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一聽,臉犀利沉,“誰讓他們進去打掃的?”
保鏢嚇得不輕,著頭皮解釋“這……酒店方的規定,每天早上都會收拾的。”
文湛直接掛了通話。
昨晚況太迫,他當時確實疏忽了,應該在第一時間留下茶水做證據。
看來,只能去調查杜依倩最近的行蹤了。
如果能查出近來接過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或者通過什麼渠道購買過不三不四的藥,也能證明居心不良。
原本這事文湛下令封鎖消息了。
可不知怎麼地,當他再度出現在公眾場合,卻發現好多人都帶著異樣的眼神看向他。
顧昕辰上午就回到周鎮了。
他更早一些聽到閑言碎語。
中午吃自助餐時,他坐到文湛邊來,低聲道“昨晚的事不知道怎麼傳出去的,現在的版本可彩了,你要聽聽嗎?”
文湛眸沉沉地看向他,示意有屁快放。
“傳言,你想睡杜依倩,但杜小姐不愿沒名沒分地被你睡,于是你就下藥企圖對不軌,但杜小姐寧死不屈——以頭搶地爾——進了醫院。”
顧公子說到一半,看了好兄弟一眼,繼續“而你——說你見事敗,便連夜跑了,想制造不在場的證據。”
“但又有人說,看到你昨晚離開時狀態也不好,瞧著也像是嗑藥了,就斷言你應該是想玩點不一樣的,杜小姐不肯接你的變態要求,所以拼死掙扎反抗,被你打傷了……”
顧昕辰小心翼翼地說完,斜眸看向他,雙手一攤:“就是這樣,若不因我是當事人,我都要信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細節都有。”
“……”文湛抿著,臉戾得找不到言詞形容。
他昨晚還在想,如果是杜依倩干的,為什麼要給自己也下藥。
現在明白了,為了洗嫌疑,方便把臟水潑他上。
見好友不吭聲,估計是氣到頭腦發昏了,顧昕辰靠近了點,征求他意見“要麼……我幫你澄清下?只不過那樣的話,大家就都知道你昨晚確實中了那種下三濫的藥——本來,只是猜測謠傳而已……”
文湛轉頭看向他,眸冰冷沉,臉繃。
“咳——”顧昕辰說完又有點猶豫,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就是擔心,大家不會相信,你能生生熬兩個小時,撐到回家去找自己人紓解,到時候估計又要傳其它的謠言版本了——”
比如,說他去外面找人啦。
再比如,說他失去理智找男人甚至找不是人的玩意兒啦,都有可能。
畢竟這種離奇毀三觀的新聞,也不是沒有過。
文湛明白他沒說完的“其它版本”是什麼,面無表地轉回頭來,果斷地道“算了。”
他現在名聲本就七八糟的,再來些不堪耳的謠言,以后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哎……那就沒辦法了。”顧公子嘆息了聲,低頭繼續吃飯。
下午,文湛參加完會議后,時間主去了趟醫院。
杜依倩瞧著確實不太好。
臉憔悴,頭部圍著一圈圈白紗。
的傷在后腦勺,據醫生說為了方便合傷口,還剃掉了一小撮頭發。
看到文湛出現在眼前,杜依倩有點不敢置信。
不過等看清楚這人的臉,便知來者不善了。
杜依倩其實心里沒底,也有些發虛,沉默之后,率先開口,故意冷嘲熱諷“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主來找我。”
文湛微微提了口氣,下心頭的火,開門見山地問“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下進茶水里的?”
杜依倩臉一皺,“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我昨晚原本想不通,但今天聽到各種七八糟的傳言,我就明白你的用意了。為了讓我無法澄清真相,你連自己都下得去手。你也不怕我昨晚心狠一點,直接將你隨便送到個某個男人床上去,你這輩子不就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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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依倩沒說話,但看神,明顯嚇到了。
文湛也察覺到的神變化,因此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杜依倩,原本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能,你現在做出這種事,陷我于不義——以后我們連最普通的朋友都沒得做。我今天來,是跟你把話說清楚,謝謝你為我母親做的一切,但……沒用,我看不上你這種人,哪怕一輩子打,哪怕我媽真用命相,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文湛臉沉肅穆,冷的面部廓猶如地獄修羅一般,說話的語調也絕犀利。
杜依倩本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文家會覺得愧對于,會更加給文湛施。
誰知,文湛心狠起來,竟真得什麼都不管不顧。
杜依倩心灰意冷,既傷心又憤怒,當即抓起枕頭朝男人狠狠扔過去。
“文湛!你太過分了!之前明明是你先對我示好的,你既然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你母親的安排,跟我見面吃飯,還帶我出席宴會,外面都在傳我們的聯姻,我周圍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為文家三……”
杜依倩朝著他哭喊,尤不解氣,又抓起床頭柜上的東西扔過去。
文湛閃躲開,東西砸在地上,“嘩啦”一聲碎響。
杜依倩早就跟圈子里的小姐妹說開了,文家三的位置,非莫屬。
向來好面子,也一直是小團的中心。
這話說出去了如果不能真,以后在姐妹們中還有什麼面,大家背地里還不知要怎麼嘲笑。
“文湛!你必須對我負責,你要是不對我負責,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昨晚的事就是你的錯,你別想洗白!”
杜依倩歇斯底里的一邊嚎一邊扔東西,文湛冷冷地看著發瘋的樣子,毫不心,只覺得厭惡。
反正態度已經表明,他懶得看人崩潰嘶吼的丑陋樣兒,轉準備離開。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杜依倩的媽媽急忙趕進來,“倩倩,你怎麼——文湛?”
看到害兒苦的罪魁禍首,杜媽媽神一僵,隨即為兒討公道“我沒去找你,你倒主送上門來!文湛,你太過分了!我家倩倩哪里配不上你,你要這樣對!”
文湛原本對杜家是有愧的。
因為誠如杜依倩所言,是他那陣子腦子發昏,接了杜依倩的慕示好,也的確跟吃了兩回飯,帶出席過公開場合。
進而,讓外界有了誤會。
這是他的錯,他認,也在生意場上給夠了補償。
按說到這里,這事就應該翻篇了。
可杜依倩這樣子糾纏,還無所不用其極,就讓他心里的愧疚歉意越來越,直到現在憎惡反。
見杜母開口也是污蔑指責,文湛也沒客氣,直截了當地說“我不喜歡杜小姐,再好也是徒勞。您若真疼自己兒,就勸想開點,為了一個本看不上的男人這樣作踐自己,太掉價。”
“你——”杜母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抬手指著文湛,還沒想好怎麼罵回去,文湛已經拉開門,大步凜然地離開。
兩家這樣一鬧,關系就徹底黃了。
他就不信,杜家還會有聯姻的心思!
離開醫院,文湛直接讓司機送他回家。
兩個小時的路程,因為周六傍晚堵車,搞到晚上快九點才到家。
穆晚晴坐在電腦前,繼續寫作。
文湛推門進來時,抬眸看了眼,眼睛盈盈一亮,“你回來了。”
“嗯。”
“吃飯沒?”
“還沒……”
微微驚訝,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都九點了,你還沒吃飯?那你讓廚房做點,
我把這個小劇本寫完。”
這兩天,穆晚晴工作效率不高。
自己的新著作完全找不到覺。
下午晶晶跟商議短視頻的劇本,總算找了點思路,這會兒寫得順,怕起做點別的事一打斷,回頭又接不上了。
文湛見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臉稍稍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轉出去了。
穆晚晴察覺到他的緒,心里有幾分為難,但還是堅持把小劇本寫完后發給晶晶,才起出去尋他。
文湛一個人坐在餐廳,廚房給他做了晚餐,但他沒筷子。
穆晚晴走過去,才發現他盯著手機,臉不好看,烏黑如墨的劍眉微微皺起,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不悅的消息。
“看什麼?飯菜一會兒涼了,怎麼不趁熱吃?”低聲溫和地關心。
文湛抬眸看向,臉溫和了些,“忙完了?”
“嗯,看你心事重重的,我也無心工作。”
穆晚晴走過去,原本是要坐在椅子上的,可他手,將人拉到面前,坐在他懷里。
家里傭人對這一幕早就司空見慣。
甚至因為昨晚的事,大家現在都很默契地沒事就消失,將空間留給主子二人。
“你干嘛?還嫌昨晚的事不夠丟人?還不知道收斂點!”
穆晚晴剛被他拉進懷里,臉便燥熱起來,本能地想要逃離。
文湛轉頭看了看,“這屋不是沒人麼……”
穆晚晴“……”
他是眼瞎還是裝傻,屋里怎麼可能沒人,人家都臉皮薄躲起來罷了。
“那你也別鬧,趕吃飯吧,都九點多了,吃完洗洗準備睡了。”
穆晚晴噘著吧抱怨,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甕聲甕氣地問“你不困嗎?我白天睡了一覺還是困……”
準確說,是又困又累,渾依然像要散架。
這話意有所指,文湛自然是明白的。
“嗯,昨晚是我不好,讓你苦了。”他真誠地道歉,心疼不已,而后嘆息了聲,“我也困,不過一天都被七八糟的破事煩著,困也睡不著。”
“什麼破事?”穆晚晴眨著眼,好奇問道。
“喏,你自己看——”文湛把手機拾起,遞給。
穆晚晴依靠在他懷里,接過手機,帶著疑低頭看去。
很快,眼眸瞪得滾圓,一臉吃驚加不可思議。
“這……這都是誰傳出來的?說你昨晚跟男人……跟顧公子?”
“天啊!還有說你對著汽車尾氣管的!”
“還有說——”
“閉!你看就行了,嚷嚷什麼!”文湛怕再嚷嚷兩句,家里傭人們全都知道了,他不要臉的麼。
“這——”穆晚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直嘆自己的想象力太有限了,都腦補不出那幅畫面。
要是能學學網上這些造謠鍵盤俠的想象力,何愁寫不出好劇本啊!
新書也能進步神速了!
“昨晚的事,你沒封鎖消息嗎?這種事怎麼傳得滿天飛呢?而且,你明明回家了,可以澄清的呀。”穆晚晴驚訝之后,不解地問。
文湛一臉憤憤,“你以為沒澄清嗎?顧昕辰就是因為幫我澄清謠言,說我昨天也是害者,事發后他親自送我回家,證明我的清白,才被人造謠,說我對他用了強。”
中午他跟顧昕辰吃飯時,原本是說不需要他幫忙澄清的。
也是后來謠言傳得太厲害,顧昕辰才忍不住說出實話。
誰知,沒人信他。
準確說,是沒人相信他文湛中了那種藥還能撐兩個多小時,忍到回家的。
所以很快就有謠言傳起來,說他是跟顧昕辰在一起“那個”的。
那些謠言可把顧昕辰氣得夠嗆,直罵這些人太骯臟!太齷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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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穆晚晴看著他氣到沒脾氣的臉,明明知道也應該憤怒的,但又實在忍不住笑起來。
想想顧昕辰現在的郁悶,恐怕跟文湛不相上下吧。
網上那些七八糟的評論,居然都開始討論誰是1,誰是0了。
“這也太荒唐了,若非親眼看到,我真是不相信,他們造謠完全不帶腦子嗎?”穆晚晴權當做寫作素材積累,還在瀏覽評論區。
文湛板著臉,“鬼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他發現謠言走向開始跑偏之后,也算是歪打正著。
因為沒人在乎他跟杜依倩是什麼況了,大家都在各種想象那些烏七八糟的畫面。
“這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一看就知道荒唐,不會相信的。至于那些沒腦子的,你也不用理會了。”
穆晚晴不住笑,絞盡腦只想到這些話安他。
文湛看忍俊不,皺眉佯裝生氣“你還覺得很好笑?”
“沒,沒有——”見他不悅,穆晚晴立刻收整臉,搖搖頭否認,“我當然跟你一樣,很生氣。可生氣也沒用啊,你平時不是總勸我,長在別人上,別人怎麼說我們也管不了嗎?”
怎麼事到自己,就忘了這話。
文湛提了口氣,長長舒一口,臉依然不好看。
穆晚晴又哄“行了,先吃飯吧。你生氣也不能懲罰自己的。這些謠言傳幾天沒什麼意思,自然就停了。”
文湛這才坐起一些,看著桌上的菜,“你陪我一起吃。”
“我吃過了。”
“你夜里要喂,多吃點也沒關系。”
人有點抗拒,說“我最近都胖了。”
自從搬到這里來,孩子有人帶,三餐有人做,跟文湛也穩定下來——雖說兩人間外部麻煩障礙不斷,可還是養胖了不。
文湛好奇“有嗎?這腰還是一把能握住。”
他懷疑地問了句,雙手張開一比,真得差一點點就能握住了。
穆晚晴說“是你的手太大。”
他個子太高,直一米九,自然就手長長,手掌也大。
每每被他抱在懷里時,都覺得自己像個未年的小姑娘坐在搖籃里一般,顯得自己特別小,不過也安全十足。
“胖就胖,我又沒嫌棄,胖點好。”
文湛拖了張椅子過來,把放下,示意就坐在自己旁邊。
“來,陪我吃。”
想著兩人近些日子沒多相的時間,穆晚晴也不跟他扭了,坐下來靜靜地陪他。
“你這幾天太忙,都沒空回去看看吧?明天周日,你空回去一趟唄。”
穆晚晴知道他不愿意回家,也不想左右為難。
可這些事不是他們逃避就能解決的,必須正向面對。
蔣麗娟得的畢竟是癌癥,雖然發現是早期,可若一直拖下去,到了晚期就回天乏力了。
穆晚晴不希自己的跟幸福是建立在這種奪人命的基礎上,所以還是希文湛能放下心里的結,多回去看看。
文湛也明白的考量,想著確實有段時間沒回去了,連杜依倩都張口閉口說他不孝,也的確該回去看看。
“嗯,我明天回去。”
“帶上孩子們一起。”
“那你呢?”
“我?”笑了笑說,“我這些日子天天在家,都快被兩個小家伙煩死了,你就讓我清靜一天吧。”
文湛笑起來,手了的臉,“在福中不知福。”
他不得可以天天在家,陪著老婆孩子,外面什麼破事都不想管。
“我知道自己現在很幸福的呀,我也很珍惜。”穆晚晴甜甜笑著,回應他的話。
文先生瞬間心一片晴好,湊上來親了親,深呢喃“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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