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辰還算理智,沉聲說“算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其實顧昕辰剛剛聽到自己岳母跟蔣麗娟通話了,大概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
陸可珺懷著孩子,才是最應該小心注意對自己負責的人,結果在車上跟文湛起爭執,導致意外發生——文湛或許有責任,但自己責任更大。
認識了這麼多年,又做了一年多夫妻,他比誰都清楚,陸可珺任起來有多能作。
這次的事,就當是個教訓了。
沒了孩子,不管他們離還是不離,事都簡單很多。
掛了電話,文湛左想右想覺得還是應該來醫院看看,于是讓司機掉頭,前往醫院。
他到達時,陸可珺這邊已經做完了b超。
況果然跟醫生預料的一樣,胎兒心率過低,胎幾乎探查不到,醫生分析很可能胎停,建議做人流手。
陸可珺一聽這消息,大發雷霆,將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都揮落在地“我不做!誰也不能我的孩子,他一定會沒事,一定會好起來的!”
見兒歇斯底里,陸母心疼極了,上前抱住安“珺珺,你還年輕,這個留不住以后還有機會的,我們聽醫生的好不好?否則這樣拖下去,對你也不好,萬一落下什麼病,影響以后懷孕,那就更麻煩了……”
“不,不行,媽媽……我好不容易熬到現在,馬上就滿三個月了,怎麼會這樣呢……我們再給寶寶一些機會,他肯定可以的……”陸可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是不肯接醫生的建議。
主治醫生在一旁看著,無奈地搖搖頭,轉先走了。
孕婦保胎期間,切忌緒劇烈起伏,大喜大怒都會讓本就脆弱的胎兒雪上加霜。
而這位大小姐從進醫院開始,就哭哭啼啼郁郁寡歡又大哭大鬧,胎兒保得住才怪。
當然這話醫生不敢說,否則病人要鬧得更兇了。
醫生一行人前腳剛走,文湛后腳推門進來。
顧昕辰看到他,眼眸微挑“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麼……”文湛苦笑,暗忖自己上責任大了,于于理也該來看看,道歉認錯擔責。
他也做夢都沒想到,陸可珺腹中的孩子最后會間接地“死于他手”。
病床上,陸可珺看到文湛,淚眼婆娑的樣子有了一瞬的停滯。
陸母回頭,看到他,臉瞬間嚴肅不悅。
“你來干什麼?你把可珺害得還不夠慘?好不容易熬過早孕期最難的三個月,眼看著就要建檔,胎兒發育也穩定了,結果被你弄這樣!”陸母心切,看到文湛不客氣地指責訓斥。
“對不起,陸叔,陸姨。”文湛臉沉重,除了道歉,無話可說。
“媽……不怪三哥,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陸可珺扯了扯母親的袖,哽咽著為文湛說。
顧昕辰見狀,頓覺得自己的存在多余,面寡冷地轉出去了。
陸正明看到這一幕,眸微暗,走向病床道“事已至此,也不要再怪這怪那了,好好聽醫生的,該怎麼理怎麼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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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養好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陸正明站在男人視角,雖然也心疼兒,但明顯腦子更清醒更理智。
三家之間有利益往來,總不能為了這事鬧崩,以后生意場上還怎麼合作?
況且,他也清楚自己兒有問題,在兩個男人間搖擺不定,關系混,否則本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所以,現在大事化小,息事寧人才是最主要的,鬧下去對誰都沒好。
陸母聽丈夫輕描淡寫,氣得一回頭,破口大罵“痛不在你上,你說得輕巧!流產對人傷害多大你知道嗎?為父親一點都不心疼自己兒,你還指別的男人心疼?”
這話意有所指,在場幾人全都明白。
好在顧昕辰已經走到了病房外,不用直面岳母的含沙影。
氣氛正沉默間,文湛的手機響起。
他看著是公司高管的來電,轉出去接電話。
等房間只剩自家人了,陸正明看向妻道“事已至此,你們鬧又能怎樣?可珺不是要離婚嗎?孩子沒了也好,斷得干干凈凈,也省得以后還有牽連,矛盾不斷。”
陸母一聽這話,恨恨地看向丈夫“所以你心里不得這個孩子流掉是吧?”
“什麼我不得?我當然心疼兒,可心疼能解決問題嗎?趁著年輕養好,離了婚重新開始,不是好過以后幾十年拉扯不清,怨恨一輩子?”
陸母說不出話來,但臉不服。
陸可珺依然搖著頭,不肯接這個事實,喃喃自語著“要保住孩子,不流掉……”
病房外,文湛接完電話回來,看向在連廊煙的顧昕辰,遲疑了下,還是走過去。
“不是戒煙了嗎?怎麼又起。”他皺眉問道。
顧昕辰原本煙,但因為陸可珺不喜歡煙味,結婚前就戒了。
其實,他對陸可珺也不能說不,否則不會凡事都依著。
只是說,那份不是純粹無暇的。
可話說回來,這世間男男,又有幾個能得那麼純粹那麼堅定——不都是你圖我一點,我圖你一點嗎?
婚姻的本質說到底,就是協同合作,實現1+12的目的。
時的核心利益是欣賞,是換,而婚姻的核心利益是全,是價值換。
顧昕辰撣了撣煙灰,眉心輕蹙,“最近煩得很,來解解悶。”
文湛也知道他煩心什麼,走上前沉沉舒出一口氣,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顧昕辰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等吐出一個煙圈后,才不不慢地說,“我從沒想過離婚,不管有孩子還是沒孩子。等這段時間鬧夠了,日子總還要繼續的。”
顧昕辰這個態度,倒是讓文湛意外。
“不過,的子你也知道,任得很,估計孩子沒了,更要跟我鬧離,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說完這話,顧昕辰手里的煙也快完了。
他把煙頭摁滅在一旁垃圾桶上面的碎石子中,轉頭看向好友“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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