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場景, 換名片, 互加微信,完全可以證明監控視訊當天纔是唐黎和陸水生第一次認識!然而對照時間, 遠在這之前的幾個月開始,田穆已經在為陸水生工作了,因此陸水生也早就在給唐黎打款了。」
白端端把畫麵暫停, 總結道:「既然田穆號稱唐黎和陸水生有婚外,那筆每個月的大額進賬是陸水生支付的包-養費,那麼他們怎麼解釋, 為什麼唐黎和陸水生還沒認識呢, 這筆『包-養-費』就已經提前幾個月打進來了?難道陸水生未卜先知, 知道自己未來要和唐黎發生婚外不?」
白端端笑笑:「因為這段監控視訊,對方的時間線完全就不堪一擊了, 並且你看。」把暫停的畫麵放大, 「這個角度清晰地拍到了唐黎的手機螢幕,的二維碼非常清晰, 我剛才試了一下, 掃一掃甚至能真的加到對方的微信,確實是沒錯,連抵賴都不行。」
意外得到這個峰迴路轉, 季臨的神也為之一振。
顯然在偽裝「婚外」之前,田穆都從沒有為陸水生引薦過自己的漂亮老婆,以至於在造假婚外約會照片之前, 唐黎恐怕都沒有見過陸水生,本不知道自己老公在為哪一家神公司哪一位神老闆服務。
「所以大概率是那天是唐黎去健房等田穆,結果沒有料到卻被陸水生撞上,兩個人當時又彼此不認識,因為唐黎長得漂亮,陸水生作為一個老闆沒忍住想要搭訕一下,唐黎呢,心裡大概也有點什麼漾的想法,一來二去於是換了聯絡方式,接著就有了監控裡的一幕。」
這樣一解釋,所有的線索就也對的上了。
「我會繼續完善證據鏈!」
白端端鬥誌昂揚,和季臨彙報完畢,季臨負責把這個好訊息和謝淼通,白端端就又拿著電腦回了座位,沒幾天仲裁庭就要重新開庭了,這次可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了。
*****
在白端端的張和期盼裡,三天後,仲裁庭終於再次開庭了。
這一次,白端端和季臨準備充分,對對方任何可能的辯解也都預估瞭解決方案。白端端不想重複上一次的疏忽,季臨也嚴陣以待,這畢竟是他和林暉第一次全然正麵的對抗,他不想輸。謝淼則也非常重視這次開庭,帶著相關工作人員,親自來了現場。
相比季臨白端端這邊的神振,林暉則顯得有些狀態不佳,他雖然還是穿著一不茍的西裝,但臉不太好,眼睛下麵是兩個深重的黑眼圈,眼睛裡帶了點,看起來竟然有些憔悴,倒是他的當事人田穆神狀態很不錯,非常放鬆。
作為共同被告,唐黎和陸水生自然也出席了仲裁。大約為了襯托出婚出軌被發現後的慘淡,唐黎並沒有盛裝出席,穿著素雅,臉上也沒有化濃妝,但氣還是相當好,本不像是婚姻出現問題的人。陸水生也一派輕鬆,臉上還是帶著慣常的沉著,見到白端端的時候,甚至對微微笑了笑。
他們絕對也知道白端端季臨去調取健房監控的事了,然而大概自詡自己此前的佈局非常絕妙,斷然不存在任何疏忽,這幾個人臉上都沒有一慌。
這群人啊,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白端端穩了穩心緒,開始拿出自己這方的關鍵證據。
「經過我們的查證,田穆先生和陸水生先生非常巧合的,在同一家高檔健會所艾格斯辦理了會員,並且有相關監控視訊表明兩人曾於同一天在健房裡進行鍛煉……」
白端端說到這裡,田穆還是不置可否,他臉上的鎮定幾乎可以讓白端端確定,他心裡正嗤笑著自己,畢竟兩個人在同一個健房辦理會員和健,本說明不了什麼,這點證據搖不了「婚外」「鐵證」的基。
「當然。」白端端話鋒一轉,「這些確實說明不了什麼,但我們在檢視監控錄影時,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對證明本案有舉足輕重的意義。」
在仲裁員的同意下,白端端當庭播放了另一段視訊。
田穆開始不以為意,即便唐黎出現在了接待室的畫麵上,他也並沒有太多的緒,臉仍舊很輕鬆,然而他邊的唐黎卻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隨著視訊的進行,的臉越來越難看,而另一邊,陸水生也終於笑不出來了。
因為很快,螢幕的畫麵上陸水生也出現了,然後一切猶如此前白端端看過無數遍的那樣進展下去,唐黎和陸水生愉悅又曖昧地把頭湊在一起低聲講著悄悄話般聊了會兒天,然後彷彿很投機般互相換了聯絡方式,之後,陸水生離開……
不一會兒畫麵裡田穆出現了,然後唐黎挽了他的手,兩人一同離去,本來這沒什麼,然而對比此前唐黎對待陸水生的親昵態度,再看對田穆,就確實不太是滋味了,雖然肢上和田穆更為親近,然而神間,在麵對田穆時,都沒有剛才對陸水生時的眉飛舞和,倒是平平靜靜,看起來相敬如賓……
白端端暫停了視訊的播放,看向田穆,自信而鎮定:「田穆先生,對您的遭遇我們表示非常同,看起來,您和您太太唐黎士確實沒有太多共同話題,大約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唐黎士在初見陸水生先生時就能看出和對方更有共同話題,從這些蛛馬跡,我們也確實理解您想要離婚的心。」
白端端沒顧忌田穆已經沉到發黑的臉和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徑自不怕死地繼續道:「但是,雖然您太太和陸水生先生確實背著您私下有點聯絡通,可時間上,卻和您向我們提供的說辭,以及每個月的打款記錄並不相符呢,這時間線,您看您是不是給我們理一理?怎麼會打款在前,兩個人認識在後呢?」
別說田穆,對方在場的每一個人,顯然都沒有料到這種發展,林暉本不知道有這樣的細節,饒是再有本事,如今也措手不及,臉上出了驚愕的神。
唐黎臉完全白了,決計沒想過自己無意間的一個,竟然被監控攝像頭一五一十地展現了出來。那段時間,對田穆是有些意見,因為認識的幾個網紅姐妹,明明沒自己好看,也沒自己紅,卻仗著還是單,釣到了值、家和學識各方麵都高田穆好幾倍的富家子弟,唯獨自己因為已婚份,生生被弔死在了田穆這棵歪脖子樹上,結果自己犧牲那麼大,田穆卻顯然沒給出自己相應的「補償」,自己想買個十幾萬的包,他也總要叨叨兩句,一點不爽快,明明現在曬恩最漲,可田穆這個長相,微胖的路人,拍出來真是給自己丟人……
在這種心態的趨勢下,唐黎那段時間都非常失衡,田穆好幾個月沒工作了,雖然他神兮兮告訴自己其實自己有在給一家公司幹活,錢也都打進唐黎賬戶了,可唐黎還是覺得不安生,那天去健房等田穆,本來就有些心浮氣躁,又在朋友圈裡被幾個年輕網紅諷刺已婚中年老人,一下子就急需要外界的肯定和恭維,而這時候,陸水生適時地出現了……
他年富力強、有這個年紀男人該有的和閱歷,講起來話來滴水不又幽默風趣,甜商高,隻簡單聊了幾句,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哄開心了。
麵對這樣的男人,唐黎一念之差沒有拒絕,瞞了自己已婚的份,並且順水推舟和對方互相換了聯絡方式,沒想到卻因此鑄大錯……
田穆顯然在此之前不知道監控裡的這些細節,他當即把目移向了唐黎,一張臉上寫滿了翳和努力抑製的憤怒,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這還是在仲裁庭上,還在為自己沒有違反競業限製義務而做抗辯。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唐黎,聲線憤怒到抖:「唐黎,原來你真的背著我做了這種事。」
林暉當即想要阻止自己的當事人進行自殺式的爭執,畢竟田穆激憤之下,誰知道會說出點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東西來。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偽裝自己被戴綠帽子和發現自己真的可能被戴了綠帽子完全不是同一種衝擊,田穆雖然表還是正常的,但看起來整個人已經搖搖墜緒瀕臨奔潰和炸的邊緣了。
他看向了唐黎,又看向了陸水生,咬牙切齒道:「你們可真是妙得很啊!」
幾乎是說完這句話,田穆就有了緒失控的前兆,他開始旁若無人地笑起來,臉上充滿了苦痛的諷刺表:「唐黎,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離婚?」
唐黎這下慌神了,也顧不上此前律師代自己的事了,下意識就開始解釋:「老公,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和他換了聯絡方式,但是之後我和他真的沒有聯絡過,就隻說了兩三句話,之後就沒聊過了,真的!我的手機聊天記錄都可以給你看,千真萬確,我就……我就那天無聊隨便加的他而已,沒別的,你別多想了,就是多認識了個朋友而已……」
「嗬,你我別多想?那你既然是明正大多認識了個朋友,那為什麼我把陸水生帶出來要求你們擺拍個『』的照片時,你一點不提他和你早就認識加過微信?」田穆臉上是深重的沉,「你心裡沒鬼你會不說?我現在總算是知道我給你介紹陸水生時候你那種尷尬是怎麼回事了,我看和他擺拍倒不尷尬,尷尬的是原來的是你老公認識的人?」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唐黎哭哭啼啼,陸水生就冷靜多了,他幾乎是暴怒地製止了田穆的話:「田穆,你都是胡說些什麼?編排小作文呢?什麼擺拍那些照片?」
顯然,事到如今,陸水生還想著力纜狂瀾挽救頹勢,妄圖用自己的暴嗬提醒田穆要識大局。
可惜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這種事,何況田穆心裡顯然早就憋著氣,陸水生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田穆看起來更激和憤怒了,他幾乎是朝陸水生吼道:「你給我閉!」
陸水生抿,皺著眉,臉沉,但沒再說話了。
好好的仲裁庭,此刻卻變得彷彿是田穆和唐黎的婚姻庭。
「唐黎,到現在了,我和你說句實話,其實我在半年前就看過你手機聊天記錄,當時你就有幾個男網友,不知道什麼路數,但和你說話都很曖昧,還會喊你寶貝,但你從沒有糾正過,人家對你噓寒問暖,顯然有點別的想法,但你都還繼續會和人家聊,其中還有一個還送過包給你。」
田穆閉了閉眼睛:「當時我還在與聞遊戲,忙著做一個遊戲專案,確實加班很多,冷落了你,所以當時我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以為我多陪陪你,我們的關係是不會變的,隻是沒想到你是一種慣……」
唐黎本來於相當愧疚的緒裡,然而被田穆如此當眾一指責,也有些惱火起來:「什麼做是一種慣?我不過是加了人家聯絡方式,我做什麼了嗎?我和人家見麵了?我腳踩兩條船了?你自己問問陸總,我和他後來有怎樣嗎?對,我是不好,我是有時候心裡煩躁想讓人哄哄,可你沒問題嗎?你天窩在家裡,除了你的那些工作就是工作,本沒時間陪我,那行,沒時間有錢也行,可你天在那邊做,我也沒見收多了多啊?我纔是不知道你天在忙活些什麼!」
這段婚姻行至今日,唐黎心中對田穆也有諸多不滿,如今田穆魚死網破甚至不顧場合如此指責,唐黎便也破罐子破摔了:「我是沒做過實質上對不起你的事,倒是你,把我放在這麼危險的境地。」
一說起這,唐黎就委屈到不行:「因為你自己的問題,違反了什麼合同說要麵臨巨額賠款,所以拉上我來給你當墊背,要我和陸總偽裝婚外,還要拍什麼婚外鐵證的照片,你這麼做的時候考慮過我嗎?你知道我是個網路紅人嗎?一旦在座的任何一個有不嚴的,把這些事公佈到了網上,我以後怎麼做人?沒人會在意我是為了幫你打掩護才偽裝婚外的,他們隻會覺得我是真的婚外了,你知道網上這些人會罵的多難聽嗎?田穆,你一直覺得自己對我好,對我包容,對我寵,可你自己看看,你怎麼能把我推到這麼危險的懸崖上?這事要是被人捅出去了,我下半輩子怎麼做人呢!」
唐黎越說越委屈,竟是當場哭了出來,控訴完田穆,又充滿怨恨地向了白端端:「還有你,你這種垃圾律師為了贏司就不擇手段,隨意踐踏別人的,竟然瞞份接近我。」質問白端端道,「你就不覺得愧嗎?你這種人,會有朋友嗎?我把你當朋友,什麼事也不瞞著你,結果呢?結果你就利用我給我們家裡捅刀子,你是人嗎?」
如今這樣的場景,事已然進行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陸水生臉難看,林暉也麵無可奈何,田穆則憤怒而激,唐黎又哭又鬧。
仲裁員再三重申了幾次庭審紀律問題,然而這場鬧劇實在太過一波三折,每個人都陷了自己的緒裡,竟是沒一個人理睬仲裁員的宣告。
好好一場競業限製糾紛,變了一臺倫理大劇。
不管怎樣,就算沒有和那些男人有進一步的接,但多而言,唐黎曾經在這段婚姻裡搖過,甚至神上妄圖出軌過,麵對田穆,並非毫無瑕疵,即便指責他,也隻能避重就輕,然而麵對白端端,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極了,因此如今對白端端怒目而視,妄圖把自己這段日子和今天以來所有遭到的不甘心和抑全部發泄到白端端上。
「你這種機關算盡的人,就隻配沒有朋友,我詛咒你不得善終,這輩子不管是親友還是,祝你遇不到任何一個真心對你的人,你這種賤人不得好死!」
季臨當即臉就拉了下來,他看向唐黎,就要張口,隻是在他出口維護之前,白端端阻止了他。
輕輕拍了拍季臨的手,語氣冷靜自若:「沒關係,我自己來。」
作為一個律師,被人噴了,當然是自己噴回去。
唐黎此刻滿臉憤怒和扭曲,一張臉上也梨花帶淚,在心裡,想必造如今一切困局的始作俑者都是白端端和季臨,畢竟要不是白端端死揪著不放取證錄音,自己也不至於被推出來以「婚外」擋槍,事自然也不會進展到這麼難看的地步……幾乎是把滿腔的怨恨全部歸結到了白端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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