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言自殺了

明予本以為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一覺睡到前往港城的時間。

淩晨的時候被一通電話吵醒。

上麵顯示的來電人是寧海鎮中心衛生院。

寧海鎮中心衛生院？

打開床頭燈，著惺忪的眼睛，勉強打起神，接電話。

聽筒傳來聲：『請問是明予小姐嗎？』

明予忍不住打著哈欠：“我是。請問您是？”

『您好，我這裏是寧海鎮中心衛生院。我鎮警方在江邊打撈起一個傷的年輕男人，目前病人陷昏迷、暫無自主意識，需要家屬或朋友陪護，我們在他的手機裏看到的最新通話記錄是您。您看您若是認識機主，請盡快趕到寧海鎮中心衛生院。』

明予頓時瞪大眼睛，瞳孔一，驚得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的第一反應就是言，連忙翻看手機的通話記錄，的確有一通來自三小時前言的電話，那個時候剛好去上廁所沒有接到，回來時看到未接電話，以為言又打電話來擾便沒有多想。

明予連忙和電話裏的護士確認了言的電話號碼。

得知真的是言，的嗓音都在抖：“人，人還活著吧？”

『患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傷不輕，需要家屬簽字陪護。』

“我現在就趕過來。”

掛斷電話後，明予連服都沒來得及換，在外麵套了一件風就急匆匆跑下樓去開車。

趕往寧海鎮的中途，明予給程渡去了電話，好巧不巧程渡就在寧海鎮附近的區域，可以在半個小時趕到寧海鎮中心衛生院。

倆個小時後，明予的車子停在鎮衛生院的樓下，剎車令胎與地麵的聲劃破寧靜。

旁邊的保安罵罵咧咧：“這裏是醫院，車子限速的標誌牌沒看到嗎？會影響到病人休息的。”

明予連忙鞠躬道了歉，詢問一樓值班的護士：“請問一下，今晚警方從河裏打撈起來的病人在哪？”

鄉鎮衛生院大晚上的一般沒什麽人，突發事件也不多，值班的醫護不得多休息，誰料今晚倒來了個棘手麻煩的病人，聽說又是有些來頭的，整個衛生院都得圍著他轉，護士頭都沒抬，沒好氣倒：“二樓，最裏邊那間。”

“謝謝。”明予顧不得那麽多，得到答案就往樓上衝。

護士在後麵怒喝：“你小聲點啊！真沒素質！”

二樓。

明予衝進病房，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言，戴著氧氣管，閉著眼麵蒼白虛弱。

顴骨傷明顯，脖頸由頸托固定，吊腳架上的右打著厚厚的石膏，右手上也打著。

看到旁邊的心跳監測儀上平穩的心跳，繃的神經頓時鬆了幾分。

沒死就。

程渡看到突然衝進來的明予，看到裏麵還穿著睡，忙打招呼：“明小姐。”

明予深呼吸，勉強平穩下來：“他怎麽樣？”

程渡麵微凝：“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傷得有點重，主要是全上下骨折錯位的不，醫生說得臥床靜養，我原本想著今晚就將爺轉移到國際醫療中心，但醫生建議等明天醒了，看看爺況再談，現在不太適合挪。”

明予淡道：“那就聽醫生的吧。”

程渡以為明予擔心便接著道：“鄉鎮衛生院的醫療水平雖然比不上國際醫療中心，但設施完善，該有的都有，你來之前我把爺的傷和檢查報告同辜南風流了一下，辜南風也認為寧海鎮的醫療是能夠滿足爺的傷的，等明天再轉回醫療中心那邊也不遲，主要不是急大病。”

有辜南風的作保，明予明顯比方才更放心了心，麵上卻顯得有些無奈：“麻煩，真不讓人省心啊！”

明予忽然想起什麽來，看向程渡：“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的傷？給我打電話的護士說，他是被夜訓的警方從附近的河裏撈起來的，我很好奇，他是怎麽從市中心泡到南郊的河裏？難不是飄過來的？”

程渡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

明予下意識道：“難不還真是飄過來？”

程渡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言，朝外麵努努：“我們去外麵說。”

病房外二樓的走廊，穿堂風很重，明予和言憑欄而站。

明予雙手搭在欄上：“到底怎麽回事？”

程渡麵凝重，似乎有些擔心明予能不能承住接下來的真相。

明予被看得瞇眼擰眉：“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難道還是我把他弄這來的不？”

程渡看向遠方，緩緩道：“我查看了爺出事前後的監控，爺從你的伍號會館出來，沒上車，一直都在一個人茫然地走，監控顯示，爺走到淮安大橋中央時，突然就從淮安大橋跳了下去。”

聽到這，明予的心髒狠狠痛，幾近讓窒息，以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程渡，企圖希這一切是假的。

程渡繼續說：“然後就沒有了監控記錄，在後麵的幾個小時有斷斷續續的監控，組合起來，大概就是，爺還真是從淮安大橋就飄到了寧海鎮的江河流域。”

明予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發聲艱難，嚨一陣火辣辣的疼，好長時間才能夠對程渡的話形一個有效的認知。

程渡將言出事整理出來的有關的監控錄像給明予：“明小姐，你要不要看看？”

明予抖著接過。

看到失魂落魄的言，第一次從這樣一個男人臉上看到生無可。

言一下子就縱躍下去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沒有毫的猶豫。

即便是通過監控，看到言跳下去狠狠砸在水麵的那一刻，瞳孔驟，被嚇得咬，使自己不發出聲音。

淮安大橋距離水麵大概五十米，相當於二十層樓的高度。

他怎麽敢的！

難道他不怕嗎！

這該得有多疼！

言這樣的人也會做出這樣的事，實在難以想象！

更無法想象言當時是怎樣的絕所以才會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

明予的眼睛泛起淚花，眼尾染上紅，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隻是在眼睛裏建了一個蓄水池。

“幸虧爺是專業的，是國際級的跳水運健將出，正好又在河邊趕上警方夜訓，否則他就死了。”

程渡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劫後餘生。

普通人別說五十米了，三十米就可能沒有生存的機會了。

明予沒說話，隻是發著。

程渡有些不忍，他拿明予當朋友，可他從小到大就跟在言邊，除卻上下級，他待言如親兄弟。

他不得不問：“明小姐，我看得出爺從淮安大橋跳下的那一刻真的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他是從伍號會館出來才這樣的，我知道爺在伍號會館等了你一晚上，你和爺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明予依舊保持著沉默，隻是在腦海裏一遍遍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

難道真的是把言這樣的嗎？

真的過分了嗎？

言真的是因為才跳橋的嗎？

可明明才是那個害者！

究竟做錯了什麽，老天爺居然要和開這樣的玩笑！

心口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接著遍布全，疼得直接彎下了腰蹲在地上。

接著頭也開始疼了起來，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的腦髓。

明予抱著頭，手握拳捶打著腦袋，似是宣泄。

程渡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連忙單膝跪地，去按住明予打自己腦袋的手：“明小姐，你怎麽了？你別這樣。”

看著明予如此痛苦崩潰的樣子，程渡早已後悔，他剛才就不應該發出這樣的質問。

上次見明予如此痛苦，還是在黔西爺出事的領域。

可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