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
雲初和氏相對而坐。
“謝夫人頭上這個簪子真好看。”
氏端著茶杯,看到了雲初頭上的新簪子,由衷的誇了一句。
雲初笑了笑:“侯夫人應該不會隻是想和我喝喝茶這麽簡單吧?”
氏著道:“我還在閨閣之中時,就聽很多人提起過雲家大小姐,京城第一人,求娶的人快踏破了門檻。我一直覺得,雲家大小姐就是天邊的雲彩,距離我很遠很遠,無論你有多,和我並沒有什麽關係,可是我現在發現,我錯了……”
雲初喝了口茶。
一直派人盯著宣武侯秦明恒,當然知道,在小廝的蓄意引導下,氏帶著人去了宣武侯在外頭的那個小院,將宣武侯抓了個正著。
如今,小院裏的兩個外室,被家的人控製住了。
並未讓那小廝故意藏份,氏找到頭上來不稀奇。
隻是,氏說的話怎麽這麽奇怪,不是該質問為何引導這一切麽?
“謝夫人知道嗎,我夫君宣武侯,在外頭養了外室,而且還是兩個。”氏笑了,那笑容裏是道不盡的痛苦,“京城人人都說我嫁了個好夫君,婚這麽多年,侯府連個姨娘都沒有,我也一直以為我的夫君和我深厚,直到看到了那兩個外室,我才知道,原來我夫君一直有意中人。”
氏盯著雲初,“那兩個外室,長得和謝夫人好像,尤其是那個懷孕的外室,從側麵看,我差點以為就是謝夫人。”
雲初的手指猛地一頓。
仿佛有一條毒蛇從的腳邊爬上來,在的耳邊吐著蛇信子,頭皮發麻。
“我還查到,原來侯府有一間室,室裏掛滿了畫像,全都是謝夫人。”氏的聲音漸漸沙啞,“原來,我的夫君,他的意中人,是京城第一人,雲家大小姐,如今的謝夫人。他的意中人嫁人了,他便找了兩個長相相似的子養在外頭,過起了平凡夫妻生活……那我呢,我算什麽?”
說著說著,崩潰了,捂著帕子哭了起來。
雲初仿佛吃了無數隻蒼蠅一樣惡心。
覺胃裏不斷翻湧,連著大口喝了好幾杯茶,才將這種覺下去。
拍了拍氏的肩膀,無聲的安著,大約一刻鍾之後,氏才停下來:“抱歉,讓謝夫人見笑了。”
“侯夫人對我說這麽多,那我也不該瞞著了。”雲初抬眸,“侯夫人可知,是我故意讓小廝引導侯夫人去那小院的?”
氏知道有人在故意引導,但還沒有讓人去查是哪個人,因為,悲痛絕到本不知道該做什麽。
看到那滿屋子謝夫人的畫像,整個人就崩潰了,失去了理智,沒忍住,直接找到謝夫人這裏來了。
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是謝夫人引導發現了丈夫的外室。
難道說,謝夫人早就知道了秦明恒那暗的、見不得的心思嗎?
“我確實早就知道了宣武侯的心思,上回我隨夫君去侯府負荊請罪,侯夫人大概不知道,宣武侯在我的茶水裏下了藥。”雲初麵變冷,“他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我自然要讓他付出代價。”
哐啷一聲,氏手中的茶盞潑在桌子上,手忙腳的用帕子了茶水,焦急問道:“他沒對謝夫人做什麽冒犯之事吧?”
雲初抿,沒有說話。
新婚夜的事,說不出口,隻要一想到那一夜,渾的骨頭都在發寒。
從的神之中,氏仿佛讀到了什麽。
二人之間沉默了許久許久。
雲初看著道:“同為子,我想事先告訴侯夫人一件事,我雲家不會放過宣武侯,以後大概就沒有宣武侯府了。”
氏猛地抬眼。
雲家是一品將軍府,且雲將軍剛回了京城,深得皇上寵幸。
若雲家要對付宣武侯府,那簡直就是手指就能完的事,讓宣武侯消失,本就不是說大話。
“在事發之前,侯夫人還有時間做選擇。”雲初站起,“侯夫人慢慢思考,我先告辭了。”
雲初走了接近一個時辰,氏才扶著桌子站起了。
已經兩天沒吃什麽東西了,有些虛弱,扶著丫環的手才勉強穩住了形。
乘坐馬車,回到宣武侯府,剛走進自己的院子,一個杯盞就砸在了的腳邊,抬頭,看到秦明恒坐在屋子裏。
“可算是回來了!”秦明恒滿臉都是怒意,“你把初娘和秋紋到底關在了何,初娘懷了子,不得驚嚇,你趕放了們兩個!”
聽到初娘,氏想到了雲初,若是謝夫人知道這個男人給外室故意娶了這個名字,怕是會更加怒。
緩緩走進去,坐下來,開口道:“我可以放了們,也可以讓們進侯府,但前提是,必須打掉那個孽種。”
秦明恒臉一變:“不可能!”
“夫君,當初我們生了哥兒之後,你說,怕生太多孩子日後爭奪世子之位,我們約好,這輩子就隻生一個孩子,”氏看著他,“這是你當初的承諾,你履行承諾,那我就接們二人進門。”
生了兒子後,的丈夫,就再也沒有過,以為,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卻原來,丈夫在外頭有個家,他隻給了臉麵,其餘的溫卻都給了那兩個外室。
秦明恒臉沉。
他能和氏生嫡子,請封為世子,就算是盡了他為宣武侯的職責了。
初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孩子,長得像他,也會像雲初……
他沒想過讓初娘肚子裏的孩子為世子,他隻想和初娘帶著孩子,過普通一家三口的日子,就這麽簡單的奢,全被眼前這個人給毀了。
他眸中仿佛噴火一樣。
氏抿了抿:“我方才去見了謝夫人,將夫君外室的事,告訴了謝夫人。”
“你說什麽?!”
秦明恒暴跳而起。
雲初本就很厭惡他了,若是知道他養了外室,他和雲初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了。
他給足了氏臉麵和尊嚴,為什麽,要毀了他在雲初心目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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