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迅帶著楊夢雪去市里做例行胎兒檢查。
魔都在在醫療技方面還是很領先的。
胎兒一切正常。
中午,兩人沒回延長路,而是去順路看周玉梅。
兩人回到娘家,周玉梅沒在家。
自從當了班主任之后,周玉梅就忙碌多了,有課沒課都要去學校看著。
“出去吃飯吧。”楊夢雪說。
胎兒滿了三個月就穩定多了,吃的方面也不用太顧忌。
兩人隨便找了個飯店,楊夢雪胃口好了很多,吃了一大堆,飯后要去散步助消化。
已經是十月,下午去散步沒那麼熱。
“去老鷹公園。”陳迅建議。
老鷹公園不大,里面有一只雕塑老鷹,公園因此得名。
陳迅和楊夢雪兩人手牽手,好像恩夫妻一樣,來到老鷹公園,估計今天三萬步不一定完,兩萬步肯定是有的。
公園人不多,秋風輕拂,落下一地秋,有人踩過,有人路過,卻很人欣賞。偶然有人拍照,拍完之后,也只是放在手機里,很再看。
公園里靠河邊的地方,有三個帳篷。
“好浪漫,竟然有人在公園搭帳篷野營。”楊夢雪羨慕的說。
“這帳篷有點破爛,會進蚊子的。”陳迅看到帳篷有點臟,沒覺到浪漫。
“浪漫?我是走投無路啊,陳先生。”帳篷里,一個人探出頭,瘦削不堪,頭發七八糟,胡子也有點長。
“你是?”陳迅沒認出來。
“我是馮大橋啊。”
“馮大橋?你不做中介,搞行為藝了?還野營?你發財了?我前不久還找你介紹房子呢,你都沒理我。”陳迅總算認出來了,發出一長串問題。
此人,正是一代房產中介吵架高手馮大橋。
這貨應該是發財了,過上了財務自由的生活。
規規矩矩工作的人,都穿得干凈整潔,定期理發刮胡子,有錢人本不在意這些,他們兜里的錢足夠支撐他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暴富之后的馮大橋應該就是這種。
陳迅覺得馮大橋有點放飛自我。
馮大橋從帳篷里走出來,一酸臭味飄出。
“陳先生,陳哥,我搞屁的行為藝啊,我是走投無路。”
陳迅懵了,忙問怎麼回事。
問完之后,陳迅一聲嘆息,自己第三次坑了馮大橋。
第一次是唐老太的事,讓馮大橋在溫馨苑那邊干不下去,被趕走。
第二次是買了錦繡豪庭后,馮大橋被人誣陷跳單,在整個中介行業上了黑名單。
這是第三次。
一個多月前,陳迅見到馮大橋,那個時候的馮大橋雖然被開除,但是兜里有五十多萬的銷售提,算是一有錢人。
陳迅見馮大橋沒工作,就建議他去六院旁邊找房子租下來,改裝時租房,租給六院陪床的病人家屬。
按陳迅一開始的規劃,是打算和馮大橋聯手做時租房生意。
馮大橋從事三年中介,租房他是專業的,他很快租了一套房,三室兩廳的,把每間房子都改造學生宿舍模式,弄了上下床,80塊錢一天租出去。
一套房子,臥室每個房間4張床,客廳六張床,總共被他弄了18張床,租給了十八個人,80塊錢一天,如果全部租出去,每個月有3萬6的收,即使扣掉空置期,每個月收也超過2萬五,他租下來才一萬塊一個月。
這套房子每個月能給他帶來1萬五的純收。
從來沒當過老板的馮大橋以為找到了發財的路子,迅速租了十套房,全部改造完畢,而且大部分租出去了。
如果沒有意外,中介馮大橋很快變富豪馮大橋。
沒幾天,有人舉報馮大橋,是同行。
魔都正在查群租房!
馮大橋撞槍,全部被查出來。
按魔都習慣,租房付三押一,至給4個月房租,房租馮大橋就支付了四十萬,再加上裝修等等,馮大橋五十萬的存款,只剩下幾萬塊。
他被罰款了一萬元!
馮大橋氣壞了,痛罵罰款的市場監管人員。馮大橋的,一對四依然占上風,把一個監管人員罵得差點自閉,最后不得不報警。
馮大橋繼續罵警察,罵得警察都想報警。
最后,鑒于馮大橋不配合,態度惡劣,被罰款六萬。繳納完罰款,馮大橋賬戶被清零,還差點被拘留。
他一怒之下,用盡全力,把手機扔在水泥地上,手機碎裂渣,打掃衛生的阿姨不滿的看了馮大橋一眼之后,他才徹底冷靜下來,領悟到了什麼大夢一場。
如果不是晚上沒地方住,只能住公園,蚊子多,他多半會蛻變一看破紅塵的得道高僧。
“你在公園住多久了?”陳迅問。
“快三周了。”
“不錯,要不要繼續住下去,11月之后就沒蚊子了,記得多加件服。”
馮大橋眼圈紅了,哆嗦了,被陳迅給氣的。
他后來退房,找房東要錢,房東直接說他違約,一分錢不給。有個房東看他可憐,給了他一千塊。如果沒有這一千塊,他肯定撐不了這麼久。
陳迅見這孩子快哭了,就不繼續傷口撒鹽雪上加霜:“小馮,你我也算有緣,這樣吧,你先去我店里干著,只能打雜,不能當服務員,因為沒健康證。”
“有住的地方就行。我還剩一百多塊錢,能先借點錢給我嗎?”
陳迅想轉錢給馮大橋,忽然想起這貨連手機都沒有,收款都沒辦法。
讓楊夢雪回家,他帶著馮大橋買了手機,把原來號碼裝進去,再讓馮大橋去洗了澡,理了發,還買了套新服。
“我給你轉了三千塊,你去桂果路找潘長生,我給他說了,先住飯店,然后去檢,有檢報告才能在飯店工作,你腦子活,跟潘總跑業務,潘總如果認可你,收不一定比中介高,肯定比中介更穩定。”
馮大橋走了之后,陳迅去丈母娘家接老婆。
“媽,明天周末,一起去延長路吧。”楊夢雪說。
周玉梅上下打量楊夢雪:“該買服了。”
“我有服,很多。”
“胖了,每天晚上服的時候都沒覺像給豬松綁嗎?馬上跟我去買服。”周玉梅目如炬。
自從知道陳迅得了肺癌,楊夢雪沒買過一件服,最近的確覺到服有點,還以為服水。
母兩人去商場買了幾套服,吃完飯之后,再回到延長路。
周玉梅看到兒婿把家里搞一團糟,終于怒了:“我都沒法下腳,這不是狗窩,狗窩比這干凈,這是豬圈,是大豬圈。”
看到墻上的作息時間表,更生氣:“你們是不是沒按時間表作息,記不住才到張。”
楊夢雪說:“完全按照上面來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把你照片也作息時間表上,一直盯著我們。”
“是不是用相框裝起來,周圍一圈白花!”周玉梅說道。
周玉梅去廚房,把陳迅的藥熱了,讓陳迅喝,看到家里有水晶梨,把梨皮去掉,破開,挖掉核,放一勺白糖進去,放蒸格蒸了十分鐘,白糖融化糖水后,小心翼翼的夾出來放盤子里。
楊夢雪看到老媽端一盤梨出來,馬上做好吃梨的準備,周玉梅遞給陳迅:“吃梨,潤肺。”
楊夢雪問:“媽,我的呢?”
周玉梅沒理兒,轉頭去收拾臟服,看到陳迅的白襯衫,忍不住嘮叨:“白襯衫要用手洗,領不用手本洗不干凈,每次洗領我都頭痛。”
“下次洗領,你提前吃頭痛藥。”楊夢雪被老媽忽視,沒忍住。
陳迅知道這母兩人的戰爭即將發,馬上轉移話題:“小宇的朋友要訂婚,只收了600塊彩禮費。”
周玉梅急了:“不是江西人嗎,只收六百塊彩禮,這孩子難道份證是假的?不會有什麼傳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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