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謝政龍這種曾與唐萬霆比肩的商業大佬,去世的消息應該第一時間被謝氏集團封鎖,待時局穩定后才會正式對外公布。
卻出乎意料的,一夜之間諸多爭相報道,傳得滿城風雨。
消息,是謝晉寰放的。
如今,整個謝氏家族,只有謝晉寰一人。整個謝氏集團理所應當由他繼承。
他終于如愿以償。
一將名萬骨枯,爬上謝氏權力的巔峰。
謝政龍的暫停放在醫院的太平間,由于為家屬的謝晉寰拒絕尸檢,警方調查現場也沒有發現他殺痕跡,此案按病發意外亡理。
醫院休息室中。
謝晉寰端坐在四四方方的黑皮沙發上,雙臂自然而威儀地平放在扶手上,閉上眼睛,腦中有了自己坐上皇位的幻覺。
“爸,這是我活了近三十年來,您送給我的,最好的禮。
謝謝您的全,您一路走好。”
這時,敲門聲響起。
謝晉寰應后,譚書帶著一個西裝革履,手提公文包的男人走了進來。
隨即,譚書鎖上了門。
“李律師,請坐。”謝晉寰勾,含笑晏晏。
李律師是謝政龍生前的親信之一,不是謝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也是整個謝氏家族的私人律師,跟隨他父親有三十多年了。
“謝總。”李律師禮貌地鞠躬。
謝晉寰不聲,但顯然對這個稱呼不滿意。
不過,現在大勢已定,就等著召開董事會,正式宣布他全面掌控謝氏集團了。所以也不急于一時。
“李律師,我父親的囑在你那里。”
謝晉寰不不慢地笑道,“現在,你可以當著我的面宣讀了。畢竟整個謝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李律師無奈又哀然地嘆了口氣,從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份不知修改了多次的囑。
囑剛見,謝晉寰便霍地站起,一把將文件奪到自己手中,迫不及待地翻開。
一行一行,白紙黑字,映他幽暗詭譎的瑞眸。
男人一不地站在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李律師都覺得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終于,看完了整本文件,謝晉寰微微瞇眸,似笑非笑地將囑扔在李律師腳下:
“連關在監獄里的謝晉禮和謝晉瑤他都記得留了一份,對我卻只字不提。很好,這是我的親生父親能干出來的事。”
不僅如此。
謝政龍甚至取消了謝氏集團的世襲制,顛覆了幾十年來家族員經營的局面。
等他過后,將選拔賢能者出任管理。
謝晉寰笑了,放聲大笑。
哪怕他坐上了總裁的位置,從一開始,他也不過是謝政龍用來穩定危局的工人,利用完了,就會一腳踹開。
哪怕,只剩下他一個。
那個殘忍冷的男人,也什麼都不會留給他。
李律師看著謝晉寰有些癲狂的樣子,汗流浹背。
由于謝政龍死得突然,他手握囑,且是唯一的見證人。他知道自己的境十分危險,因為這位小謝總不但郎心似鐵,還是狼子野心,吃人不吐骨頭。
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李律師,你是我父親的臂膀,如今我父親不在了,我希你可以為我的臂膀,與我一起管理謝氏。”
謝晉寰再度優雅地落坐,語氣倨傲中著威的意味。
李律師戰戰兢兢地杵在那兒,躊躇之際,譚書上前,遞給他一個打火機:
“李大狀是聰明人,應該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過我們謝總是一個寬厚和善的人,他看中你的工作能力,所以他希,以后你還能繼續出任謝氏集團的法律顧問。
謝總正式上位后,你的家人也會因為您的忠心,而到優待。這樣雙贏的局面,李大狀你也很希看到吧?”
李律師驚恐萬分,心萬般糾結,但謝晉寰顯然沒什麼耐心了。
幾分鐘后,他點燃打火機,將囑付之一炬。
……
最后的障礙解除,謝晉寰發出了召開臨時董事會的決定,就在明天。
他甚至等不到給謝政龍料理完后事的那天。
從休息室出來時,譚書和李律師尾隨在他后。
突然,他腳下一頓,原本暗的眸子熠熠生輝,心臟失控地悸著。
走廊另一端,唐家人著黑嚴肅的正裝,朝他徐徐走來。
唐萬霆神凝重哀沉,柳敏之在旁攙扶著他,后跟隨者唐樾、唐栩、柳隨風和唐俏兒。
“俏俏……”謝晉寰癡癡看著心上人,輕聲低喃。
男人炙熱的視線,唐俏兒不是覺不到,但眼神只剩無于衷,拒人千里的冰冷。
那似烙鐵烙在上的目,深深令覺得生理不適,如同被毒蛇冷的信子蟄了,雪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大哥,你瞧見沒,那個賊眉鼠眼的孫子見了俏俏,又特麼賊心萌了。”
唐栩著聲音,恨恨地咬牙,“真想給他眼珠子挖出來泡酒!”
“那你也真是不怕喝了腸穿肚爛。”柳隨風瞇了瞇狹長的狐貍眸,不揶揄。
想起謝晉寰暗中的那些罪惡滔天的勾當,而此刻萬惡之源就在他們面前,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盡委屈的模樣。
脊背一陣惡寒炸開,他子微微打了個戰。
“隨風,你冷嗎?”唐樾嗓音沉沉地問。
“不冷……”
柳隨風話音未落,唐樾不由分說地褪下西裝外套,披在他肩上,然后溫地牢牢攥住他的手。
毫不在意旁人眼,執著而深。
柳隨風到男人溫熱的余溫,攏著襟,修長白皙見穿過唐樾的指,與他十指扣。
雖然確定關系后,唐樾對他一直非常好,但最近這段日子,他對他更好了,無微不至到有時候會令他不知所措。
“唐叔叔。”
謝晉寰快步迎上去,站在唐萬霆面前,眼底布滿憔悴的紅。
“謝總,節哀順變。”唐萬霆看著他,心虛錯雜。
雖然之前和這個多年的好友鬧得不歡而散,但如今人都去了,再執念于那些恩恩怨怨也沒有意義了。
“以后,謝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個節骨眼,其他人都對我避之不及。”
謝晉寰目氤著哀傷的水霧,聲音哽咽抖,“您愿意過來,送我父親最后一程……我真的由衷地激您。
以前,我確實有行為不妥之,今天……我向您鄭重道歉。”
說著,他深鞠一躬。
唐萬霆眉心微擰,抿了線。
謝晉寰再度起時,姿板正,凝視著唐俏兒的眼神深邃沉熾,嗓音啞了些許:
“就算您不信,我也要再度向您告白。我對俏俏,對您……從沒有半分惡意,從來都只有真心誠意。請您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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