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而過,如今只覺唏噓,原來,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機緣,終歸會到謝澤的上,為他鋪平一條登上皇位的坦途。
謝澤坐在儀貴妃懷里,著自己腦袋頂的阿翁,小臉可極了,全不知阿翁在想什麼,好奇開口問道:“阿翁在想什麼呀?”
皇帝沖他抿一笑,慈哄道:“在想你爹爹。”
說罷,皇帝看向福祿,吩咐道:“福祿,給朕取紙筆來。”
第167章
謝堯臣:發生了啥?(蒙中)
福祿很快將紙筆給皇帝拿來, 福祿徒弟搬來一張小桌,放在皇帝邊。福祿著手開始研磨, 小徒弟則掌了一盞燈, 立在桌邊,給皇帝照亮。
磨好墨,皇帝提筆落紙,幾乎再無任何思考遲疑。
皇帝很快寫完, 擱下筆, 將那張紙對折, 遞給福祿徒弟, 吩咐道:“送去翰林, 值夜的員擬旨,明日早朝朕要宣旨。”
福祿徒弟應下,將手里的燈給福祿, 接過皇帝折好的紙張, 即刻便前往翰林。
福祿徒弟走后, 皇帝將謝堯棠留下的唯一那一封書信重新裝好,收進了襟里,隨后他抬眼,看向頭頂的夜空。
皇帝邊閃過一淺淡的笑意,似是放下了一樁墜在心口的大事,眉宇間舒展了不。
皇帝命榮儀宮的宮婢將貴妃榻上的小桌和筆墨紙硯收走, 隨后道:“天不早了, 歇著吧。”
宋尋月聞言面詫異, 抬頭看向皇帝, 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就歇著?謝堯臣呢?不管了?
賢妃聞言, 起行禮,隨后告退離去。儀貴妃看看宋尋月,同樣面疑,縱然擔心兒子,但皇帝要休息,為妃嬪,還是得著皇帝伺候,只好點頭應下,起行至皇帝邊,手相扶。
宋尋月見此,忙跟著起,道:“父皇和母妃先歇著,兒臣等等王爺。”
皇帝看了眼宋尋月,點頭應下,隨后低頭俯,看向小謝澤,哄著道:“金金困了吧?隨阿翁和祖母進殿睡覺好不好?”
這些日子謝澤只要進宮,晚上皇帝基本都會來榮儀宮,陪他一道睡,他已經習慣了。可是今晚,謝澤仰著小臉對皇帝道:“阿翁,金金也想等等爹爹,金金已經好幾日沒見爹爹了。”
最近委實太忙,前幾日他倆為了快些辦完事進宮侍疾,看謝澤和祖母阿翁習慣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將他扔進宮里,算起來,應當有四五日沒見了,宋尋月心間有些愧疚,彎腰牽住了兒子的小手。
皇帝點點頭,叮囑道:“好,要是困了就早點睡。”
謝澤乖乖點頭,和宋尋月一起,行禮恭送皇帝離去。
皇帝走了幾步,只覺一雙邁出去,都比從前輕快了不,手牽住了儀貴妃的手。
皇帝不嘆,撒手不用管事的覺,真好啊……
目送皇帝和儀貴妃進殿,謝澤就鉆進了宋尋月懷里,仰著頭看著問道:“娘,勤政殿出什麼事了?爹爹又出什麼事了?怎麼剛才你來的時候,和祖母都那麼張?”
宋尋月想了想,解釋道:“是你另一個伯父,想搶你阿翁的皇位,你爹爹攔著他呢。”
“啊?”謝澤驚詫道:“皇位只有阿翁能坐!”
說罷,謝澤跟著擔憂道:“那爹爹會傷嗎?”
宋尋月他的頭,安道:“你爹爹武藝很好,而且阿翁也會護著他,應該不會有事。”
謝澤聽罷,牽宋尋月的手,看向榮儀宮的宮門,一雙眼里滿是期盼,應聲道:“嗯。”
宋尋月和謝澤一直等在院里,謝澤早已是哈欠連天,但還是一直撐著不睡,就著榮儀宮的宮門,等他爹爹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宋尋月忽地聽見榮儀宮門開啟的聲音,今夜宮門外都是皇帝的人,不會旁人進,這會宮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只有可能是謝堯臣回來了。
母子二人眼前立時一亮,手牽手忙朝外迎去。
沒走幾步,正見謝堯臣大步進院子里,一家三口的目霎時撞在了一起,謝堯臣朝他們展一笑,轉就朝他們走來。
借著院中燈籠里的,宋尋月和謝澤清晰的看見謝堯臣發髻有些散,臉上沾著些黑灰,并一些跡黏在一起,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上,也站著黑灰和跡,宋尋月心一下提上了嗓子眼,兩步上前,松開謝澤扶住謝堯臣雙臂,急急打量:“你可有傷著?”
“沒有,沒有。”謝堯臣趕忙安,正手去抱宋尋月,怎知一下被謝澤抱住,跟著傳來兒子的嚎啕大哭:“爹爹,你怎麼這樣了?”那哭聲,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謝澤一直很乖,很哭得這麼慘,這會兒見爹爹滿手滿臉的黑灰跡,當真心疼的要死,哭得不能自己。
謝堯臣心頭一,又想抱宋尋月,又得安兒子,只好握著宋尋月一只手,另一手著謝澤的小腦袋哄道:“爹爹沒事,乖,爹爹沒有傷。”跡都是別人的。
奈何謝澤從來沒見過爹爹這麼狼狽的模樣,著實是嚇狠了,抱著謝堯臣的不撒手,眼淚、鼻涕、口水蹭了謝堯臣一,宋尋月在一邊看著直笑,滿心里,謝澤這麼在乎爹爹,肯定也會同樣的在乎。
謝堯臣轉頭看看宋尋月,同相視一笑,彼此眼里皆是容,隨后他暫且松開宋尋月的手,俯一把將謝澤抱起在懷里,重重親親兒子的小臉,將他的小腦袋按在自己肩上,側臉過去,護著,滿心里,好兒子!沒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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