父親目前這個狀況，對方一旦知道的話，必然會在合作上的誠意大打折扣，你說得沒錯，大家都怕擔風險。”

虞念微微一笑，“那小劉總怎麽會認為虞氏不怕擔風險？”

劉恒衍一怔。

虞念的手搭在咖啡杯上，拇指輕輕著杯子上的祥雲紋，“從莊園到桃源，劉總是該欠著我人的，所以劉家如果不拿出些誠意來說不過去。

劉恒衍嗯了一聲。

就是一切都被虞念拿得死死的。

“所以，我隻需要坐等來領劉總人就行了，虞氏想要合作的也是劉家的生產線，生產線這塊不會因為劉家的而生變，除非劉家真的風雨飄搖朝不保夕，但我相信劉家還沒到這份上。”虞念十分冷靜，字字理智，“所以，拋去單項合作之外，虞氏為什麽要跟著小劉總一起承擔風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