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學跳舞也是,說高中學業忙不想跳,鄒苒就對說,“你要是能把攝影的心思放在舞蹈上,還會忙嗎?”
可鄒苒似乎始終都沒有意識到,想讓自己兒做的事,并不是兒喜歡的事。
那是強加的意愿。
“當年你放棄舞蹈也是,那麼好的一個比賽機會,說不來就不來。現在讓你回家吃個飯,也不行了?”
“云梔,是不是長大了就和你媽反著來了?”
“不是要和您反著來,是我現在還不想結婚!”云梔的語氣也沾著不悅,音調不控制地高上去。
“讓你回來吃飯,是讓你結婚嗎?”
像是一團棉線纏繞在一起,里面打了無數的死結,相互勾纏,完全找不到線頭。更別說想要解開。
一種無力涌生。
云梔嘆了一口氣,沒打算和鄒苒再繞下去。
“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回來的。”
說完以后,云梔就掛了電話。站起來,轉,就見到岑野手里拿著一瓶酸,站在離幾米遠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看著。
不知道他站在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全都聽到了。
鄒苒這些年不停的催婚,再加上眼前男人這段時間對自己的避讓克制,像是兩塊巨大的砝碼,一瞬間在了云梔的肩膀上。
帶給的只有無盡的沉重和酸痛。
握著手機,角勉強地浮出一點笑意,“我先回去了,晚上回我爸媽那吃完飯。”
“就不和說了,等會醒了你和說一下吧。”
說完以后,云梔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岑野大步跟上,走到邊,“我送你回去,這邊不好打車。”
“好,謝謝。”
兩人坐上車。
岑野把酸遞給云梔。
云梔接過酸,低頭看著。
“岑野,你知道嗎,我媽小時候喜歡讓我喝黃瓜,每天早上都給我榨一杯。”
“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黃瓜。而我最開始喜歡喝酸,是因為不喜歡喝酸。”
后來自己就真的喜歡上了。
也不知道對酸的偏好,里面是不是藏著一些骨子里的反抗。
想是有的。
“自以為是的對我好,有時候對我來說,是一種不幸的負擔。我,也我,試圖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我。”
“可那些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我有我想要的東西。比如攝影、比如自由、比如……”
云梔偏頭,看向岑野。
岑野聽到云梔的話,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收。
腦子里又不可抑制地響起林度的話——“我覺得這才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云梔見岑野陷沉思,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轉回頭,把吸管進酸瓶,“開車吧。”
-
岑野把車停在了云家側面的路口。
云梔下車,對著車里的岑野說,“我走了,回去慢點開,注意安全。”
“嗯,腳上記得藥。”
“好。明天別忘了時間。”
“放心吧。”
云梔進家門,謝恪青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鄒苒在和他聊天,見到云梔進門,笑瞇瞇地喊道,“阿梔,快過來。”
等云梔走過來,就站了起來,“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去廚房看看菜。”
云梔坐過去,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謝恪青面前的茶杯倒水,“恪青哥,其實我媽你過來,你找個借口推辭掉就好了。不用……”
“是怕麻煩我,還是不想見到我?”謝恪青傾,手心朝上拖住云梔的手腕,示意水夠了。
云梔放下水壺,笑了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麻煩你一直過來不好意思的。”
“不麻煩,阿姨能找我過來,是我的榮幸。”
云梔:“……”
“明天有時間嗎?想邀請你去看個電影。”
云梔搖了搖頭,“明天有事。”
謝恪青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不會是和岑野出去吧?”
云梔沒想到謝恪青會猜這麼準,彎,沒打算瞞,點了點頭。
謝恪青一副了然的姿態。
“你爸媽知道你和岑野的事嗎?”
“不知道。所以還麻煩恪青哥不要告訴他們。”
“放心,不會。”
晚上這頓飯云梔食不知味。
鄒苒的話多多會有撮合他們的意思,謝恪青接得自然有度,但云梔不想接,全程不是笑笑,就是敷衍應付一聲。
終于把人送走,鄒苒云梔上樓。
第37章
“媽, 什麼事?”
鄒苒帶著云梔到房間,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云梔, “這是恪青媽媽給你的手鏈, 拍賣的限量款,可見他家對你的用心。”
“我看你最近手上戴著玉鐲, 換這個手鏈吧。”
“媽, 這麼貴重的禮, 你怎麼能收?”
鄒苒拍了拍的肩膀,示意別急,“我們云家自然也會送一份相同貴重的東西當作回禮。謝家以前雖然比我們家厲害些, 但是現在你哥能力強,兩家的地位相當。我們也不可能讓他們看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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