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卿帶來的是好酒,雖然我對酒沒什麽興趣,但小泗有研究。
我也是跟學的,舉著杯子晃呀晃呀,小泗說不能晃,要有節奏地晃,讓葡萄酒均勻地鋪在杯壁上,才能看出掛杯的況。
葡萄酒的風味如何,取決於酒裏的幹浸出是否富,和甘油酒糖分的比例相等,那葡萄酒的口味就很好。
反正我喝不出來好或不好,小泗經常說我不如去喝超市九十九一瓶的幹紅,反正我也嚐不出來。
但我喜歡葡萄酒掛杯之後慢慢流下來的酒滴的俗稱,酒淚。
我覺得特別淒,葡萄酒也會流淚,隻不過是人為的。
小泗說還有個俗稱酒,和酒淚這麽一比,全無。
我還是更喜歡酒淚,頓時覺得葡萄酒也有淒的人生。
小泗雖然懂酒,但是喝酒實在是烏吃大麥,浪費糧食。
大半杯紅酒一口就幹掉,好酒要慢慢品,完全略過了這個過程。
“麻辣火鍋應該配啤酒。”半杯紅酒下肚,胃裏燒燒的,我張羅著讓花姐幫我們從冰箱拿點啤酒來。
蔣子卿舉著酒杯看著我,赤紅的映紅了他的眼睛。
他說:“你的胃病還沒完全好,喝點。”
“紅酒是養的。”小泗又給我倒了大半杯。
“葡萄酒裏有酒石酸和蘋果酸,以及發酵產生的琥珀酸,酸和醋酸,這些酸質會對胃潰瘍患者造腐蝕。”蔣子卿把我的紅酒杯給拿走了,遞給我一個空杯子:“可以適量喝點啤酒,釀造啤酒的大麥芽中含有鈣、草酸、烏核苷酸和嘌呤核苷酸等,萎胃炎患者不能大量飲用,不過控製在五升以,你的胃病不會到影響。”
小泗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不能和醫生一起吃飯,特別是喝酒,他會讓你失去所有吃喝的,你該不會告訴我們,麻辣火鍋對我們有多害吧?”
“麻辣火鍋傷胃這件事,不需要醫生來告訴你吧,常識都應該知道。”蔣子卿用筷子指了指另外一個牛鍋:“你吃五口那個,才可以吃一口麻辣鍋。”
小泗把我的酒杯裏的酒全倒進自己的杯子裏:“你這麽活,人生有趣?”
“如果你天天看到病床上因為疼痛而夜不能寐的病人之後,你還會這樣肆無忌憚?”
“蔣子卿,我...”
小泗後麵大約要說你大爺你二大爺之類的話,被江翱塞了一的羊卷。
“多吃東西說話。”江翱跟了杯:“喝。”
吃吃喝喝,吵吵鬧鬧,我還真把蔣子卿的話給聽進去了,控製在五升以。
五升就是五千毫升,五升酒足足有六瓶,我還以為自己是海量,喝到第二瓶就開始有點暈菜,特別想笑。
我趴在桌上笑的直不起來,小泗把我從桌子上拽起來:“有什麽好笑的?”
“不應該笑嗎?”我仔細想了想,但我現在腦子裏都是啤酒泡泡,不利於思考。
我高舉起杯站起來:“那就喝,慶祝我死而複生!”
江翱皺起眉頭看著我:“什麽?”
他不知道這些事,沒告訴他,不然他這樣有原則的人一定會罵死我們。
“筱棠胃潰瘍痊愈,死而複生。”小泗訕笑。
我知道騙不了江翱,他遲早會知道,我也曉得他會跟我說什麽。
他會說,太用力一個人,無所不用其極,有一天發現還是一場空的時候,我會更加失。
我現在就已經很失了,失頂。
我這場獨角戲就是做給自己看的,我就像個大傻子自導自演,人家顧言之早就知道了好不好?
在我吃麻辣火鍋的那個晚上他就知道了,所以他才帶我去看中醫,就是為了求證。
但他知道了卻不說破,他在找時機跟我談判。
我跟他講心,他卻跟我用計謀。
我很想哭,但是哭出來場麵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借著酒勁,把冰涼的玻璃杯在臉頰上,問邊的蔣子卿:“喂,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為了一個男人否定自己,不像是你傅筱棠的格。”
“那我就是不討厭了?還很可很是不是?”
橙黃的在杯子裏漾,過冒著泡泡的酒水我看到了蔣子卿的眼睛,在裏麵沉浮。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啊,不比顧言之的差。
弱水三千,我何必隻取顧言之那一瓢?
於是,酒壯慫人膽,我不要臉的摟住了蔣子卿的脖子,把我滾燙的臉在人家的臉上:“喂,蔣子卿,你一直對我這麽好,你是不是喜歡我?嗯?”
我努力去看他的臉,但我們倆離得太近了,我反而看不清楚。
我瞇起眼睛仔細看啊看啊,小泗在拉我:“筱棠,你喝多了。”
江翱的聲音:“你拚命灌,知道沒什麽酒量。”
“我怎麽知道才喝了一瓶啤酒就這樣。”
“你和從小一起長大你不知道?”
“你不也是,你怎麽不拉著點?”
他們又在吵架,從小吵到大。
小泗喜歡一個人,就像是小男生一樣,喜歡一個孩子就總是捉弄人家,欺負人家。
小泗就經常懟江翱,給他搗,這種心智能讓別人喜歡上就有鬼了。
他們吵他們的,不妨礙我發酒瘋。
在顧言之的邊,我裝淑,裝,盡管我對溫采音那樣的人很不齒,但是在無形當中我也在學。
學的優雅,莊重,儀態萬千,還有婊。
可惜,我學不來。
小泗經常捧著我的臉說:“哦,我的朋友,你為什麽不能做自己呢?筱棠,你這麽真,這麽可,為什麽要做溫采音?”
是啊,我為什麽要做溫采音?
這個問題我很想問蔣子卿。
我摟他的脖子,八個人都拉不開。
我問他:“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溫采音那樣的,而不是我?”
“你明知道,你要的不是所有男人。”蔣子卿注視著我,我在他的眼睛裏找到了自己。
我臉紅紅的,眼睛也亮亮的。
我知道我是漂亮的,可的,格也是好的,可是顧言之不我,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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