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今年過了一個最冷清的新年。

我媽陪二嬸又去了西雙版納，在溫暖麗的村寨裏住下。

每年春節都是我們一大家人一起過，今年了很多人。

我媽和二嬸在外麵，泳哲哥和璐璐姐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本來我家的大桌子坐的滿滿登登的，現在都坐不滿。

我爸倒了一杯酒先祭給泳哲哥，然後再向二叔端起來：“泳哲他們在天上，會過的好的。”

二叔巍巍地舉起杯，手哆嗦了半天才遞到邊，一飲而盡。

雖然今年人不全，但是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

今年春節，有兩個人應該是孤家寡人。

一個是江翱，昨天我還聽他說江伯父在墾丁，邊換了個墨西哥的友，比他小了足足三十歲。

我說伯父真是老當益壯，江翱淡笑著問我：“你知道為什麽我爸現在都找外國友嗎？”

我說不知道，他說：“他早年廣撒種，比他小二三十歲的的很有可能是他兒，為了避免造孽，他隻能找外國友。”

江翱也不是胡說八道，好像曾經鬧過這樣的事，幸好還沒有釀大禍，我們在背後說他爸是現代的段正淳。

江伯父不在家，江翱一個人過春節，我邀請他來我們家，總比一個人強，他說他習慣了一個人。

小泗聽到我邀請他很不以為意，他們已經很久沒來往了。

自從泳哲哥去世後，江翱對小泗更加冷淡，一個電話都不曾打給他，不止小泗心寒，連我都有點生氣。

我有時候問他不管怎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打給安安也好，江翱卻說：“安有什麽用？”

“那就陪伴啊。”

“能陪一輩子嗎？”

我本來想說你如果想的話可以一輩子，但他可能並不想，我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還有一個人過春節的就是顧言之了，他和顧家鬧翻了自然不可能回家過春節，溫采音早就甩了他，他也隻能一個人過春節。

我沒邀請他，傅筱安現在看到他還是會關門放狗。

吃完年夜飯，我和小泗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我把手機給小泗讓幫我回複所有的祝福短信。

我的眼睛恢複的不錯，醫生說最近半年看電子設備，特別是手機。

小泗一邊回複一邊跟我說：“顧言之讓你去花園。”

“幹嘛？”

“不知道，大概他在花園外麵等你。”

“他讓我去我就去？”

“漂亮，我幫你回了兩個字，滾蛋。”

若若打視頻電話給我，穿著紅的旗袍，領口還綴著白的，好可。

大聲跟我說：“傅筱棠，中國年快樂！”

我也大聲跟說：“中國年快樂！”

“傅筱棠，你為什麽沒長胖？阿芬說懷孕的人都會長的像牛。”“誰說的？”我笑著說：“不是每個人都會像牛。”

“傅筱棠，你什麽時候生孩子？”

“還有四個月。”

“那你生完了嫁給我爸爸好不好？”

呃，我看著笑，這時畫麵中出現了祁楚的臉。

他說：“嗨，筱棠，你還好嗎？”

“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幫我問候小泗。”

“嗯。”

“顧言之的事我也知道了。”他忽然說，我沒想到他會提起顧言之，我看著他沒說話。

他又說：“你會和顧言之和好嗎？”

“不會。”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他。

“那就好，筱棠，我在等你。”

祁楚的話讓我力山大，難道他來真的？

他空窗期蠻久了，這麽多年他邊沒過人，可能我是他興趣維持最長久的一個了。

掛了電話小泗跟我說：“你就是吃回頭草也不要選擇祁楚。”

“為？”

“他不你，他隻是為若若找媽。”

“我也不他，所以我不會選他你放心吧，不過我也不會啃回頭草。”

“這是你說的。”

“我說的。”

忽然站在門口的小歡呼起來：“小姐，外麵放煙花了！”

我們向落地窗外麵看過去，在我們家花園的外麵燃起了煙花。

煙花很很壯觀，點亮了我們家漆黑的庭院。

因為泳哲哥的事，今年我們沒有放煙花和鞭炮，甚至連院子裏每年都點起來的紅燈籠都沒點起來。

我想我知道是誰在花園外麵放煙花，顧言之讓我去花園就是讓我看煙花。

在屋子裏也能看，我看了幾秒種對小說：“把窗簾拉起來，如果你們想看就去花園裏看。”

“好咧！”小們拉好落地窗的窗簾，忙不迭地跑出去看煙花了。

煙花持續了多久我不知道，小泗盤著坐在我邊直勾勾地看著電視機，我知道什麽都沒看見去。

忽然問我：“筱棠，天堂過春節嗎？”

“天堂應該過聖誕節吧！泳哲哥他們去的應該是天庭。”

“對。”小泗鼻子：“我們是中國人，死了上天庭。”

我用力摟了摟，靠在我肩膀上：“筱棠，明天我們就26歲了。”

“嗯。”

“25歲的春節，我的人生完全沒有計劃，現在我放假前把我一整個月的工作計劃都理出來了，每天一睜眼我都覺得我肩上的擔子好重哦。”

“明年我生了，我幫你去擔。”

“嗯，筱棠，還記得去年春節你的夢想是什麽嗎？”

“嫁給顧言之，為他洗手做羹湯，生一堆孩子。”

“現在呢？”

“實現了一半。”我的手放在肚皮上：“剩下的一半，我拋棄了。”

“此刻，顧言之還在花園外麵呢！”

“我知道，但又關我什麽事呢？”

小泗直起來看著我：“你猜當時我想顧言之重新出現在你邊，你能支撐多久？”

“多久？”

“一個月，現在你打破了這個期限，我對你刮目相看。”

“一個月就刮目相看？”

“這次我玩大點的，我賭一年。”

“你賭一輩子吧！”

又重新靠在我的肩膀上玩手機，在翻朋友圈，翻著翻著忽然罵街：“臥槽。”

我低頭看了看，刷到了駱安安的朋友圈，有一張圖片能分辨得出來事在江翱的家裏。

難道駱安安在江翱的家裏和他一起過春節？

難怪我請江翱來他不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