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楚淮敘在司隼白的帶領下,來了楓林小院。
宋今硯早早讓人收拾好了廂房。
楚淮敘一下馬車,他就讓小廝將楚淮敘扶去了廂房。
影七作為侍衛,自然隨著去了后院。
盍維在楓林小院中的份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廝,為了怕在司隼白面前暴份,他和另一名小廝在前院灑掃,并未出現在司隼白面前。
楚淮敘被小廝引著去往廂房后,司隼白停在院中,輕搖著扇子,打量這他親自讓人找的靜謐小院。
隨口問宋今硯:“宋兄在這里可還住的慣?”
宋今硯舉止有禮,謙遜道:“此清幽雅致,遠離喧囂,很適合修養,我很喜歡,謝司兄費心。”
司隼白神無恙地點頭,“住的慣就好,你這里小廝不多,現在又多了傷的楚兄,若是有什麼需要,別客氣,盡管讓人去知會一聲。”
宋今硯溫和道謝。
司隼白未在這里待很久。
和楚淮敘說了幾句話,又當著宋今硯的面囑咐影七照顧好他家主子,便回了別院。
他剛一下馬車,就見虞聽晚等在竹徑前。
司隼白走過來。
一邊吩咐旁的吳叔,讓他去備晚膳。
一邊和虞聽晚往前廳走。
待屏退了旁人,虞聽晚才問:
“兄長可有察覺異樣?”
司隼白眸微沉,搖頭,“暫時沒有,一切都如常。”
“我到那里時,還特意留意了番那里的小廝,都沒什麼異樣。”
若不是謝臨珩一直懷疑宋今硯,誰能想到,宋今硯會有問題。
司隼白神沉重,再也不復半分先前的松散。
“在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臨安這邊,不能久待了。”
虞聽晚看過來。
他迎著的視線,說道:
“北境的細作已經來了這邊,昨夜的事,有第一次,就難保不會有第二次。”
“只是東陵如今戰火不斷,北部臨安一帶是唯一相對平穩的地方,這里不見得安全,別的地方也未必如何,我需要提前讓人去打探清楚,才能離開。”
—
深夜。
楓林小院。
影七借著照顧楚淮敘傷勢的名義來到楚淮敘房中。
“有查到什麼嗎?”他進來后,楚淮敘立刻問。
影七來到楚淮敘旁,低聲音,道:
“有兩個小廝,屬下覺得有些貓膩,但目前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北境的細作,屬下需要趁著夜再去細探。”
楚淮敘點頭,“放手去做,這邊我幫你掩護。”
影七應下。
楚淮敘沉思須臾,又道:
“若是宋今硯真的與北境有謀,那我們的到來,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戒備,這一兩日之,非必要況,他們不會有別的作。”
影七頷首,“屬下明白。我會利用這個時間,暗中查清與宋公子接切的小廝,從而篩查細作。”
楚淮敘叮囑,“注意安全。”
接下來的兩日。
邊境城池中的戰事依舊,司隼白除了讓人打探戰事的況,便是讓司家的舊部去找相對安全的落腳點。
而宋今硯這邊,經過兩日的按兵不后,在第三日,盍維在夜幕將晚時,端著茶托去了他房中。
當天晚上,影七借著夜,將一封信,傳給了暗負責接應的衛。
次日戌時,衛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了安州。
又是一天過去。
北境率大軍再次圍困安州,消磨掉東陵小半兵力后,他們一反常態的立刻撤兵,并將城池外的營寨全部拔除,將近十萬大軍撤去了東部的松陵。
這一異常的舉止,讓東陵軍中的將領和兵部的大臣皆是不著頭腦。
但他們半點不敢松懈。
從這兩個月與北境的長期戰來看,北境每一次異常的退兵,都代表后續有場更大的謀在籌劃。
他們若不能提前設防,后果將不堪設想。
軍營臨側的營帳中,對于接下來的對戰計劃,幾位大臣爭論不休。
有人說要立刻舉兵攻打北境撤往松陵的大軍,
也有人說,東陵兵力不足,不能用僅剩的軍力,應效仿先前的策略,調用松陵部的軍力。
沈知樾被他們吵得頭疼,正當他們爭執不下時,副將卻匆匆來報,說太子殿下已下令調離松陵城中所有的兵力。
這個消息一出,眾人皆震驚不已。
尤其兵部的陳大人。
他當即急問副將,“這個時候將松陵的兵力調空,那豈不是相當于把整個松陵城拱手送給北境?!”
副將亦是不解。
但他只能道:“這是殿下的命令,我等亦不知其意。”
幾人焦急地看向沈知樾。
卻見后者一聲沒吭,直接起離開了營帳。
徒留幾位大臣和軍中將領急得團團轉。
臨安鎮那邊,在影七和程武的配合下,信不斷傳來。
沈知樾過來的時候,謝臨珩的伏案上,還有好幾封沒回的信。
他沒顧上那些信,只直直走至伏案對面。
正想問松陵那邊突然撤兵的事,還未開口,視線卻突然瞥見占據大半個伏案的城防圖。
謝臨珩沒抬頭,只執朱筆,不不慢地在城防圖邊境,一個個做下標記。
沈知樾跟在謝臨珩邊的時間長,他深知謝臨珩的習慣,凡是他在城防圖上留標記的地方,便是接下來作戰的地點。
他湊近,仔細看向城防圖。
卻見代表松陵的那個地方,干干凈凈的,什麼標記都沒有。
沈知樾:“?”
“北境將大軍調去了松陵,那里開戰已無可避免,殿下,我們不早做防范嗎?”
謝臨珩將最后一地方標出來,放下筆,脊骨往后,冷白腕骨抵在伏案一角。
朱紅的痕跡,在城防圖上,很是顯眼。
對于沈知樾的詢問,他只淡聲說了一句:
“松陵,是北境麻痹我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他真正想攻打的,不在東部,在于北部。”
說著,他遞給沈知樾一封信。
沈知樾狐疑接過。
卻在看清上面的容后,臉驀地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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