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宋家,從來沒見過小姐臉上有這樣的笑意。自小姐八歲那年,魏家離京后,也再也沒有像尋常孩子一樣,開心的玩耍過。反倒是今日,小姐雖損失了些銀子,但和王爺玩的是真的開心。
宋尋月驀然想起過往經歷的一切,心間一陣泛酸,隨后抿輕笑,拉過星兒的手,仰頭看著的眼睛,寬道:“別哭。都過去了,以后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宋尋月說別哭,星兒的眼淚反而更加控制不住,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來,可邊卻是笑意深深。一邊不斷著眼淚,一邊不住的重重點頭。
宋尋月眼眶也跟著泛紅,起用帕子給星兒臉,對輕聲道:“別哭了,都過去了。打起神來,宋瑤月的嫁妝都是咱們的了。咱們得去整理下其中的產業,等過兩日,天氣好的時候,都得去親自瞧瞧。”
星兒點頭應下,強自忍住淚水,和宋尋月一起去整理東西。幸好之前抄了一份禮單,眼下對照整理起來,還算容易。
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晚飯都沒顧上吃,一直到夜里戌時,方才整理罷。宋尋月著發酸的肩頭,回屋沐浴后,便早早上榻歇下。
宋尋月自是一下午好心,而謝堯臣,可一點不好過。
酒喝得太急,二斤至喝了一斤半,到夜里時,他已經吐了三回!
謝堯臣這輩子沒這麼難過,迷迷糊糊的邊吐邊睡,一直到亥時左右,腦子方才回了些神志,幽幽轉醒。
他只覺口干的厲害,翻起,坐在塌邊,雙臂如沒骨頭般搭在雙膝上,整個人有氣無力。
辰安怕他腳下著涼,忙上前,取過靴子給他穿上。
謝堯臣強撐著抬頭,對辰安道:“水……”說罷復又垂下頭去。
辰安連忙將備好的醒酒茶端上:“王爺。”
謝堯臣一飲而盡,將杯子還給辰安,人還是昏沉的厲害,坐在塌邊許久沒有靜。
辰安在他邊蹲下,問道:“王爺,眼下覺可還好?怎麼會喝這麼多?”
謝堯臣這才想起今日車里發生的一切,宋尋月那張勸酒的臉出現在眼前,謝堯臣氣不打一來,怒道:“小心眼的人!故意灌本王!”
辰安不解道:“王妃讓您喝您就喝?”
謝堯臣只是回了些神志,酒還沒醒,本沒力氣說話,但他心里,卻是越想越氣。
他不就花了點宋尋月的錢,何必這麼報復他?
本來今天在車里,他沒多生氣,但想想自己今晚遭的罪,真是恨不能掐斷宋尋月脖子!
謝堯臣猛地起,整個人卻搖搖墜,辰安連忙將他扶住,站穩后,謝堯臣一把推開辰安便往外跑。
他得去問問那個小心眼的壞人,他為解圍,還給弄到那麼多嫁妝,花幾十兩銀子能怎樣?
第28章
“王爺!你怎麼大半夜闖房間?”
辰安大驚, 忙呼一聲“王爺”,他一把抓起謝堯臣的大氅, 著追了出去。
謝堯臣上只穿著一套淡青綢中中, 還因醉酒嘔吐等折騰,眼下已是凌的不樣子。
他就這般,衫單薄不整,搖搖擺擺的沖了出去。
幸而方才他一起來, 辰安怕他著涼, 就給他套上了靴子, 若不然此刻, 他怕不是著腳就跑進這冰天雪地里去了。
他們王爺雖不是穩重那一掛的, 但好歹自小教養好,素來姿態優雅,從未這般急躁過, 能把他們王爺氣這樣, 這位王妃也是個萬里挑一的能人啊。
辰安著追上謝堯臣, 將大氅給他裹上,擔憂道:“王爺您倒是慢點。”
謝堯臣一言不發,直視嘉禾院的方向,宛如剛上戰場的勇猛將士,盯著目標便是沖。
這一路走來,辰安當真是提心吊膽, 生怕他們王爺一頭栽進旁邊的花圃中, 刮花這張俊俏的臉。
但好在他每次子傾斜, 總以為下一瞬要摔倒時, 他總能及時給自己斜回來, 一路上有驚無險。
很快, 辰安陪著謝堯臣,進了嘉禾院,在廊下守夜的寄春大驚,連忙上前行禮:“王爺?”
一酒氣撲面而來,寄春看著眼前衫不整的王爺,格外詫異。王爺怎麼這麼晚過來了?莫非……是想和王妃……嘿嘿。
寄春低頭輕笑,謝堯臣在門口深吸了兩口氣,隨后一腳踹開了宋尋月的門。
宋尋月早已進夢鄉,忽地被驚醒,整個人被嚇得渾發虛,臉都有些白。
立馬從榻上彈起來,驚呼道:“星兒!點燈。”
睡在榻外簾帳外的星兒,自是也被嚇得不輕,宋尋月吩咐的同時,已經抓起火折子,將其吹亮。
印著火折子微弱的火,宋尋月只見一個高大的影,從外間走了進來,影子落在帷幔上虛晃,后頭還跟著一個。
宋尋月心立馬提上了嗓子眼,盯著那邊,大腦一片空白,都忘了自己未穿外。
星兒連忙點上燈,屋里徹底亮堂起來。
“嘩啦”一聲,帷幔被拉開,謝堯臣那張俊俏的臉,出現的宋尋月眼前。
宋尋月提了許久的那口氣,終是吁了出來。
琰郡王啊,那沒什麼可怕的。
只見他外頭披著今日所穿那件大氅,可大氅底下,卻只有一套淡青的中中。領凌的敞著,就連,都沒完全塞進靴子里,就那麼毫無章法掛在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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