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里面。
手背上打著吊瓶,有點疼。
了手背,隨即一道悉的聲音傳來,“你可算是醒了!”
聞煙慢慢掙開眼睛,眼的是一臉擔心的謝景初。
果然不是沈確。
怎麼可能是他呢……
謝景初扶著聞煙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我跟老師在急診幫忙呢,結果就看到你被送過來,我當時擔心得不行。好生給你檢查了一下,還好只是低糖。”
聞煙聽著謝景初的話,回想起了之前在路上暈倒的事。
還有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
回過神來,對謝景初說“謝謝……”
這一開口,聞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不行。
謝景初又連忙給倒了一杯溫水,杯子里很心地上了吸管,“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也不怕關心你的人傷心。”
聞煙接過水杯,看著他關切的表鼻頭忍不住一酸。
人在委屈的時候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的關心。
謝景初又心地遞來紙巾,“不是什麼大事兒,等你緩過來,把事解決就好了。”
“謝謝你學長。”
“跟我還客氣什麼?”謝景初說,“對了,要不要通知你家里人?”
聞煙搖頭,“別告訴我姑姑。”
“不是你姑姑,你小叔先前打電話過來了,但說到一半你手機就沒電自關機。”謝景初將手機遞給了聞煙,“給你充上電了,但不知道你的鎖屏碼是什麼。”
聽到沈確的名字,聞煙的心還是忍不住了一下。
他終于在百忙之中,想到了嗎?
但打開手機,里面并沒有沈確的消息或者未接
來電。
聞煙冷嘲一聲“他貴人事多,哪有時間心我的事兒。”
謝景初想說先前接到那個備注為“sq”的人聽到在醫院,好像還擔心的。
他剛想說什麼,病房門直接從外面被推開。
隨即,一個著西裝的男人就走了進來。
聞煙循聲去,看到的是一臉沉冷的沈確。
謝景初約覺得聞煙與小叔之間的氛圍有點微妙,便喊了一聲,“小叔,聞煙……”
“誰是你小叔?”沈確面不善地打斷謝景初。
謝景初怔了一下,但意識到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并沒有跟他開玩笑。
還是聞煙先開了口,“小叔我沒有求著你來,既然來了,就別把氣撒在我朋友上。”
沈確扭頭看向聞煙,冷嗤一聲,“朋友?”
“如果小叔是來訓斥我的,那改天吧,我今天不想聽你的教訓。”聞煙因為網上的事很煩,并不想被沈確念叨。
從來都是這樣,出了事他不會第一時間安,只會第一時間教訓。
錯哪兒了,不該做什麼,下次應該怎麼樣……
雖然在冷靜下來之后覺得他說的的確有道理,但現在,聞煙聽夠了。
沈確卻沒有回答聞煙,只是眼神冷淡地看著謝景初。
謝景初倒是沒有畏懼沈確的眼神,迎上他迫十足的目,說道“聞煙現在不好,我站在醫
生的角度告訴你,需要休息。”
“那請你先出去。”沈確冷著聲兒說。
“麻煩你們都先出去。”聞煙閉上眼睛,說話的時候聲音里都著疲倦。
謝景初瞧見聞煙這樣,自然是不忍心打擾的。
便說“聞煙,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我,我今天在醫院值班。”
聞煙點點頭。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沈確并沒有離開。
眉頭微擰,“你怎麼還在?”
“我在耽誤你跟你學長敘舊了?”
聞煙被氣得不行,“隨你怎麼以為。”
在網絡上被攻擊,又暈倒,他是半個字的關心都沒有,反而冷嘲熱諷。
“還是你覺得,那個連拿手刀資格都沒有的人,可以幫你?”
謝景初現在只在醫院實習,的確沒有上手臺的資格。
但沈確這話,著實讓聞煙覺得口疼,“反正我找誰幫忙,都不會找你幫忙。”
“行,我真是多余來這一趟。”
“我沒有讓你來。”
“不想讓我來,就得罪人。”沈確聲音冷淡地說。
不說這個還好,他一提起這個,聞煙就想到了最近發生的事。
聞煙再也忍不住了,說道“我為什麼得罪人,小叔你不知道嗎?”
男人冷峻的臉上全是沉。
聞煙語氣冷淡地說“我在公司被排,被何勇針對,難道不是因為黎漾故意泄我跟沈家的關系?”
“網上那篇帖子,那些不下去的水軍,我不相信
和黎漾半點關系都沒有!”
“還有孫昊收錢侵犯我,指不定也是收的黎漾的錢!”
一樁樁一件件,聞煙能想到的幕后主使,就是黎漾。
沈確目一凜,卻也只說“你現在緒不穩定,會影響你的判斷。”
沈確這話,猶如刀子一般狠狠地進了聞煙的心上。
但這會兒的聞煙只是很輕地笑了一聲。
原來在氣到極致的時候,的確會很想笑。
看著這個和他好了兩年的男人,“不是我的緒不穩定影響判斷,而是你已經偏向,所以不管我說什麼,都是我誣陷,對嗎?”
沈確眉頭擰著,他看的時候,好像經常皺眉。
“我只是希你理地看待這件事,我認識的黎漾,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認識的聞煙,就是個緒失控到會隨意誣陷別人的人嗎?”聞煙問,“沈確,你大可以大方承認,我又不是那樣胡攪蠻纏的人。”
沈確吐了一口濁氣,“你先休息,這件事回頭再說。”
“等我把證據擺在你面前的時候,希你別再偏袒。”
說完,聞煙側過子,背對著沈確。
不想再看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沖上去揍他一頓。
他們認識那麼長時間,又在一起兩年,卻換不來他的一句信任。
以為跟他在一起兩年,在他心里終歸是不一樣的。
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愿的自以為是。
抑了許久的緒在這個時候,終于克制不住。
眼淚決堤一般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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