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抬眸看著黎璟深,兩人眸到一起,三年未見,他比以往清瘦許多,還是那麼英氣不減,姿拔。
岑歡冷淡的瞥開眼,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再次見面,心里除了有點歷經千帆的慨,再沒有其他的想法。
“什麼時候回來的?”黎璟深黑眸著,語氣也是稀疏平常。
一如關系普通的朋友,在路上相遇。
“前天回來的,我來看。”岑歡看看黎耀,“孩子被你養的很好,更帥了,看著好了不。”
黎璟深眼神一直落在岑歡上沒有離開,“你也是,比以前更漂亮,黎耀有時候還能提到你。”
岑歡不是而不自知的人,很隨意的認下,“謝謝黎總夸獎,我先進去了,聽說老人家現在只能坐椅。”
黎璟深一聲極輕的喟嘆,“進去看看吧,前陣子腦梗剛恢復一些,人年齡大了,是比以往吃力些。”
岑歡點頭,從黎璟深側路過,一幽蘭的香氣飄進黎璟深的鼻尖,換了香水味道,不同于以往的香。
黎璟深收起凝聚的視線,對黎耀說,“我們走吧。”
“人呢?”黎耀左右沒瞧見跟他們一起來的人。
“說明天要吃桂花酒釀糕,要去黃河街那里買,我已經讓人去買了。”喬璐從樓梯下來,高跟鞋踩在老洋房的木樓梯臺階上,發出沉悶的噠噠聲。
岑歡跟喬璐了個照面,兩人互相微笑看了對方一眼,氣氛微妙。
岑歡認得喬璐,收視王,流量王,前陣子還在手機上看過跟黎璟深的緋聞。
岑歡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對黎璟深的友圈子,不興趣。
“那人是誰啊?長得蠻漂亮的!”喬璐抬頭往樓上看。
黎璟深冷淡的瞥了一眼,意思是不該問的別問。
岑歡眉目不展的推門進去,看到佝僂著背坐在椅上,眼眶發酸,離開滬市的時候,老人家子骨還算朗。
“歡歡,你可終于舍得來看我了,一走就是三年,也不說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老太太看到岑歡,慈和的微笑,招呼過來。
“三年時間過的太快了,您還好吧,我回滬市那天晚上就想來看您,怕打擾到您休息。”岑歡握住老太太的布滿褶皺的手。
“就這樣了,活一天賺一天,現在黎耀經常來陪我,怕我老婆子孤單,那孩子懂事聽話的很。”老太太又問,“看到璟深了嗎?他今天過來看我,原本是想走的,我順提了句,說你等下會過來,他就一直等到現在。”
岑歡皺眉,聽話里的意思,黎璟深是故意等?
岑歡清冷的笑笑,“等我干嘛?帶著新歡在我面前秀恩啊,誰在乎。”
笑笑說,“你說喬璐那丫頭啊,誤會了,跟璟深沒什麼關系,是我讓來的,這丫頭從小我看著長大,親戚家的兒。”
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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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沒太在意,馬上要結婚了,離婚也已經三年了,黎璟深怎麼可能不再找。
回去的路上,黎耀笑瞇瞇的說,“干爹,姐姐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黎璟深沉默的低頭按著手機,有些人不能見面,一見面緒,心緒不寧。
剛剛岑歡,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哪里是說的,離婚了也可以做朋友。
“一直都長得漂亮的,現在看著點了吧。”黎璟深沉默了許久才搭話。
黎耀好奇的問,“干爹,你們當年為什麼要離婚?”
黎璟深瞥了黎耀一眼,“有這個閑心,好好讀書,別讓你們老師三天兩頭的過來找我,你忘記你媽媽跟你說過什麼?”
黎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想到媽媽臨終前,地攥著他的手,讓他好好生活,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如果有機會好好讀書。
他一直以為,他是要先走的那一個,沒想到是媽媽先離開。
他這條破爛不堪,修修補補的命,被干爹撿回來。
“我們老師可能是看上你了,我在學乖的,是總找我麻煩。”黎耀越想越不對勁,點點頭,很肯定自己的想法,“就是看上你了,想做我干媽。”
黎璟深手撐著臉,看黎耀的眼神多幾分審視,“你媽媽二十歲就把你生下來,你現在多大了,十三歲有了吧,初中生了,還不不慢,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黎耀苦笑的嘆口氣,“如果我媽媽當時沒生下我,可能也不會那麼慘,我很多時候都好想,如果我的命能換的命就好了。”
黎璟深拍拍黎耀的肩,“有這些歪心思,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就要好好活下去,生命延續。”
黎耀都替老的心,“干爹,你啥時候也生個孩子,給我添個弟弟妹妹,這樣也是生命延續,漂亮姐姐回來了,你們倆和好唄,生個孩子人生圓滿。”
黎璟深眸微沉,“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心。”
黎耀說到底還是小孩子,想法太單純。
說和好就和好,哪有那麼簡單,覆水難收,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
黎耀的手機在口袋里震,看到信息眼里染著抑郁跟心煩,不聲的把手機攥進手里。
黎璟深覺到異樣,笑著問他說,“小小年紀談了,信息也不回,是怕被我看到?我對這種事很開明。”
黎耀說,“才不是呢。”他嘆口氣搖頭,“我這種病秧子,誰能喜歡我。”
黎璟深倒不覺得,沒聽黎耀老師提過,說黎耀在學校里經常有小孩追他,堵在放學路上。
黎璟深覺得很正常,黎耀這張混的臉,是容易招竇初開的小孩喜歡。
黎耀抿著,握著手機的手,手心都是薄汗,不能告訴干爹,給干爹添麻煩。
很多事,他都可以自己解決。
黎璟深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閉上眼睛都是那張闊別許久的臉,怎麼突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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