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仁醫院時,已是傍晚時分。
這一天的夕非常漂亮。
玫瑰的雲彩照映在聞笙上的白襯衫,也映紅了的半邊臉頰。
或許是因為在車上的那番談話——
下了車,廖宗樓繞到聞笙這邊,打開車門後,第一時間就牽起了的手。
兩人相攜走進醫院。
讓聞笙大鬆一口氣的是,今天方醫生竟然不在!
主上前打招呼的,是一位姓魏的大夫。
聽說是方枕風在學校時,高他很多屆的師姐。
據說以前在公立醫院工作,業務能力很是出眾,隻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個人原因,辭職不幹了。
之後就被方枕風高價挖來了這兒。
魏大夫認識廖宗樓。
也從方枕風和那些小護士的裏,聽過有關這位俊不凡的小廖總和漂亮特助的八卦故事——
沒辦法,醫院的工作辛苦又瑣碎,大家夥兒日常的最大樂趣,也就剩下八卦了。
因而,一瞧見這兩個人手牽著手走進來,魏大夫便主迎上前。
“找方醫生?他這會兒不在。”
瞧見廖宗樓的眉心,幾不可見地蹙了蹙,魏大夫特別善解人意:
“若是不著急,兩位可以在這等一會兒。估計再有半小時,他就回來了。”
聞笙倒是不得,今天給看腰的是個陌生人。
像魏大夫這樣的醫生,就更好了。
悄悄拽了拽廖宗樓。
男人冷著臉,卻朝著的方向俯低了頭。
聞笙特別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就讓這位醫生給我看吧。”
“看完了早點回家,我都有點累了。”
一聽心肝寶貝說累,廖宗樓當機立斷:“那麻煩了。”
魏大夫跟前臺的小護士待了句,隨後引著兩人往裏走。
進了診室,魏大夫說:“請坐吧。”
廖宗樓攔了一下:“先不坐。”
“腰不舒服,幫檢查一下。”
“好的。”
魏大夫應了一聲,轉頭拿了東西,正要跟聞笙說話,一偏頭——
高足有188的高大男人,一臉冷,手臂攬住懷裏孩子的腰,還站在原地。
完全沒有半點要回避的自覺。
魏大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廖總,麻煩您先出去。”
廖宗樓一時沒吭聲。
聞笙被魏大夫打趣的眼神,看得臉頰發燙。
不得已,隻能拿出手機:“我這有個朋友發我的方子,你去幫我配。”
明知道這是聞笙把他支走的伎倆,但廖宗樓還是點了點頭。
目送著男人走出門的背影,魏大夫臉上流出羨慕的表:
“你們真好。”
聞笙彎了彎,一邊將襯衫的擺起來,方便魏大夫檢查。
*
藥房。
廖宗樓對著手機上,聞笙傳來的方子,看得仔細。
菟子,貞子,蛇床子……
這什麽玩意兒?怎麽看名字,都不太正經的亞子……
廖宗樓蹙起眉,一時覺得這個藥方,很不靠譜。
後傳來男子清潤的嗓音:“聽護士說你又帶著孟小姐來了,怎麽不在診室?”
廖宗樓側首,瞟了匆匆趕來的方枕風一眼:“你過來幫我看一下。”
方枕風:“啥?”
廖宗樓將手機遞了過去:“看這個方子。”
方枕風看了一會兒,眉眼間的神,從困轉為驚訝,又漸漸轉為凝重。
廖宗樓見狀,心不由一沉:“是治什麽的?”
方枕風道:“二哥,你先說,這方子哪來的?”
“你先說,這個東西是管什麽的。”他瞧著方枕風的臉不對勁,“這有毒?”
“哪能啊!”方枕風啼笑皆非:“是道好方子,但是……”
他打量著廖宗樓的臉:“你這方子,是配給誰的?”
琢磨片刻,他恍然大悟:“給孟小姐?”
他不由深看了廖宗樓兩眼,一把將人扯過來,到了僻靜。
“二哥,不是吧!”
“前幾天才誇過你純,這才幾天,你就又孟浪了?”
廖宗樓:“?”
“孟小姐本來子就弱,就算你每天讓人給做藥膳,但你也不能索求無度啊!”
好家夥,這麽猛的方子都用上了,二哥這是把人往死裏做啊!
瞧瞧把人家孟小姐,都虛耗什麽樣了!
這可真是……方枕風琢磨著,眼風就忍不住往廖宗樓的腰間瞟。
想想也是。
從前,廖宗樓除了高強度工作,閑暇時也從不沉迷聲犬馬。
又是飆車,又是賽艇,要麽就是雪、攀巖,玩的都是各種極限運。
就他們二哥這個旺盛到無發泄的力——
孟小姐確實委屈了。
廖宗樓本就臉沉得厲害,此刻一見好友的眼神,頓時踹了他一腳:
“往他媽哪兒看呢!”
這個眼神,如果換了孟聞笙瞟,他隻會熱上頭。
但凡換了個人,他簡直恨不得把人一腳踹出八丈遠!
方枕風呲牙道:“我說二哥!這方子你到底要還是不要啊!”
廖宗樓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什麽意思?”
方枕風眼饞地了手:“這方子是真不錯。能不能給我抄一下?”
其實剛才看那一遍,方枕風也記得差不多了。但畢竟涉及藥方,還是謹慎為上。
廖宗樓斜了他一眼:“可以。”
不等方枕風高興,他又道:“你先說清,這東西是管什麽用的。”
方枕風笑了。
他沉片刻,湊近廖宗樓,低聲說:
“我這麽說吧。”
“能把你家小祖宗,補得紅齒白,氣充足,一夜七次,愈戰愈勇。”
說完,方枕風也覺出不對勁。他了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也出個對應的方子,給你也補上啊!”
不然,豈不顯得他這個大夫,當的很不稱職,很不兄弟?
廖宗樓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我不用。”
笑話。
就他現在這樣,還用得著補?
將手機遞給好友,廖宗樓沉片刻:“這個方子你存著。”
“以後……你讓人煎好了,給我送家裏。”
方枕風卻不知道,廖宗樓的考量。
他斟酌片刻,道:“要不,我還是當麵給孟小姐切一下脈。”
反正看一下就知道,他們倆最近那方麵,
是不是足夠和諧。
以及,有沒有過度和諧。
也就能確定,以孟小姐如今的形,到底適不適合用這個藥。
沒辦法,中醫,就是這麽博大深!
“對了,孟小姐人呢?”
廖宗樓正要回答,側眸的空當,瞧見了正朝著這邊走來的孟聞笙。
走到近前,聞笙先跟方大夫問好:“方醫生。”
“魏醫生說你還要忙一會兒,這麽快就回來了?”
方枕風打了個哈哈,他打量著聞笙的麵:“這麽快就看好了?”
聞笙手裏拿著一張紙:“魏大夫讓我過來拿藥。”
廖宗樓一聽說要拿藥,幽深的眸,閃過擔憂:“很嚴重嗎?”
聞笙搖搖頭:“魏大夫說了,一周膏藥,就能好差不多了。”
方枕風笑瞇瞇地從聞笙手裏拿過紙,瞟了一眼。
哦豁!
譴責的目,投向廖家二哥:瞧瞧你幹的好事!
難怪搞來那麽好的方子,要給人家姑娘好好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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