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被眼前的許皇後著實驚豔了一把,年輕時候的天生麗質,不施黛便已然出塵絕。
隻是後來喪子之痛讓在那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就猶如老了十歲。
暗沉蠟黃,也沒了心思為自己打扮,直到幾年後生下楚芊芊這個兒,許皇後才有所恢複。
即便如此,也不複曾經容。
“婉,你……”
楚皇角微微翕,像是想要說些什麽,隻是話在嚨裏麵滾了兩圈,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房間之清香嫋嫋,還存著一些那人上的旖旎味道,許皇後隻是略微挑眉,隨後開口:“本宮來找皇上,是為了正事。”
楚皇悉心詢問:“何事?你說。”
許皇後俯行禮,“還請皇上準許妾,帶兵救人。”
楚皇被嚇了一跳,完全沒有預料到許皇後會這麽說,“帶兵救人?去救許卿濡?”
許皇後頭都沒有抬起,發上尾閃爍,金彩流轉。
鎏金澤更襯得貴氣無雙。
“為姑姑,去救自己的侄兒,不該嗎?”
楚皇看到許皇後這副樣子,心中莫名的生出煩躁之,“你是堂堂皇後,不待在後宮,怎麽能去打什麽仗,萬一你了傷怎麽辦!”
許皇後抬眸,眼神銳利冰冷的注視著楚皇,眼底沒有任何彩:“皇上視臣子的命和那上萬將士的命於無,那我這個做皇後的,就要承擔起這份責任,哪怕我死在外麵也對得起百姓,對得起三軍將士,也算是給那些死去的戰士們一個代。”
許皇後的言語字字珠璣,鏗鏘有力,點明了楚皇的自私自利。
讓楚皇一時間愈發覺得無地自容。
他角的了幾下,“朕也是害怕有人想要調虎離山,以至於京城之防守空虛,被人趁虛而,相比於許卿濡和那一萬將士的命,是朕的命重要,還是這西楚國的江山重要?”
許皇後凝視著在這種時機,還能說出一串大道理的楚皇,忽然冷笑了一聲,略微歎了口氣。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男人,會變如今這種可怖的模樣。
曾幾何時,覺得他溫厚可靠,將來必然是一個能夠造福天下的明君,相信他,輔佐他,讓他在皇位之爭中穎而出。
結果現在經過了幾十年的了解之後,才終於明白,曾經的那些表象,不過都是麵前這人的偽裝。
他多疑善變,心思難以揣,和先帝一樣自私自利,任何阻擋了他皇權的人,全部都會被他清除掉,哪怕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他都不放過,默許了馮家對他做出殘害之事。
簡直豬狗不如!
許皇後恨自己當初沒能看出去他的偽裝,現在看著他就覺得心中嘔的厲害,“您是皇上,您不想著如何能夠兩全,卻在要關頭隻想保住自己,您這樣的帝王,可否會讓百心寒,讓那些為您出生死的將士心寒,讓全天下的百姓心寒!”
“放肆!”
楚皇登基之後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大膽的指著他的鼻子教訓他。
他是帝王,擁有著帝王的尊嚴,任何人都不可犯!
“婉,念在你我多年夫妻的份上,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朕可以當做沒聽見,來人,皇後娘娘不舒服,送回去鳴宮休息!”
門外的侍衛聽到命令,立刻進來圍在了許皇後周邊。
許皇後麵上沒什麽表,好像早已能夠預料事會變這樣。
“誰敢本宮?”
那些侍衛表蒼白,一個個都站在原地都不敢。
夫妻吵架,旁人遭殃,他們可不想變那被殃及的池魚……
許皇後忽然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來。
這一幕將楚皇嚇了一跳,他眉頭皺,“皇後,你要做什麽?”
許皇後直接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眼睛旁邊,“是我眼瞎,當初選擇相信皇上,如今卻被棄如敝履,要被打冷宮……卿濡那孩子是我兄長的長子,若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本宮就隻能自挖雙眼謝罪!”
楚皇明顯被許皇後這略顯瘋狂的舉給嚇到了,他聲音放緩了一些:“有什麽話不能好好商量,你們都先出去,出去!”
那些侍衛立刻跑了出去,恨不得連滾帶爬。
楚皇小心翼翼的接近許皇後:“婉你別衝,這件事咱們可以談一談,再好好商談一番,你意下如何?”
許皇後隻不過是拿出匕首來故意嚇唬楚皇的,怎麽可能因為這件事就傷害自己。
順水推舟的讓匕首落在楚皇手中,許皇後這才表現的平靜下來。
“將馮家手中的兵馬,調集兩萬人給本宮,本宮會讓大哥前去營救卿濡。”
楚皇看了一眼許皇後冰冷的眉眼,還有那雙毫無緒的眸子,心中略微有些難。
幾十年的夫妻,還有曾經一同經曆過的那些過往,在他心中也並非那樣容易割舍的。
這也是他多次縱容許皇後的原因。
“駐守皇城的衛軍共有五萬,朕不可能將其都給許家調過去,不過……朕可以擬定聖旨,讓許承從其他城中調集兵馬前去支援。”
許皇後微微皺眉,這樣做也並非不行,隻不過其他城池之中的駐軍,絕大多數都各有要務,輕易不會離開自己的駐地,而且調集起來也需要一點兒時間,比不上京城中一聲令下就能帶走的兵。
雖然路程遙遠了一點兒,但是在快速趕路的況下,抵達支援的地方會更快。
不過楚皇終於退步,許皇後也不想兩人急了。
“那好,皇上下旨讓本宮兄長調集兵馬五萬!”
楚皇微微怔住:“五萬!”
許皇後側頭看著他:“怎麽,不行嗎?”
楚皇沉默許久,背著手在房間之來回踱步,他終於鬆口:“好,朕就給你五萬人馬。”
許皇後知道楚皇在遲疑什麽。
許家雖然為武將世家,三代四代都是保家衛國的大將,可是從來不被帝王相信。
關於兵權,楚皇相當謹慎,哪怕是在邊關被許家統帥的幾十萬大軍,也都被他安了他自己信任的各軍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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