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歡看似隨口一問,實則是在試探。
而宋南歆聽到這句話后,心里卻是一。
是啊,怎麼沒想到呢?完全可以尋大夫給開一些藥,撐住這最后的幾日,只要能安然抵達京都,一切便好說了。
“意歡,好妹妹,快替你我二人易容,讓我扮作你的樣子出門去尋大夫吧。”
宋南歆拉住宋意歡的手哀求道,“我確實覺難極了,若是不能服下藥,恐怕夜里我會難得睡不著覺,還會影響你休息,你也不想這樣的對吧?”
扮作的模樣去看大夫?呵,長姐的算盤倒是敲得響的,又想像上次那樣讓背上未婚先孕的污名麼?
同樣的手段在宋意歡這里不可能再奏效了,一臉為難道:
“可是姐姐,『白芍』留下的易容藥,就只剩下一次的量了,若是這一次替你易了容,夜里世子喚姐姐侍寢,恐怕就……”
宋南歆面極差:“什麼,這易容的藥也快用完了?”
似是擔心不信,宋意歡還取出手中的藥瓶,展示給宋南歆瞧。看到瓶子里的藥所剩無幾,宋南歆心中越發的覺到絕起來。
“姐姐,不如我親自出門去,將大夫請到驛館來為你診脈,你看這樣如何?”宋意歡道。
“溪樂鎮的大夫不認得你我,比隨行的太醫要安全許多。若是有人問起,我也好替你推,世子得知你子不適,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召你侍寢。眼下我們還有十日才能回到京都,到了京都,還怕沒有法子將這易容藥再弄來麼?”
宋南歆一聽覺得可行,忙道:“好好好,你快去快回,最好莫要超過戌時。”
宋意歡點了點頭,理了理上的裳,拿上帷帽,便出了門去。
宋南歆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子,從牙齒里打了個寒。
之所以要宋意歡戌時之前解決,是因為過了戌時,昨日那粒駐丹便會失去效力。不能再次服下丹丸,的丹毒便會發作,到時候一切都遮掩不住了。
此時此刻,宋意歡出了門后,便沿著木梯徑直往下。
之所以主提出要幫宋南歆在這溪樂鎮上尋大夫,其實是另有目的。手中用于易容的藥確實已經所剩無幾,想趁著藥用盡之際,弄清楚其中的分,好多備一些,將來或許能用得上。
在前柜詢問了掌柜的鎮上醫館的位置,宋意歡便要離開,卻不想在出驛館大門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姬陵川。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去?”姬陵川眉頭皺,語氣聽上去有些不悅。
突然撞見姬陵川,宋意歡毫不驚慌,掀開帷帽,出了自己的臉龐,朝他道:“姐姐子不適,我便想著到鎮上去尋個大夫,替把把脈。”
倒是好心。
姬陵川淡淡應了一句,“這樣的事,讓丫鬟去就好了,何須你親自跑一趟。”
宋意歡笑道:“丫鬟自然是留下來照顧姐姐的呀。其實我也正想尋姐夫呢,我一個兒家獨自在
鎮上行走確實不太安全,我想向姐夫討一個侍衛隨跟著。”
一口一個“姐夫”,說的倒是十分順暢。姬陵川深深看了一眼,道:“何須旁人,此事涉及到世子妃,我同你去就是。”
宋意歡:“多謝姐夫。”
兩人的對話聲并不小,驛館有不人走進出,因此把兩人談話的容給聽了去。旁人并不覺得他們兩人獨自出行有何不對,反而還會覺得姬陵川對宋南歆這個世子妃十分上心。
不一會兒,這事就被人傳到了寧親王妃耳邊。
側的宋意軒已經喝完了一碗蓮子羹,替他了,寧親王妃朝陳嬤嬤道:“這歡丫頭確實是個知分寸,懂進退的好孩子,們姐妹二人的關系也確實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陳嬤嬤笑道:“是啊,世子妃能有這麼一個妹妹在旁幫襯著,確實十分難得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妹妹對世子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凡事都以世子妃和自己的弟弟為先,唯一表現出強的時候是在陛下面前為那小娘求一個消除奴籍離侯府的恩典,不過轉念一想們母這些年來的苦,誰也不會覺得做得過分。
反而,還會覺得至純至善,憎分明,懂得恩。
寧親王妃不由得又想起秋獵時,宋意歡對圍場四周關押的走如數家珍的模樣。
這侯府的四丫頭雖是個庶出,但是子好,還很聰明,倘若不是侯府刻意著,以那好記,只怕是早就在京都里揚名了。
可是他們之前卻從來不曾聽過有這麼一號人,只曉得定安侯府有個宋南歆,課業學得很是不錯,在子之中也能稱得上是佼佼者。
想到這里,寧親王妃手中的作倏地一頓,眉頭微微擰起。
世子妃之前便是以聰明著稱,可自打嫁寧親王府以來,卻極在旁人面前展自己的聰明才智,平日里倒是世子妃和侯府小姐的姿態端得很足。
作為未來的寧親王妃,高貴矜傲些倒也不是什麼大錯,只是如今想來,總讓人到有些怪異。
垂下眼睫,寧親王妃眼底劃過一暗芒,將心的一切猜疑全都在了心底。
天已完全暗了下來,溪樂鎮的百姓們天黑之后便各回各家,關起了門在家中歇息,空氣中到都飄著從百姓家中傳出來的飯菜香味。
宋意歡與姬陵川緩步走在鎮子的街道上,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盡管兩人之間隔著一只手臂的距離,但兩人的影子卻是重疊在了一起。
宋意歡借著月,視線在鎮子上連綿低矮的房屋上掠過,眼中有著好奇和向往。
比起侯府和寧親王府那樣的深宅大院,反倒更喜歡這種簡單的房子,就像齊伯伯那里一樣,不需要太復雜的結構,一家人夏日里坐在藤架下面乘涼,冬日里圍在一起在院子里烤火取暖,得浮生半日閑,如此便很好了。
從眼中看出了幾分向往,姬陵川開口道:“你很喜歡這里?”
宋意歡不聲回道:“只是覺得很有煙火氣,讓人覺得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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