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這一夜睡得不安穩，天不亮就起了。

昨晚沒有用飯，早上就覺得有些眼前發黑，丫頭給梳妝更，看著面不好，茜草忙讓人備好早飯，滿滿地擺了一桌子。

明曦雖然還是沒什麼胃口，但是知道自己為重，還是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等吃了飯，就讓李全去端王府那邊打聽消息，問問端王回府沒有。

李全回來得很快，昨夜端王沒有回王府。

那麼只有兩種結果，要麼端王宿在了淑妃娘娘的翠微宮，要麼端王與其他幾位王爺在崇政殿跪了一夜。

一時端王府那邊沒有新的消息，明曦這邊被老太爺了去。

祖孫倆對弈。

老伯爺看著明曦神不好，便對說道：“人生如棋局，總有輸贏，你年紀尚輕，不要把輸贏看得太重。”

“祖父教誨，明曦謹記于心。”明曦知道老太爺是好意勸導，輕輕一嘆，對著祖父說道：“孫大意，低估了東宮在陛下心中之重。”

“儲君重于山，豈能輕易撼。”老太爺看著明曦，“陛下未登基前，因為份也吃了不苦頭，故而對東宮慎重也不意外。”

明曦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著老太爺，“祖父，豫王外放之后，您說京城局勢會如何？”

老太爺聽著孫這話，沒想到已經想到這些，他想了想這才說道：“皇后穩坐中宮多年，此時必然會勸導太子以忍為上。陛下雖然罰了豫王，未必對東宮沒有不滿，此時當務之急，皇后當然是要太子重新鞏固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既然這樣，那麼蕭沐宸幾位王爺，也不能輕舉妄，大好局勢一朝喪盡，真是太可惜了。

“再過些日子朝廷就要封筆，再議事就要等年后了。”老太爺看著明曦，“這段日子，你也不要再出門了。”

“是。”明曦點頭應下。

宮里局勢張，勢必會有人盯著。

此時只能如蕭沐宸之言蟄伏下來，不能出行跡，免得被人捉到把柄。

明曦離開后，老太爺舒了口氣，他以為以明曦的子，得到這樣的結果，必然會大怒，故而再做出些什麼事來。

沒想到這麼冷靜，能如此好地梳理自己的緒。

老太爺再一次可惜，明曦不是他的孫子，不然必有一番大作為。

明曦不出門，自然也不能與豫王妃再有聯系，心中擔憂之際，讓人暗中打聽豫王府的消息。

讓明曦意外的是，陛下居然不許豫王在京城過了年走，要他年前就要去梁州。

時間急促，哪有時間再大張旗鼓將何婉怡納進門。

“聽說兩日后，一頂轎子把人從興安伯府接過去就完了。興安伯府那邊也不敢張羅婚事，豫王現在形勢不佳，更不敢在惹怒陛下，這娶側妃倒是跟納小妾一樣寒酸了。”

明曦嗤笑一聲，“能進門已經是十分好運，這個關口平安進王府為上，哪里還敢做其他的。”

“大姑娘說的是。”李全忙應道，“聽說今日興安伯府那邊將何二姑娘的嫁妝送進了豫王府。”

今日就送去了，可真夠急的。

“豫王妃那邊沒事吧？”明曦問道。

李全搖搖頭，“豫王府現在府門閉，本就無法打聽消息。”

明曦嘆氣，只能希豫王妃自己能撐住，至先過了這個關口再說。

“端王府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這就再去看看。”李全立刻說道。

明曦不知昨晚蕭沐宸到底什麼況，就讓李全再去看看。

這回李全回來得有些晚，“我去時端王府也是大門閉，怕引起人注意，我也沒上前敲門，一直在暗中觀。

巳時末刻，王爺從宮里回來了，齊侍衛在一旁攙扶著，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我當時也沒敢上前過去請安，請大姑娘責罰。”

明曦自然不會罰李全，蕭沐宸儀容不雅，自然不愿被人看到。

李全那時沒有上前，這才是最妥當的。

既然是齊賀攙扶著回來的，想來昨晚應該是跪了一夜。

明曦看著李全說道：“你去任郎中那里買幾膏藥，然后悄悄送去端王府。”彡彡訁凊

“是。”李全失禮退下。

明曦坐在窗前半晌，握著一本書，半天一個字也沒看下去。

起深吸一口氣，豫王被外放，晉王，康王，端王罰跪，唯獨齊王獨善其。

上回齊王與太子手吃了虧，這回倒是學聰明了。

不知段琪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會不會帶回好消息來。

另一邊，蕭沐宸拿到了明曦讓李全悄悄送去的膏藥，托在掌心看了又看，這才親手在膝蓋上。

齊賀手中拿著的是淑妃娘娘從太醫院讓人送來的藥膏，看來是用不上了。

又隔了一日，何婉怡被抬進了豫王府。

豫王府毫無納側妃的喜氣，闔府上下正在準備行囊，豫王妃更是親力親為，尤其是豫王的東西都是一一親自過目。

豫王遭這樣的打擊，便是何婉怡府，也沒能讓他開心，反而是見都不想見。

看到，就想起自己被外放，心就越糟糕，這幾日他反而是留在了豫王妃的院子里。

何婉怡給氣得哭了兩場，但是現在境不是很好，爹娘說了，剛進府要乖順些，等過了風頭就好了。

興安伯府無大事，以后自然會給撐腰，讓不要在這時候惹惱豫王。

何婉怡了又自己的子，強忍著不去找豫王妃的麻煩，但是眼瞅著出京的日子越來越近，還沒見豫王一面，不免心急起來。

顧不上爹娘的叮囑，便往豫王妃的院子去，想見豫王，卻被豫王妃再三阻撓，一怒之下手推了一把。

哪知道這一推，豫王妃見了紅，竟是懷孕了。

豫王側妃推搡豫王妃導致其見紅差點小產的消息，很快就了出來。

太醫診脈后，豫王妃這一胎才一月有余，正是最要的時候，被何婉怡這一推，見紅傷了元氣，躺在床上便起不來。

太醫說要靜養，不宜長途跋涉奔波，不然這一胎難保。

皇帝那邊也得了消息，當下讓人傳話，讓豫王帶側妃前往梁州，豫王妃留京休養待產。

何婉怡這回又在京城出了名，興安伯知道后差點一頭撅過去。