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盡奢華的宴會廳裏,璀璨的水晶燈將六角舞池映得流溢彩,令人目眩。
男男們或相擁起舞,或三兩群,彼此調笑。
僻靜的角落,高大茂盛的綠植盆栽,巧妙掩映著兩道年輕人的影。
穿的年輕孩躬點燃打火機,將之送到一張嫵的臉前。
指尖香煙點燃。
薑明珠靠坐在沙發上,腳上的高跟鞋悠閑地晃著,徐徐吐出一個白煙圈。
薑百合好奇道:“堂姐,您不喜歡廖先生嗎?”
且不說廖家背景深厚,單就廖宗樓那張臉,在北城諸多名門閨秀眼中,就已是足夠厚的本錢。
尤其廖宗樓冷漠驕矜,潔自好,迄今為止從沒傳出過任何花邊新聞。
因而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或明、或暗廖宗樓的人,很多。
薑明珠玩味地一笑:“怎麽,瞧上廖宗樓了?”
薑百合連連搖頭:“我沒有,我不敢的堂姐!”
薑家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確:舉全家之力,促薑明珠和廖宗樓結婚。
薑百合在家裏並不寵,第一次被長輩如此委以重任,這是難得能把握的一次機會。
“堂姐,論做生意的頭腦,我不如你。但論怎麽釣男人,或許您可以聽聽我的主意。”
薑明珠險些被煙嗆著。
琢磨片刻,問:“釣人你也會?”
薑百合:“???”
薑明珠瞇眼一笑:“你想辦法,幫我把孟聞笙撬到手。你想要什麽,條件隨你開。”
薑百合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遲疑。
薑明珠:“機會擺在你眼前了,就這一次。”
*
廖宗樓的套房在29層。
一出電梯,聞笙就拿出手機,打算撥電話給隨行的杜醫生。
廖宗樓瞥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臉微僵:
“先不用他。”
聞笙抬起眼,時刻觀察著他的臉,謹慎道:“還是先讓杜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會比較好。”
廖宗樓的臉很堅決:“我想先休息一會兒。”
聞笙見他耳朵不紅了,臉也恢複如常,稍稍鬆了口氣:
“那廖總您早點休息。”
廖宗樓:“……”
剛剛在樓下時,還說要帶他回房間,這還沒走到門口,就要走?
騙子!
還有沒有一點為書的職業守!
聞笙剛要轉,突然想起頸間的項鏈。
抬起手,索著頸後的形扣,打算把項鏈摘下來還給廖宗樓。
今日這件晚禮服的亮點在後背,前麵領口的設計,還算正常。
但因為聞笙抬起手臂的作,前的廓也隨之隆起——
豆腐一樣,呼之出。
廖宗樓眸沉沉:“你不喜歡?”
一個月前,拍賣會的拍品之中,增加了這條項鏈。
彼時他還在國,從網站上看到這張照片時,他就覺得這條項鏈很適合。
德華時期的珠寶,風格細膩、,而不失華貴。
與的模樣氣質,最為相宜。
聞笙微微一怔。
旋即又笑:“這太貴了。除了出席今晚這樣場合,我想不到還有什麽機會能佩戴它。”
細究起來,孟家從前在北城商圈,也算排得上號的富貴之家。
隻不過隨著聞笙父母車禍離世,聞笙的二叔扯著公司那些董事,鬧起了分家。
彼時聞笙還在上初中,外祖母做主,在律師見證下,完了對孟家財產的分割。
聞笙拿到手的,隻有兩間搖搖墜的小公司,和一套位於京郊的老宅。
但也因此,得以跟二叔那些人,徹底劃清界限。
聞笙知道祖母的苦心,父母都不在了,那些外之,不貪。
可就在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一直疼的外祖母也病重離世。
臨去世前的一周,外祖母在病房裏見了一位前來拜訪的貴客:廖老先生。
廖老先生是小廖總的爺爺,也是因為他的特許,聞笙從十八歲起,便在廖氏幫忙。
畢業後更直接坐上總助的職位,一路輔佐廖宗樓至今。
因為過往的經曆,聞笙對這些華貴的外之,雖然懂得欣賞,卻並不癡迷。
知道,自己早不是昔日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千金小姐。
那種華貴而奢靡的生活,早已離很遠很遠。
細白的手指穿過烏發,已然在後頸的鎖扣附近,索了好一會兒。
可廖宗樓冷冷看著,毫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打了兩個電話你都沒接,原來在這兒。”
走廊裏,蕭雲野往前又走了幾步,才看清這兩個人站定在廖宗樓的房門口,就是誰也不進門……
他清了清嗓子:“我來的不是時候?”
話音未落,廖宗樓已越過聞笙,迎麵朝蕭雲野走去。
聞笙一時未能摘下項鏈,見狀連忙跟上:“廖總。”
廖宗樓側眸,眼神微冷:“盒子在宴會廳的窗臺。”
聞笙忙道:“我這就去找。”
是剛剛走得太急,臨走前,隻記得撿起被薑百合掃在地上的那件西裝,卻忘了放在窗臺的珠寶盒。
為了不耽誤廖宗樓和蕭雲野兩人用電梯,沒有選擇跟他們同路,反而快步轉,繞遠去用另外一部。
後,廖宗樓著頭也不回的背影,不說話,卻也沒有。
走出幾步,聞笙想起什麽,轉喊了一聲:“蕭總。”
朝蕭雲野淺笑了笑:“廖總今天有點不舒服。別讓他喝太多酒。”
蕭雲野別有深意地瞧了旁的好友一眼:“噢……”
待完這句,那道窈窕的倩影便消失在轉彎,空的走廊裏,一時隻剩兩道高大修長的影。
蕭雲野了下:“人家這不是關心你的嘛!”
廖宗樓的臉卻依然沒有多好看。
蕭雲野拿胳膊肘懟了懟他:“有點正事找你。等說完正事兒,我幫你好好分析一下,怎麽樣?”
廖宗樓沒說話。
可那眼神表達得再清楚不過:就你?
蕭雲野:“我認真的!”
“跟你說,我就是靠著這一套,把我家那個大寶貝給追到手的。怎麽樣,要不要聽?”
廖宗樓:“三分鍾,把你的正事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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