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踽行冷冷道“今天除夕夜，我不打你。”

林舟野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著拳頭，額頭青筋噗噗跳，“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這時，傅林笙跑過來，傅踽行直接站了起來，主出現在他面前，笑著說“你找到我了，現在換你去躲，我來找。”

傅林笙笑容僵了一下，而后撅起，兩個小手抱臂，哼了一聲，說“爸爸，你當我是白癡嘛！你是自己跳出來的，不是我找到你的，不算數的！重新來過。”

他說著，背過，把眼睛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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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舟野也站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著嗓子說“你等著，我遲早是要狠狠揍你一頓的。”

“我也是。”

說完，兩人各自朝別走去。

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林宛白回到主宅，神又恢復了常態，林婧語已經做完了一整桌的菜，滿滿當當一桌子。

六點整，一家人落座，屋燈火通明，林婧語給家里裝點了一下，就多了些年味，燈都是偏暖黃，讓家里頭覺充滿了暖意。

開了一瓶紅酒，說“今個過年，我們喝一杯，我問過醫生，可以喝一小杯，絕不多喝。”

拿著自己的小酒盞，到了一點，“就這麼多啊。”

隨后，又親自給他們幾個一一倒上。

“好了，開吧，有好多年，都沒有這樣整齊的一家人一起吃飯了。”

主位是空出來的，留著一副碗筷，是專門給林釗威留著的。

林婧語相信，這個時候，林釗威一定也在家里，與他們同在。

轉頭朝著空位，說“爸，新年快樂，咱們一家人終于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了。以前不覺得，經過這麼多事兒，我才明白一家人在一起有多重要。往后，我會好好的，更努力的，保護好這個家，你放心吧。”

傅林笙里咬著調羹，瞧著林婧語，而后小聲的問林宛白，“外婆在跟誰說話？”

林宛白說“跟你太公說話呢。”

“太公？在哪里？”

林宛白指了指那個位置，認真的說“就在那里，我們看不見他，但他看得見我們。”

“這麼神奇啊。”

“是啊。”

“那我看不到他，我怎麼認得他是我太公呢？”

“一會我帶你去看太公的照片，你就認得了。太公可是留了好東西給你呢。”

“真噠，是玩麼？”

林宛白一臉神，傅林笙便朝著主位甜甜的喊了一聲，“太公，新年好。”

林宛白也看著那邊，仿佛真的能看到林釗威滿眼笑意的坐在那里，高興的應一聲真乖。

隨后，林婧語說“吃飯吧，吃飯了，你們誰都不能辜負我這一番心，每一道菜都的吃，不要求吃完，但一定要盡量多吃，知道麼？”

“我這雙眼睛可盯著你們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朝著他們每一個人看了一圈。

大家筷子，開始吃飯。

林婧語給林宛白夾菜，順道的，還給傅踽行夾了一點，對他說“多吃點，你跟小白一樣，看著都瘦了不，要多吃，多長點。”

林舟野在旁邊看著，眼神冷颼颼的。

下一筷子，林婧語就在了他碗里，說“你也是，過了一年，年紀又上去了，要認認真真找老婆了，你要是再不認真的找，我就要給你相親了。”

林舟野瞥一眼，咳了一聲，揚了下角，說“知道了，親大姐。”

林婧語滿意的笑，然后舉杯，大家一起了一杯。

這一桌菜，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吃到晚會開始。下桌的時候，一個個都吃的撐住，林婧語給他們都發了紅包，傅林笙的最厚。

作為長輩的林舟野自然也有。

傅林笙還不知道錢的好，但他也喜歡紅包，因為漂亮，他接過紅包就揣進自己的口袋里，寶貝似得。

飯后，一家人坐在客廳里一起看晚會，一起守歲。

小孩子是熬不住的，到十一點就已經是極限了，趴在林宛白上就這麼睡著了。

12點整的時候，林宛白把他醒，一家子到門口去看煙火。

林婧語購置了一批煙火，在12點整，準時燃放。

瞬間，漆黑的夜空炸開絢爛的煙火。

他們站在門口看著，這一瞬，仿佛回到了曾經，那一年他們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過年。

他還記得，林宛白抱著他，對著他說了一句話。

他看著煙火，喃喃自語，“春秋漫長，與你共度一生嫌短；大夢闌珊，與你共賞三世也甘愿。”

煙火的轟鳴聲，蓋住他的聲音，誰也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他側目看向林宛白，此時此刻，臉上保持微笑，卻多了一抹掃不開的憂郁。

再沒有像當初那樣燦爛純粹的笑，眼里也沒了那滿滿的幸福，曾經眼里有星辰，是他親手摘去了。

當初林釗威的問題他回答不了，今天他終于會回答了。

他要給林宛白一個什麼樣的人生，該是一個好又幸福的人生的。

他閉眼，低下頭，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林宛白猛地轉頭，對上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好亮，徹又干凈，他沖著笑，眼里含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