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親王妃似是也知道昨夜姬陵川要人過去侍寢的事,路上十分關切地詢問宋南歆:“聽聞昨夜川兒喝多了,他怎麼樣了,可有好些?”
宋南歆按著宋意歡所說的,不聲回道:“世子無礙,我昨夜替他了臉,他便睡下了。”
寧親王妃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多虧有你,川兒的子你也知道,從不愿意過多麻煩旁人,昨夜他特地了你過去,這是心中有你啊。”
宋南歆一臉地笑著:“母妃快別打趣兒媳了,兒媳如今就只期盼著可以早日懷上孩子,與世子共天倫之樂。”
宋意歡走到后方,聽著們婆媳二人的對話,面淺淡。
他們駐扎的營地距離圍場并不遠,往前走上幾里就到了。
隨著玄甲軍進圍場中,此次隨行邢州的所有人都被引至高臺上。宋意歡帶著弟弟拾階而上,圍場的全貌便漸漸展現在眼前。
豫國的皇家圍場是半開放式的,圍場中間是一片平坦開闊的草原,末端連接著一片森林,那是荊山的最后一座山峰。
皇家圍場占地廣闊,足有四分之一個京都那麼大,下方綠草茵茵,蘆葦叢生,群馬奔騰,得讓人流連。
宋意歡還注意到,圍場四周放置著許多籠子,籠子里似有走在走,不時發出低吼。
宋意軒抱著宋意歡,一雙眼睛亮如星辰,又是害怕,但又想往外張,不住問道:“四姐姐,那些跑來跑去的是什麼呀?”
“四姐姐,那籠子里的是什麼?”
宋意歡極有耐心的為他一一解答了。寧親王妃與站得近,聽可以如數家珍的將下方那些飛禽走的名字給說出來,十分的驚訝。
“歡丫頭倒是博學多聞,竟能將這些飛禽走認出個一二來。”
宋意軒十分自豪:“觀音娘娘,四姐姐可聰明了呢,四姐姐看過很多書的呢!”
“哦?是嗎?歡丫頭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這些飛禽走的?”寧親王妃極有興趣地問道。
宋意歡認真回答:“我多年前曾在一本名為《異志》的書上看到過這些,因為記好,我只看一眼就記了下來,如今總算是能見到活的了。”
寧親王妃記得宋意歡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笑道:“是了,難怪小軒兒會說他的四姐姐喜歡比聰明的,瞧你這聰明勁兒和見識,可比其他的子強多了,也不輸給那些男子的。”
笑容一頓,寧親王妃不聲朝宋南歆看去,問道:“倒是世子妃顯得有些安靜,是不喜歡這些場合麼?”
宋南歆確實不喜歡這些什麼飛禽走,更不想看一群人圍追猛,有那點空閑,還不如回營地的帳篷里多睡一會兒覺更為有趣自在。自從服下崔沐遠給的那個什麼“駐丹”,就覺得自己子越發的困倦起來。
忍著呵欠,道:“兒媳是喜歡的,只是昨夜伺候世子到后半夜……”
話沒有說完,不過寧親王妃已經明白了的意思。正好此
時鼓聲和號角聲響起,著明黃龍袍的皇帝在侍衛和許多大臣的簇擁下登上祭天臺,臺上眾人便齊齊跪了下來。
姬子桓在祭天臺上念了祭詞,行了祭拜禮,隨后走到祭天臺邊緣,眺著不遠的荊山,揚聲下令。
“太初四年八月初九,秋獵將啟,放厄命鳥!”
四周的侍衛們吹起了號角,一個巨大的籠子被人推了出來,在祭天臺前方停下后,一人上前打開籠門,隨后數只黑的鳥兒便從籠子里飛了出來,向著天空拚命撲扇著雙翅逃離。
“請神手,驅逐厄命!”
就在這時,有一人騎著馬兒自口奔騰而,他的姿拔高大,雙肩寬闊有力,一頭長發束在腦后,在空中颯爽飛揚。
宋意歡下意識往前站了一步,手掌撐在了護欄上。
是姬陵川!
自姬陵川騎著馬兒出現在場上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給吸引了過去,紛紛圍聚到欄桿觀看。
只見姬陵川背后背著一把巨大的彎弓,那弓箭的形制看上去與昨夜宋意歡得到的那一把碧玉彎弓極為相似,只是比起碧玉彎弓要大出許多。
他應當就是皇帝口中的那個“神手”!
從籠中飛出的烏鳥早已四散開來向著天空逃竄,馬兒向前奔跑的態勢并未減弱半分,姬陵川縱一躍,穩穩的站在馬背上,取下背后的彎弓,從箭筒中出五支箭,搭在了弓弦上。
強而有力的手臂向后一拉,弓弦被他的力道拉出一道弧度,他松開手,五支弓箭離弦而出,向著天空中不同方向的五支烏鳥直而去!
他的作一氣呵,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就像是做了無數遍一般。而天上四散的烏鳥竟是同一時間被他出的五支箭全部命中,齊齊從天空中墜落下來,引起在場眾人的驚嘆聲。
姬陵川不愧是豫國百年一出的戰神!難怪可以在邊關一戰中千里取敵軍首領首級,主導整個戰局,為豫國邊關贏得數十年的安穩。
宋意歡看著那道英姿發的影,只覺得心口也跟著熱了起來。
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時都在姬陵川上,因此無人留意到宋南歆悄悄向后退了兩步,將茯苓到了一旁,將影藏在一大柱子后面。
宋南歆俯在茯苓耳畔說了些什麼,還往茯苓手里塞了一樣東西,茯苓神驟變,子更是抖起來。
宋南歆替拂了拂肩上的灰塵,笑道:
“茯苓好丫頭,如今看來,你遠遠比白芷更聽話,我想你應當知道該怎麼做。只要你替我辦了事,我就告訴你你那失散多年的姐姐在哪里。”
茯苓低下頭,微不可聞地應道:“是,大小姐。”
姬陵川下的鳥兒全部被侍衛們拾了回去,而姬陵川則是重新坐回馬背上,馭馬回到祭天臺前,朝祭天臺上的姬子桓單膝下跪。
“厄命鳥已盡數除去,所有一切晦氣霉運將煙消云散,來年豫國必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吾皇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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