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了一很長的電影,從一個無憂無慮被所有人寵著著的小公主,一路了如今這副模樣,真是令人唏噓。
用了全部去了一個不該的人,一步步泥足深陷,到最后醒悟過來,為時已晚。
不知道傅踽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這一切,總歸,就是他的甕中之鱉。
似乎每一步,都是按照他的意思一直往前引。
最后落得敗名裂,家破人亡的地步。
林宛白安靜的坐在坐在沙發上,額頭布滿了細細的汗珠,手心里全是冷汗,一的寒意從心里頭冒出來,過去的記憶,再加上失憶的這些年,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有的記憶全部傾瀉而出,所有的一切歸于原位,一顆心扎滿了刺,一都覺得疼的要命。
真是滿紙荒唐。
終于能夠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都不愿意讓把過去的一切都想起來。
因為是自己選擇的路,親手把自己本該可以幸福完的人生徹底的毀于一旦,甚至還波及了邊的親人朋友,只要與有關,似乎都沒什麼特別好的下場。
連自己都被毀了渣。
最痛苦的事,莫過于從天堂掉到地獄,就是。
也終于到,自己對傅踽行的有多深,有多長。只是這份,沒有得到正常的回報,的被利用了,也許傅踽行本就不稀罕的,他有病,他怎麼會知道是什麼?
真的恨,恨了。
恨到絕,最后帶著恨選擇自殺,選擇逃離這個瘋子。
可最后還是被他從閻羅殿抓了回來,囚在象牙塔里,還企圖給另一種人生。
那些假惺惺的樣子,就跟他當初當二十四孝老公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笑的是,同樣的套路,對著失憶的,竟然還是奏效。
果然是準了啊,知道吃這一套。
這世上可能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人了,畢竟下足了功夫,不然怎麼能把玩弄于鼓掌呢。
催眠師整理了一下,說“之前給你做催眠的是誰?這手法也太厲害了,我差一點解不開。竟然把你的記憶藏的那麼深。”
林宛白沒有反應,呆呆的坐著,陷自己的記憶當中。
韓忱對著催眠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帶著他出去,表示了謝以后,讓人把他送回去。正好上了闖進來的林舟野,看到催眠師的一瞬,他火氣一下就上來,直接沖上來就要揍人。
所幸,韓忱在左昱山手里學了幾招,堪堪避開,說“林舟野,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我看是你令不清,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不管說什麼,都堅決不讓再想起來麼?你現在又在做什麼?!我就知道你這臭小子靠不住!”
韓忱一把將他推開,擰著眉,說“這是小白自己要求的,就算我不幫,還是會想盡辦法去找別人,與其被人利用。倒不如我直接幫了,而且,你覺得傅踽行會就此罷休麼?他肯定還會來找,既然如此,到不如讓小白都想起來,要讓知道,傅踽行當初都做了些什麼。”
“記憶的失不了一輩子的,總會有想起來的一天,難不你要像傅踽行一樣,反復給催眠麼?”
韓忱吐了口氣,弄了弄服,說“我也不想這樣做,但我覺得小白說的很對。我們之前的做法,跟傅踽行沒什麼兩樣,難不傅踽行也是為了好?”
林舟野懶得跟他辯,看了看虛掩的房門,問“現在什麼況?都想起來了?”
韓忱也有些擔憂,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應該是都想起來了。”
話音落下,林宛白拉開門從里面走了出來,面上沒有什麼表,也沒有哭,就是臉白了一些,站在兩人面前,說“我都想起來了。舅舅,我沒事。”
“沒事個屁,你沒照鏡子,是不是?”
林宛白抬手了臉,扯了下角,說“真沒事,我說了能承,就是能承。”
“回家了。”林舟野上前一把拉住的手,扯著離開了祥生府。
走的時候,林宛白回頭跟韓忱說了聲謝,并約他改天一起吃飯。
飯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林舟野一把拽了出去。
他手勁很大,帶著怒,扯著直接塞進車子里,一點也不溫。林宛白撞到疼,哼哼了一聲,也沒有喊。
但林舟野是看到了,他站在車邊,看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一陣陣的酸疼,想以前的時候,哪里能忍得了半點疼,跟陶瓷做的一樣,一下都覺得疼。
“不疼?”
林宛白順手了腦袋,說“還好。不過你還是輕點好了,我畢竟是你的外甥,我們是一家人,外公說了你要對我好點,現在外公不在了,你可不要為非作歹,以大欺小。”
他哼笑,“裝什麼裝,你想哭就哭,不用憋著。你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別人說什麼都不聽,非要撞個頭破流了,你才知道疼,才知道苦。撞一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我是你舅舅,我們一起長大,我能害你?能騙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聽話,一定要堅持己見,你哪一次堅持下來的是對的……”
他的話未完,林宛白倏地起,抱住了他。他的話便戛然而止,林宛白雙手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的膛上,視線隨意的落在一,就這樣安靜的站了好一會,才輕輕吐出一口氣,說“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那會好怕你進監獄以后,被里面的人弄死。看到你四肢完整,腦袋也沒有壞掉,我真開心。”
“我命大,沒被弄死而已。”
“不管怎麼樣,沒事就好。你也別罵我了,我都想起來了,也知道自己錯在哪里,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承擔。”
“嗬,‘別罵我’這三個字才是重點,別以為裝可憐,我就不罵你,我還是要罵你,罵夠了,你才能長記,才能聽話。”他說著,一把將扯開,“抱抱沒有用,來這一套,我現在不吃。”
“那行吧。”林宛白癟著,說“那我就哭好了,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哭戲很厲害,你再說一句,我立馬給你來個慟哭。到時候眼睛哭腫了,回到家里,媽媽問起來,我就說是你打的。看到時候媽媽怎麼教訓你。”
林宛白假裝開始醞釀緒,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像是在威脅。
林舟野沒什麼的反應,只是目更顯深沉,幾秒以后,一把將拽進了懷里,輕輕抱住,說“哭吧。”
林宛白一頓,原本努力下去的緒又涌了上來,心口的酸痛,一一的往鼻子和眼睛沖上來,腦袋也熱熱的。眼淚很快就要流出來,咬住,還想要克制一下。
林舟野抬手摁住的后腦勺,掌心溫熱。
他說“在我面前不必忍,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難。其實不怪你……”
‘不怪你’三個字一出來,林宛白的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里,整個人開始微微發,啜泣聲在耳畔響起。
林舟野不再多言,只是側了側頭,下在了的額頭上,一只手輕輕著的后腦勺,像是。
林宛白沒讓自己哭太久,過了一會,便將緒收住,在他上把眼淚鼻涕都蹭干凈,然后抬頭對著他笑,說“回家,回家我給我媽告狀去。”
林舟野不笑,特別認真嚴肅的看著,說“以后要聽我的話,知道了麼?”
林宛白沒應聲,只是笑了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林舟野也不管,總歸不會讓來,“好了,上車先。”
林宛白彎上車前,回頭朝小樓看了一眼,就看到二樓落地窗前有個影很快閃開,估著是韓忱在樓上看。
車子駛出祥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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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的肚子咕嚕嚕了一聲,特別響,車安靜,林舟野也聽到了,“還沒吃晚飯?”
“還沒呢。”林宛白肚子,“這會覺了。”
“想回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回家吃吧,媽等著呢。”
“嗯。”
又安靜了一會,車子遇到紅綠燈停下,林舟野過車前鏡看了一眼,想了想,問“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林宛白看著窗外,略有些走神,因此并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林舟野也沒有追問,只看著,也有些出神。
一直到外面響起喇叭聲,兩人同時回神,林宛白看過去,他立刻收回了視線,看向前方,正預備啟車子,綠燈又過了,轉了紅燈,他立刻又踩了剎車。
跟在后面的車子摁了一個很長的喇叭,似乎是在用喇叭聲罵人。
林宛白湊過去,說“你想什麼呢?怎麼綠燈也沒有注意到。”
林舟野轉頭,的臉近在咫尺,他微的頓了頓,勉強扯了下角,說“想公司的事兒,一時忘了。”
“那你沒闖紅燈,算是萬幸了啊。”
“是啊。”
林宛白坐了回去,笑說“跟你后面的幾輛車要罵死你了。”
“無所謂。”
“你剛才是不是跟我說話了?我好像有聽到你跟我說話。”
林舟野看著紅綠燈,說“是啊,我問你之后什麼打算。”
林宛白想了想,“先看看。你呢?你現在是什麼計劃?”
“首先要把小寶弄回來,等小寶回到你邊,你就跟大姐移民去國外,我會安排好。之后國的事兒,你們就不必管了,等這邊的事全部都了結了,我再接你們回來。”
林宛白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林舟野繼續道“你也不用想其他,就按照我說的做。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再肆意妄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多聽聽旁人的勸說,我們不會害你。”
林宛白笑了笑,仍沒有說話。
默了一會,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你給媽打個電話,就說我還沒吃飯,讓先準備,我到家可以直接吃。”
“剛才上車的時候我已經給發過信息了,我也還沒吃。”
“哦。”
之后,一路暢通,回到家。
林婧語就站在門口等,有些心急,看到林宛白從車上下來,才稍稍松口氣,笑著迎上去。
不等說話,林宛白先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之前失憶沒覺得珍貴,現在是真的激。當時醫生說過,林婧語能夠醒來的機會很小,幾乎是渺茫,若是不出其他意外,就是植人。
跳樓自殺之前,接到過醫院傳來的噩耗,還以為死了。
用力的抱住,的溫,聽著的呼吸聲,百集,眼眶又熱了起來。這一刻,什麼都不想,就只想這樣抱著,“媽,我想你。”
林婧語愣了愣,眼眶也熱了起來,什麼也沒說,只是的回擁住,哽咽著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
林舟野站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其實林宛白的決定是對的。
母兩就這麼抱了好一會,才穩定緒回到屋。
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因為林宛白的電話打不通,又沒有音訊,他們一直都沒有開飯,全部都等著呢。
人聯系不到的時候,林婧語和林舟野都慌了,生怕又被傅踽行抓回去。
眼下三人坐下來吃飯,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顯得溫馨。
好像林宛白此刻才算是真正的回來,林婧語溫和的目中含了更多緒,眼眶時不時的泛紅,緒起起伏伏,真是百集。太久了,他們一家人太久沒有坐在一塊吃飯了。
他們林家本來就人丁稀,現在只余下他們三個人,是人非,想到老爺子死的時候,邊都沒有人送他,心里就更是難起來。
滿的酸。
餐廳里過分安靜,每個人吃飯都很慢,各自都著緒。
林宛白很快就吃完一碗,說“我還要再吃一碗。媽,你的廚藝進步神速,我記得以前你做飯都不怎麼好吃。”
“媽媽也是會進步的嘛,現在我也不做別的,每天閑來無事,也就做飯一個樂趣,能生巧,做的多了,技肯定就上去了嘛。你媽媽我,又不是笨蛋來的。”
林宛白點頭,“嗯,媽媽可聰明呢。”
昏睡了那麼些年,加上當時做了開顱,要說一點后癥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細致的活做不來,因為手腳不是特別協調,腦子和記憶力也沒有以前那麼靈,那是真的。
每天要吃很多藥,還要定期回醫院復查,要做的康復訓練一樣都不能。起碼做飯還能自如,做不了沖鋒,那就做后勤。林婧語不想讓自己為廢。
飯后,林宛白跟林婧語一塊在客廳里看了一會電視,林舟野去書房理之前擱置的事。
林宛白讓傭人都去休息了,把大燈都關掉,只剩下幾盞壁燈,線溫和不刺眼。
電視上放著林婧語之前一直在看的韓劇,一百多集的家庭倫理劇,以前的老片子《妻子的》,已經看到主角華麗歸來報復了。
林宛白笑說“媽,你什麼時候看這種電視劇了。”
“隨便看看。也不太好看,前面太憋屈,看著生氣。”
“那你應該直接跳過憋屈看華麗回歸啊。”
“那也不好,那就沒有爽了。”
林宛白咯咯笑起來,“您還要求爽。”
“那是,不然看著電視做什麼。”
林宛白湊過去,靠在的肩膀上,說“爸爸慘的。”
“什麼?”
“陳松源現在過的慘的,不過我覺得跟你比起來,還是不夠慘,還得更慘一點才行。你說,我把他接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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