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確實是拋錨了，陳書在逐一檢查。

席華榮和蘇禧也不好再坐在車里，車子熄火后，車里就開不了暖氣，在里面坐著悶的。

現在他們停在一條二級公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附近還是農舍，時不時傳來幾聲狗。

蘇禧站了一會兒，就到冷了。

云城的天氣就是這樣，天一下來就冷，穿上的服雖然多，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席華榮在這時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件軍大出來，他走到蘇禧面前，把軍大遞給“小禧，你披著這服吧，別凍冒了。”

蘇禧的心房一暖。

再一次覺到了父。

蘇強就從來這樣關心過，或許小時候有過，但是半點都不記得了。

緩緩地按過軍大，但是這大太重了，一時半會披不上，席華榮索替披了起來。

這大一穿在上，的頓時就不冷了，仿佛被一種溫暖包圍著。

“干、干爸，您不冷嗎？我穿了這件服，您怎麼辦？”

席華榮淡淡地道“我不冷，習慣了。”

于是接下來就閑聊了起來，蘇禧問他“我記得上次給您看腰的時候，您上有很多傷疤，有些傷疤是有后癥的，比如到了下雨天會疼痛什麼的，您有這樣的問題嗎？”

席華榮笑道“卻是沒有，就偶爾會一下，之前有醫生說，是因為傷疤里面的組織還在長，但是皮已經裂開了，沒辦法愈合，這些組織不知道該往哪里長，就只能長一通，所以才會。”

蘇禧不知為何，眼眶已經了。

知道這些覺很難，但是他卻當笑話一樣說出來。

“那您的腰還疼嗎？”

“還是有時會疼一下的，老病了，想痊愈沒有那麼容易。”

席華榮又看著道“不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看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干兒了，但是我們對你的過往卻是一無所知，你能不能聊聊你小時候的事啊？”

“我小時候……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爺爺一起長大的，爺爺去世后我就一個人生活了，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趣事。”

“那你以前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是艱難的，但是我邊好人也不，比如我的好鄰居，還有一個好學長。”蘇禧道。

“他們保護了你嗎？”

“是啊，對我頗多關照，不過學長在我中學的時候走了，鄰居倒是一直在，一直到我結婚了才搬走，我們微信上偶爾會聯系，過年過節什麼的還會發個紅包的。”

席華榮點了點頭“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

“應該的。”

蘇禧突然就好奇了起來，問席華榮“你們家兩個閨小時候應該過得幸福的吧？”

問這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如果自己在父母邊長大，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席華榮想了想，道“大的小時候一直是媽媽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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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在一個黑幫臥底，母倆過得艱苦，不過，有媽媽在，怎麼也比你一個人生活強。”

蘇禧點了點頭，沒有讓眼淚留下來。

席華榮繼續道“小芬就幸福很多，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升了職，家里請了保姆，媽媽也不上班了，有很多時間陪，現在單純，沒有什麼心事，可能就是讓我們寵出來的。”

蘇禧道“小芬很幸福。”

“你小時候沒有父母在邊照顧，會不會很想他們？”席華榮問。

蘇禧道“小時候當然想，哪個孩子會不想父母的呢？不過失的多了，也就不想了。”

席華榮看著，然后道“放心吧，你以后有我們。”

蘇禧想，他指的應該是有干爸干媽了。

正在修車的陳書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他的車也修好了。

他走過來道“席先生，可以上車了。”

“好。”

……

席華榮先送蘇禧回到大院，看著進去之后，他才返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保姆過來給他開門，同時告訴他“席先生，琳琳回來了。”

席華榮眉頭皺了皺。

席婉琳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沙發對面，坐著李詩蕊。

見到席華榮，席婉琳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爸，您回來了？”

席華榮問“你來做什麼？”

“我想你們了，所以就過來了。”席婉琳哭道。

席華榮坐下來，李詩蕊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道“有家里的鑰匙，自己進來的。”

席華榮不聲地端起茶來泯了一口。

席婉琳依然哭著“爸、媽，我好歹是你們養了三十年的兒，你們就真的這麼絕嗎？連見一面都不肯？當年的事也不是我的錯，我現在也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了。”

席華榮看著，好一會兒才開口“是的，當年的你很無辜，可是你在明明發現自己不是我們兒的時候，你卻沒有告訴我們。如果你當時告訴我們真相，我們未必會趕你走，可你一邊瞞真相，一邊用力討好我們，讓我親生的兒繼續苦。就憑這一點，我就無法再接納你。”

“可我當年也是個孩子，我怕你們知道真相后不要我了，我真的怕，我想當你們一輩子的孩子，有錯嗎？”

“你不止有錯，還是非不分。”席華榮又喝了一口茶，隨后道“你走吧，以后不要來了。”

席婉琳此時哭得很大聲，“我們三十年的，抵不過一個才認識一個月的蘇禧，你們太狠了，好，我以后不回來，可你們也別后悔！”

席婉琳說罷，轉就跑。

屋子靜了下來，席華榮將最后一點茶喝完，再對李詩蕊道“把家里的鎖換了吧，吩咐傭人，以后別再讓琳琳進屋。”

“好。”李詩蕊應著。

但突然覺樓梯有什麼不對勁。

抬頭，卻看到站在樓梯轉角一臉震驚的席婉芬！

“小、小芬？你今天不是去醫院值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