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宋文昌隨父親去了戰場後死在了那裡,便是宋世瀾出來請戰,宋世瀾頗有才能,與顧楚生好,與顧楚生在昆時,曾與宋世瀾多有來往,後來到了華京之後,宋世瀾卻不肯京,始終屯兵於瓊、華兩州,沒有再回來過。
後來顧楚生與衛韞龍爭虎鬥,這位公子卻從頭到尾沒有表態,在瓊州每日遊山逛水,倒也了佳話。
上一世見宋世瀾的時候已經相隔了近乎十年,楚瑜期初也沒認出來,反應許久過後,纔想起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宋文昌被宋世瀾這麼一提醒,總算腦子清明瞭一些,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過,退了一步道:「方纔在下說話沒過腦子,還衛小侯爺海涵。」
衛韞平靜瞧著他:「除了讓我海涵,還有嗎?」
衛韞和宋文昌說著話時,楚瑜便瞄了幾眼宋世瀾。宋世瀾注意到楚瑜目,笑意盈盈轉頭,朝瞧了過來。看人被人抓包,楚瑜覺得有那麼幾分不好意思,扭過頭去。宋世瀾沒想到楚瑜不好意思,反倒愣了愣,隨後低頭笑了。
這一番互落在衛韞眼中,他看了宋世瀾一眼,沒有多說,繼續同宋文昌道:「我嫂子之事,你和楚錦,可還有話說?」
「小侯爺,得饒人且饒人,」宋文昌皺著眉頭:「此事我不與你再糾纏。你切勿咄咄人。」
「所以,你就是道理說不出,就同我講仁義是吧?」
衛韞冷笑了一聲:「行了,既然沒道理,那就罰吧。給我嫂子道歉!」
「行,」宋文昌氣得發抖:「我不同你爭執,我道歉,我給這位自欺負妹、刻意勾引自己妹妹未婚夫、在婚前逃婚與自己妹妹未婚夫私奔的衛大夫人……」
話沒說完,宋文昌就見脖間一涼,似被人拽住襟,猛地騰空而起,甩了旁邊湖中。
眾人大驚失,卻看衛韞蒼白著臉,一手扶住了椅扶手支撐著自己,另一隻手按在口,急促咳嗽起來。
宋文昌在水裡掙紮,楚瑜一臉慌張扶著衛韞坐下,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對急促咳嗽著的衛韞道:「侯爺你撐著點,您為何這麼衝啊!」
說著,楚瑜將小瓶放到衛韞鼻下,衛韞嗅著那小瓶,慢慢緩過氣來,他咳嗽漸緩,抬頭便迎上了楚瑜紅著的眼,他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就慌了神,正想說什麼,就聽楚瑜滿臉委屈道:「他們給我潑汙水便潑吧,也不在意這一次兩次,侯爺何必為此傷了自己子呢?陛下否了侯爺自請前線的摺子,是希侯爺好好養病,再為國效力,為這些是非不分的小人傷神,侯爺無需如此!」
這一番話含著眼淚說出來,周邊人都聽糊塗了。一時也不知道這姐妹之間,到底是誰是誰非。然而衛韞卻是放心下來,楚瑜睜著眼說著大瞎話,估計心裡有數,不是被他的樣子嚇哭的。
他嘆了口氣,瞧著楚瑜那紅著眼的模樣,慢慢道:「嫂嫂莫哭了,我無妨的。」
說著,他抬起頭來,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道:「衛某子不適,便先請退了,諸兄繼續玩鬧,切勿因衛某擾了興緻。」
看著衛韞的模樣,誰都不敢攔他。此刻宋文昌還在水裡撲騰,楚錦焦急招呼著人去打撈這宋文昌,宋世瀾見狀,便上前來,朝衛韞做了「請」的姿勢道:「我送小侯爺。」
衛韞點了點頭,頗有些疲憊,抬眼同旁邊侍道:「勞煩幫我請衛府二夫人到門前相遇吧。」
侍應了聲離開,宋世瀾給楚瑜和衛韞引路,朝著府外走去。楚瑜推著衛韞的椅,聽宋世瀾同衛韞道歉:「我兄長慣來衝,還小侯爺海涵。」
「這本也是我與世子的事,與宋家和衛府無關,二公子大可放心。」
衛韞明白宋世瀾的意思是什麼,直接道:「二公子與世子相必不合吧?」
「平日也還算不錯,」宋世瀾似笑非笑看過來,話裡有話道:「不過侯爺過來,便不一樣了。」
已經是冬的天了,宋世瀾手裡卻還是拿著一把摺扇,看上去格外風流雅緻。
那摺扇挑起旁邊垂落下來的樹枝,細緻道:「前些時日,聽聞小侯爺了宮。」
「二公子訊息真快,」衛韞冷著臉:「本候深夜宮,二公子都能知曉,窺聽聖上,怕是多個腦袋都不夠砍吧?」
「侯爺言重了,」宋世瀾麵上不慌不忙:「宋某不過好多認識幾個人罷了,哪裡談得上窺聽聖上?宋某認識些宮裡人,聽到了侯爺宮的訊息。又恰好認識了幾個前線的人,聽聞了姚勇棄城之事。」
「姚勇棄城?!」
楚瑜猛地出聲,第一個反應便是想起來當地百姓怎麼辦。之前衛韞回來雖然簡要說過和聖上的談,卻也直說了姚勇在前線過於弱,並沒提棄城之事。因此驟然聽到這個訊息,楚瑜心裡大為震驚。
衛韞明白楚瑜的想法,忙補充道:「他棄城之前已疏散了百姓……」
話沒說完,就聽宋世瀾輕笑了一聲。
「他哪裡有這個心思?」宋世瀾語氣中滿是嘲諷不屑:「若不是那位顧楚生的昆縣令,白城百姓,早就已是北狄刀下亡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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